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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木儿一讶,却点头道:“好吧”。
帖木儿走过去,询问了经过之后,知道那个燕云十八骑的头领已死了,并没有去问彩云的身份,让士兵把彩云押到卓力格的跟前。
彩云脸无表情,卓力格替彩云松绑绳索,他的举动让所有见这一幕的人惊讶不解,卓力格轻轻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彩云淡道:“因为我也是女人,我敬重她”。
这不是理由,但是对于卓力格来说,这个理由已经足够了。
卓力格道:“一切结束了,以后让我陪伴在你的身边守护你,好吗?”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近乎苛求。
彩云露出淡淡的微笑着卓力格,久久无言,这一次她的很认真,很认真,这是第一次她认真的着卓力格,她尽量想让自己出让她说出“好吧”的理由,可是无论她怎么,他都只是一个傀儡,一个玩物。
彩云没有回答,却扑哧笑了起来,这么严肃庄重的问题,她却扑哧笑了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卓力格的话让彩云感觉太可笑了。
卓力格黯然,心中充满黑暗,在彩云面前,他是卑微的,因为他爱她。
他爱她,她便是最美的花,她不爱他,他便是丑恶的刺,恨不得拔之后快。
奔踏如雷的马蹄声突然传来,瞬间让在场所有人的神经紧绷起来,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事情,望去,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声:“大漠黑骑”,这四个字就像可怕的瘟疫,迅速蔓延到每个人的心中。
帖木儿立即调动全军列队迎敌,可是敌人来的太快了,像潮水一般用来,响天彻地的冲杀声让人为之胆寒,帖木儿还没有准备好,大漠黑骑的前锋已经杀到跟前,紧接着就像前仆后继的浪潮,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挡都挡不住,北敖大军还没列好的阵型立即就被冲溃,双方一交上手,北敖骑兵大军已成败北之势。
易寒骑着宁雪的爱驹身先士卒,冲杀如敌军的阵线之后,他就像一条蛟龙一般,大漠黑骑的战士紧随其后,将北敖骑兵大镇搅的天翻地覆,他大声呐喊道:“宁雪,你在哪里?我来了”,他的声音是如此深情,又是如此的响亮,可是他的杀人的速度又宛如杀神一般,敌人的血液溅的他满脸都是。
彩云痴痴的着英勇无比的易寒,他征服了自己,无时无刻,他都能轻易的征服自己。
卓力格已经无力再战,着自己大军溃败,却无能无力,麒麟不死必成祸害,一切已经成为事实,该撤退了,朝身边的彩云去,却见她痴痴的着易寒,她的目光是如此痴迷,就像自己着她一样,心头猛的一痛,艰难出声道:“我们走吧”。
彩云却没有回应他的话,她的整副心神都在易寒的身上,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直到卓力格扯了她的衣袖,彩云才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卓力格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颤抖道:“你欺骗我”。
对于彩云来说,这句话,就似一个被踩踏的奄奄一息的可怜虫在呻吟,无法引起她心中的半点怜悯。
帖木儿见自己溃不成军,立即让撤退,到处都是慌不择路逃跑的北敖骑兵,到处都是拍马追杀的大漠黑骑,这一场大战并没有旷日持久,战势呈一边倒地,激战如浪撞的战场慢慢的淡了下来。
易寒望着满地尸体的战场,搜寻那白色的身影,他越来慌张,骑着抱月乌骓驹巡回在整个战场上,遍地都是燕云十八骑战士的尸体,她死了吗?她在那里,易寒坚信宁雪还活着,因为他无法接受她战死。
一匹快马朝易寒奔驰而来,马背上是艳丽的身影,易寒听到后背的马蹄声,心头一颤,猛的掉转马头,当见来人时,却难掩饰脸上的失望,他举手示意士兵不要轻举妄动,也许彩云知道宁雪的生死。
彩云来到易寒跟前,迅速下马,走到易寒的跟前,一脸真诚道:“我愿意成为你的俘虏”。
拍马追来,与大漠黑骑拼杀的卓力格到这一幕,心头一阵锥心的疼痛,一切都是真的,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手中的奔雷银枪松手落地,无数把马刀砍在他的身上,死前,他的目光还痴痴的着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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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寒一个人登上了晨光山,他步履蹒跚,弯着腰,似乎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他的身心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到这一个没有她的地方,难道就因为这是一个形式吗?他还是来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来了。
天边的光影变化是红尘,漫天尘埃的背景,虚虚绘上华丽而稍纵即逝的影子,前尘往事,多少青山白了头,他以为自己的内心坚毅到不会被任何东西打倒,可是
高处风儿拂面,恍然间,沙沙的声响就好像宁雪轻轻呢喃的声音,酸风入眸,很是疼痛,他控制不住的留下眼泪来,她的声音带来了她的模样,易寒坚毅的内心瞬间被击穿,跪在地上像个孩子般放声大哭起来。
飞扬跋扈几时休,少年时,逢场心性,几番相遇,多少缠绵儿女恨,十年以前如此,今有恨,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而已。
只有凄厉的哭声,怎么样形容他心里的悲痛,也只有泪水才能洗刷宣泄内心的情感,宁雪将全部的情感都奉献给他,甚至包括生命,他何以为报,他何以为报!他再也回报不了,多么想回到过去,再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不让她悲伤,不让她痛苦,可是一切都枉然,她已化一缕香魂,自己又该往那里寻找这一缕香魂,何处去寻,天边的云彩还是地上的花水。
悬崖之下,河水滔滔,铺张开一片风情滟滟,儿女情长尽在此中,回首,生命只剩下记忆,长的是苦难,短的是人生。
易寒站了起来,拔剑在菱石之上刻下,“与卿一恋,音容永在。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既永不忘记,又书如梦化去。
轻轻吟诵了一遍,蹙眉抚碑,大哭三声,转身再入战场。
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易寒只能用佛家六如偈来宽慰自己,心虽有往,岂又能实执。
躲避在角落里的奥云塔娜已经哭得像个泪人。
易寒走到奥云塔娜的身边,着哭成个泪人的奥云塔娜,轻轻道:“奥云塔娜,你回家吧,我心已死,余生我愿伴黄卷青灯,报她恩义”。
世间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原来易寒是这个意思啊。
奥云塔娜痛哭起来,她那么的悲伤,她那么的可怜,易寒拂去她脸上的泪珠,“答应我,好好活下去,不要让我悲伤”,说完转身离开,他欠着债太多了,他已经无法一一偿还,就那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山巅之上,奥云塔娜孤身一人,天地虽大,何处是归宿。
泪水啊,泪水啊,你为何永远流不完。
(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