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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后来,他身子慢慢好了,和猎户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想的则是好好赚钱,好好养活原身的几个弟妹,好好和猎户说清楚,若是可以,最好能做一双奸.夫.淫.夫,哪里还需要甚么婚约的束缚?
待得后来,天气多变,先是大旱,再是朝廷几次征徭役,还有蝗灾一事,方才让林安慢慢坚定了科举之路。
若是在现代,他只做个平民百姓,只要运气还好,就不会遇到太不平的事情。就算是偶尔遇到了,只要找到合适的律师,找到证据,狠狠努力一番,也能为自己争取原属于自己的利益。
可是现下他是在古代。在皇权和官员说一不二的时候。林安受不得被这些人当做牛马驱使,方才想要去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既不想被驱使,那便去驱使别人。
再加上,古代通过科举的学子的确受人尊敬,林安这才奋发图强,靠着原身的学识,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有他前世的记忆,这才好运的连中三元。
可是,接下来呢?
接下来,他的路在哪里?
素来外放大多是三年为期。这三年里,他都会在华安县做个七品县令。可是,三年后呢?
老皇帝如今吃金丹跟吃迷了似的,再算上老皇帝如今的年龄,想来三年之后,他那位连襟大约就要上位了。到时候,户婚律一改,他又是否还要继续往上爬?
他若继续往上爬,那,猎户又当如何?
“太阳出来了。”猎户并不知道他的小狐狸在思考人生大事,见二人此行的“目的”来了,忙忙撞了一下小狐狸,示意小狐狸去看初初升起的太阳。
林安一怔,回过神来,不堪太阳,却看向身畔的猎户。
猎户察觉到小狐狸灼.热的目光,侧首便冲着小狐狸低声道:“怎么了?想三哥了?还是想……小三哥了?”
这几日一直赶路。虽说他们走得慢,但是走得慢并不代表不累,他这几日可都一直在忍着。不过如果他的小狐狸说想“小三哥”了,他大约就会顾不上小狐狸的累了。
林安原本在思考何等重要的事情?结果被猎户这样一调.戏,登时恼了,身子一抬,就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猎户身上,直到把猎户压倒在地上,怒道:“三哥以为我是你么?整日介只想这等事情?我在想的,可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猎户被压倒在地上却也不恼。
他只低笑道:“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莫不是媳妇儿在想要收拾甚么嫁妆嫁给三哥?”见林安还要恼,立刻又道,“媳妇儿的嫁妆,三哥来收拾。媳妇儿切莫焦急。”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林安岂不更恼?
“甚么嫁妆不嫁妆?我何时说了要嫁你?嫁给你,又有甚好处?”
林安话音一落,他就被猎户给反压在地上了。
“那三哥现下问你,你嫁不嫁三哥?”猎户和小狐狸是两个单独跑来爬山的,而今日也巧,这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他便忍不住对着勾人的小狐狸上下其手,声音沙哑道,“嫁不嫁我?”
小狐狸硬撑着不肯出声。
猎户却是使劲了诸般手段,迎着正在升起的朝阳,在这一处最高的山峰,把他的小狐狸弄得口中除了呻.吟声,就只要讨饶声。
“三哥,三哥饶了我,饶了我……”
“那你嫁不嫁三哥?嫁不嫁?”
“……唔。”
“嫁不嫁?”
“……嫁。”
猎户终于得逞,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心满意足之下,更是用尽了手段,反过来去满足他的小狐狸。好让他的小狐狸和他一样餍足。
可惜小狐狸体力太差,明明是被他背着上山,背着下山,可到了最后,还是在这处地方接连歇了两日,这才重新启程。
到得后来,猎户每每都要发愁小狐狸的体力问题。
这可怎么办?不就是在山上巫山赴*了一回么?他的小狐狸就累的一连歇了两日。那若是将来,他再想到去甚么奇奇怪怪的地方*一番,他的小狐狸岂不是每次都要歇上那么几日,让他看得见肉,摸得见肉,却独独吃不上肉?
猎户不禁开始为着自己以后是否要经常“茹素”一事忧愁。
林安自觉应当关心猎户,见猎户眉宇间似有忧愁,不禁坐在马车上就去问给他赶马车的猎户。
“三哥在愁甚么?可有我帮得上的?”
自然是有的。猎户默默在心里想了一遭,才慢吞吞的开口道:“三哥在想,将来是否能每日开荤。”然后黑漆漆的眼珠子,就在林安身上溜了一圈。
林安还以为猎户说的真的是吃饭,诧异道:“三哥想吃肉了?我们现下不是每天都在吃肉么?”说罢还安慰道,“喜欢吃肉不算什么的,只不要一点素都不吃就好。当然,如果三哥真的想日日都吃荤……那么将来那一位归天,咱们也能躲在家里偷偷吃肉。”
反正家仆都签了卖身契,林安还不给他们发月俸,才不怕他们敢造.反。
猎户听了,只笑不语。
林安看到猎户的笑容时,只觉好看和珍贵。可是等到他真正体会到猎户每日想吃的“荤”,究竟是什么“荤”时,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悔不当初。
好在猎户每日缠着林安,林安身子受累,脑袋里就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只抽到空隙,就要睡觉休息。
倒也比先前快活了许多。
猎户守着小狐狸,这才安心。
虽说林安故意将路程放缓,可是华安县和华阳县距离京城本来就不算远,一个半月之后,林安故意将路程安排成从华阳县绕道去华安县,一行人终于到了华阳县。
因早早传信给了刘夫子和张家,因此两家的家仆都在城门口等着。张灿更是亲自来迎他。
远远看到他们,还跑马过去,见到林安,拳头一攥,就往林安身上捶了一下,高兴道:“行啊,安哥儿!你竟考了三元!还是本朝第一个三元!你知不知道,你给咱们华阳县,给咱们夫子涨了多少脸?”
林安虽然体力比不过猎户,可是因每日打拳锻炼,和张灿还有的一拼。
见张灿打他一拳,亦重重的打回一拳,同时还不忘威胁:“安哥儿?妹夫,你竟叫我安哥儿?”
张灿被打的咧了咧嘴,立刻不敢吱声了。
他早早想了他和林安是兄弟,打一拳也没什么。可是却不小心忘了,林安不只是他的兄弟,还是他的大舅子!
他打兄弟是没什么大问题,可是打大舅子……那可是纯粹的大问题了!
当下也不敢恼,只和林安并排前行,说些林婉的事情。
现下已经是四月末,林婉嫁到张家,也有一年时间。
张灿倒是真心喜欢林婉,每每说到林婉,神色间很是温柔,林安见了,心中稍稍放心。只是具体如何,还要等见过林婉才能知道。
他可是知道这时候的婆婆想要折磨儿媳妇儿的手段的。譬如杜氏,她都把汪氏关起来十几年了,到现下还有人说她的好,说她关汪氏,定是汪氏有错,婆婆才关她。否则汪氏怎的不关其他的儿媳妇儿呢?可见就是汪氏的错了。
杜氏这还是不打不骂的。林家村里,有些婆母折腾儿媳妇儿,常常在儿媳妇儿嫁过去两个月没身孕的时候,就到处骂儿媳妇儿是“不会下蛋的母鸡”。那些婆母这样骂,倒不是真的认定了儿媳妇儿不能生。而是因着她们这样骂了,就仿佛是找到了儿媳妇儿的错处和小辫子,儿媳妇儿从此以后,就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只能唯唯诺诺,听她的话。
林婉嫁到张家,已经足足一年了。
可还是没有传出喜讯。
林安自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张家本就数代单传,想来是张家自己的遗传问题,几年怀不上孩子也是正常的。可是,张家人真的会这样看么?他们真的会认为,这是张家男人的问题,而不是林婉的问题么?
林安长长叹了口气。他看神采飞扬的张灿,显然是看不出个什么来了,因此只道:“婉儿呢?她在我家等我么?若是在,你回去跟伯父伯母说一声,说我三日后才去华安县,让婉儿在娘家住上几日,等我走了,再回张家。”
张灿嗫喏几声,竟是没有回答。
林安面上登时一黑,双目一厉,看向张灿。
张灿忙解释道:“婉儿没、没生病。只是、只是这几日,她正在喝药……怕是不方便……”
“没病喝甚么药?张灿你在哄我?”
“是、是容易有孕的药。”
林安面色登时更难看了几分。一进城门,将林姝几个送到他们在华阳县的五进大宅院门口,自己和猎户也不进门,指了林姝方才坐得马车,直直就往张家去,将林婉接了回来,说是让林婉帮忙收拾一下家里,等三日后再让张灿去接。
可是等三日后,张灿要去送大舅子顺便接娘子时,林家的五进宅院,却是人去楼空。
张灿登时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