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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死,我想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看看,看看这无垠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闭上双眼的晨渊自顾自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恐怖,那种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大恐怖。
虽然他之前就已经算是死过一次,可那次是因为天道出手,一切来得太快,也太不真切,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身体衰亡,而之后的灵魂也因为太过剧烈的疼痛而瞬间陷入混沌的深渊当中,所以,死亡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并没有直观的认识。
但此时不一样,晨渊心中哀叹,对于死亡不再存有疑虑,那种特别的感觉真的太过可怕,这一段血桥路,让他彻底感受到了那种站在死亡边缘的恐惧,感受着自己的意志在一点一点瓦解,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这种感受在他清醒后更为强烈。
直面死亡,说的简单,但在真正感受过死亡的人看来,却是如此困难,就像告诉一个人不要去想蛇一样,如果你这样告诉他,再问他此时在想什么,他一定会告诉你他在想蛇。
这是思维的死循环,只有白痴和疯子才能无视这一点,但晨渊两者都不属于,所以他选择了一条看似愚蠢,但却智慧无比的道路,那就是绕开,既然无法面对,那就从它旁边绕过去,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深渊万丈,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
也许是觉得晨渊心智太过坚定,也许是那神秘所在无法再次诱惑晨渊,但不论是哪一个,就在晨渊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身后追逐的血雾突然消失,血色短桥也不再那么漫长,而是在他一步一步跨越直接,与桥头快速的缩短着距离,没有几步,晨渊就已经一只脚跨进了朦胧的迷雾中,随后整个身体冲了进去。
只是晨渊自己不知道罢了,还在继续向前奔驰着。
嘭!
“啊……”
一道闷哼响起,紧接着便是晨渊痛苦的呻吟,只见,闭目乱闯的他在冲过一片迷雾后,便是出现在一座山顶之上,四周是乌黑如墨的滚滚雷云,天上一轮灼目的辉煌大日,太阳之息汇聚成日轮,在天上形成一圈圈金黄色的圆环,占据整个天空。
无数星辰明亮,在太阳光的遮掩下依旧闪烁着点点星光,这是一种违背自然定律的现象,可此时就这样平淡的呈现出来。在阳光与星光的照耀下,无尽云海翻腾,可目之穷尽,也依旧只能看见这一座冒出小小尖端的山峰。
这是一座孤峰,一座破败的就角高塔建在这并不宽敞的峰巅之上,一眼望不到顶,根本不知道它有几层,只能依稀识别出,一些缕烂的经幡挂在塔角,早已逝去颜色,锈迹斑斑的铜铃在风中凌乱,响起若有若无的叮铃声,好似来自亘古的时间长河中,诉说着一段又一段被掩埋的往事。
而晨渊显然是没有注意到高塔的存在,就这样直直的撞了过去,竹竿一样的身体大力的与高塔的青铜大门来个亲密接触,结果显而易见,大门丝毫未动,而晨渊却在吃痛中向后倒飞出去,险险的落在崖便,差点跌落下去。
当晨渊忍住剧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那古旧的高塔莫名一震,如同一颗死寂的心脏再次跳动一般,十分规律的鸣响着。
咯吱!
在晨渊防备的眼神中,之前将他撞非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十分缓慢,无数肉眼可见的灰尘从大门上飘落而下,等大门彻底开全,一道如同机械的声音从漆黑的塔中传出,一股劲风随之而来,逼得晨渊不得不趴在地上,以免被狂风吹飞。
这时候,他灵魂中覆盖躯体的黑色刺青光芒大盛,恰好能将晨渊的身体包裹在内,而一旁的岩石花草却在此时发生着惊人改变,没有被吹飞,甚至连一点移动都没有,反而是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着,仿佛那风是吹走了生命是时间一般,花草干枯,岩石风化,只留下一堆惨白的灰状物。
这是何种无上的伟力,转瞬间就将生命和一些没有生命的物体化为乌有,让青春在刹那间腐朽!这是时间,也唯有时间!
待狂风过后,晨渊挣扎着从一方坑洞中爬了起来,一脸诧异的望着那高塔,连覆在脸上的一层白灰也忘记擦拭,怔怔的出神。
“这是无尽高塔,神奇而充满死亡的地方。”
“时隔一纪的我族后代,既然你已选择踏上这条恐怖的道路,那便从大门中进来吧,只要你能完成高塔所发布的任务,获得足够的世界认可数,这里就能满足你心中任何愿望。如果你感到害怕,那就从来时的路离开吧。”
“害怕?离开?”晨渊眉头一挑,脸上出现疯狂的神色,轻蔑的一笑,在笑声中迈开步伐,迎着那黑暗冲了进去。
晨渊的身体消失,青铜大门缓缓关门,一抹神光在塔底一闪而逝,向着无边塔顶冲去,那道机械声再起。
“无尽塔,奈何桥,奈塔其何,塔奈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