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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弹丸不断从耳边掠过,夺取身边袍泽的生命,靠得近的,甚至会溅到血肉,跟着跑在后面的,可以看到前面的人突然倒了下去,这时候大脑已经一片糊涂,要么是麻木地冲下去,要么是惶急地、下意识地转身就跑。3。
汉军在满清骑兵督战队的逼迫下,打起仗要比明军勇猛得多,很多原本不堪一击的明军,降了满清以后,转过身再和明军作战的时候,就好像变了一支军队似的,倒不是说他们真的变强了,只不过纪律、勇气,或者说被逼出来的勇气,会让他们看上去很勇敢。但要是真的打硬仗,这些汉军显然还是不如满清来得可靠,眼睁睁看着疾风暴雨似的弹丸在极短的时间里造成了大量的伤亡,终于有人坚持不住,转身往回跑。战场之上,一旦有人开始回头,很容易影响到整支军队,很快的,冲在最前面的满清汉军纷纷溃散,而他们的身后,那些完全派不上用场的满清弓箭手则暴露在弹雨之中。
“这些汉狗南蛮子,果然是靠不住!”阿礼达骂道
阿礼达、硕托和李率泰距离战场比较远,看不清具体的细节,倒是有骑兵靠前观察,不断将情况传过来。
阿礼达的话让李率泰很不舒服,脸色一沉,他的父亲李永芳虽然投降了后金,还成了人家的女婿,一直都提醒自己是女真人了,可听到阿礼达这么说,总归有些不太舒服。“这些明军的火器似乎特别多。而且打得很合理!”李率泰吸了口气,使自己冷静下来,说道:“要不要换个地方试试?对面一直看不到什么人,也许是兵力不足,想摆空城计?”
“空城计?”阿礼达笑笑,你看那火铳,里面像是多了无穷尽的火铳手似地,探子来报,说金州的南蛮子至少十万人,怎么会兵力不足?“
战场那边,负责督战的满清骑兵中已经分出一些,开始砍杀那些逃散地汉奸汉军,墙后面和掩体里的火铳声何炮声倒也是渐渐稀疏下去,这一次进攻,满清在前面扔下四百多人,包括身亡和重伤不能行动的。还有些人虽然跑了回去,但伤重一些的。想来也是活不了,满清一次进攻就损失了过一半地兵力,已经不能说这些汉军不够勇敢了。
硕托冷冷地看着被满清骑兵驱赶聚拢到一起的汉军八旗,说道:“阿礼达,也不能全怪他们,你看这西北风这么大,把旌旗都吹得呼呼作响,这么远的距离下射箭,能有准头吗?”
“将军说得是~”李率泰漠然地点了点头,“咱们大清的军队不是没打过坚城,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火器,但能将火器打得连绵不绝的,这还是次遇到。”
“是啊~~”硕托点了点头,其实他和阿礼达两个人打过的仗加起来也没有李率泰多,此刻却回答的有模有样,象是身经百战似得。“也不用什么战车了,那东西太慢太沉~~等推过去。南蛮子说不定能把所有的火铳兵都调到那一面去了。我看就让直接骑兵冲,,冲到跟前再用重箭射射看!”硕托了一眼西面地矮墙,那些造成最大杀伤的火铳兵,又一次消失地矮墙后面
火器开火的间隔短,能够挥的作用就更大,明军的火铳射击似乎连绵不绝,那是严格遵守了分排轮流射击的战法,可即便如此,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伤数百人,李率泰估计西边应该有至少两千名左右的火铳手。
矮墙外侧有障碍物与护城河,满清必须清理掉这些,才有可能攻上来,他们不可能单纯依靠骑兵来攻城,在满清骑兵的逼迫下,又一个汉军方阵被赶到了最前面。面对金州城严密地布置,满清也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不管是东城还是西城,满清佯攻与主攻地两支军队都遭到了火炮的轰击,在改变了开火的策略以后,满清现他们头上的铅弹似乎总没有停止的时候,虽然一次飞过来的也就是一两颗,却总是让人的心提着,不敢有丝毫放松。西边的汉军只是散开阵型,佯作进攻,以“牵制”西边的明军不得转移,明军炮兵也就不急不慢地用火炮射击,火铳兵还是蹲在掩体里休息。
骑兵和步兵的差异,在冲锋时能看得很清楚,骑兵只是打马跑起来,那声势就已经非常吓人,也怪不得明军和满清作战,总有些军队会望风而溃。
“啥时候咱们也能有这样一支骑兵啊!”看着满清骑兵如潮水一般漫向东城,张鼐忍不住赞了一声。不过,李龙对骑兵的前景并不是特别看好,因为他知道历史的展方向,在未来的战争中,火器才是王道,尤其是自己已经有了先进的火炮和火枪之后。而骑兵,特别是冲阵用的骑兵,终有一天是要退出历史的舞台,虽然这个过程还能漫长。
顾及到明军强悍的火炮实力,满清骑兵故意将队形分得很散,他们在将近一千尺的正面,排出几十骑,一共五排,冲到阵前的障碍物附近,一边勒马,一边将羽箭射了出去,这就是所谓的骑射了。满清骑兵娴熟的控马技术让张鼐羡慕不已,低声嘀咕要是自己麾下的骑兵各个都有这本事就好了。不过满清这种打法,显然是不能对明军造成任何伤害。箭矢除了在水泥的掩体上打出几声嗒嗒声之外,便只能无力地跌落。抛射本身就没有什么命中率可言,也就是射在一个很大的范围里,能不能射中目标,那就全是运气了,何况还是在颠簸的马背上。
这时候的火炮射击也是差不多,虽然能够控制射击的距离和范围,也不可能做到精确的瞄准,特别是满清地马队分得比较散。最多只有不到一半的炮弹能够击中目标。因为采用了轮番射击的策略,每次也就只有两三枚铅弹落下来,但也能不时带去一两个满清骑兵的生命。铅弹砸在人身上出沉闷地撞击声,骑兵的惨叫。3。战马嘶鸣,此起彼伏,这都让满清的骑兵胆颤心惊。
冲在前面的满清骑兵现了掩体的射击口,于是抱着侥幸心理和高的箭术朝那个射击**箭,想要掩护正在填平壕沟的满清步兵。结果还真有六七支羽箭射进了射击口,结果有四个火枪手受伤。火枪手有头盔与胸甲护住要害,火枪手只是手臂插上了羽箭,或者羽箭钉在胸甲上,但并不深入,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娘的~~”火枪兵总旗骂道:“给老子狠狠地打~~”
“好嘞~”
呯~~呯呯呯呯
密集的米涅子弹给正在清理垃圾的满清杂兵造成了极大伤害,有十几枚从人群中穿透过去,射中了后面的骑手,击伤十多人,击毙十多人,有一名满清骑兵正要弯弓搭箭,结果在中弹倒地的时候手一松,一支重箭歪歪斜斜地射了出去,正中一个同伴的脑门。1。
轰轰轰
明军三十多门各类佛郎机火炮,给步兵和弓箭手队列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二十多枚炮弹直接砸进队列,开出了一道道血路,伤残百余人。
伤亡的数字看上去不大,但那种随时可能有铁球落到头上的心理压力,却是实实在在的,也幸亏这些弓箭手是满清精锐,远非汉军可比,他们还是一板一眼地张弓搭箭。3。而前面低着头拼命填土的汉奸汉军却开始越来越着慌
“大人,敌人已经在害怕我们的大炮了,请下令红衣大炮开火吧!”炮兵教练米歇尔希望自己一手**出来的炮兵部队有更多出风头的机会
不过李龙摆了摆手,“不行,这么早就用红衣,满清会逃走的。我就要他们象飞蛾扑火一样主动送上来让我们屠杀。”
一旁的海因里希也笑骂道:“该死的葡萄牙佬,上帝都知道炮兵是你训练的了,什么时候让我和路德维希训练的步兵方阵展示一下威力了,总不能让他们永远做仪仗队吧?”
随着一阵嘎嘎的绞盘声和铁链的拖动声,金州北城门被缓缓的打开。3。由于更多地考虑了军事用途,金州的城门不是那种传统的左右两扇的城门,而是类似水闸一样的闸门。闸门被打开后,一队队手拿长矛,身穿板甲和半身板甲的步兵迈着整齐地步法走了出来,迅在两道翼墙之间列阵。
此刻,满清也填平了将近二十丈的壕沟,也清理出过二十丈的正面,那些多数是汉奸汉军,在他们身后是满清的重步兵和弓箭手缓缓压上,他们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骑兵。
“这些南蛮子终于要出来了吗?”阿礼达笑道:“到了平地上面,那里还用担心什么,”阿礼达骑在马背上看得清楚,出来的明军虽然少说有三千多人,不过都是轻装,或者说没有车、炮一类可以抵挡骑兵冲击的,这不是送死是什么?
出城的是山东军老八营的宾字营,营官名叫吴廷宾,见满清没有马上突击的样子,吴廷宾就大大方方地在城门口的空地上开始列队。
满清攻城时,通常都会使用这样地打法,先用弓箭手压制,精锐的重步兵冲开步兵阵列,然后就是骑兵冲进去砍杀。其实此刻满清完全可以起一次这样的冲锋,那样的话,还在列队的宾字营很可能一片混乱。但是满清没有这么做,李龙为宾字营捏了一把汗,他以为是满清托大。实际上,是阿礼达和硕托对汉军八旗刚才的战斗表现很不满意,所以打算让汉军八旗后撤,让两红旗的满清兵直接上
看到对面的明军只是在列阵,满清的弓箭手和步兵也在积蓄力量,想等到汉军完全后退以后,再起决定性的冲击。
“冲散对面的南蛮子,我们就赢了!”满清兵吼叫道
“弟兄们,杀了对面那些满清,让他们知道宾字营的实力!”吴廷宾和往常操练时一样,大步走在队列的前面,大声喊道,“要是大胜了,老子贴上一年的俸禄,请兄弟们喝花酒。”
“吼~~”
“冲,促那~哇,杀光那些南蛮子!”阿礼达歇斯底里地大声吼了起来。
“杀!”以重步兵为先导,弓箭手居中,骑兵殿后的满清们大声吼叫着冲向明军
“点火~~”吴廷宾高声喊道,明军方阵前六排士兵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香瓜大小的铁球,用火折子点燃,引线一边冒火,一边出哧哧声
“扔~~”吴廷宾大吼一声
呼呼呼
几百个铁球临空飞出,有些直接砸中了满清,有些则落在了满清的脚前,满清兵正想大笑以嘲弄明军的无能,只听轰隆隆~~一连串巨响在满清的脚下的身边爆出来,几百斤火药一起爆炸,气浪、冲击波和飞溅的碎片将满清炸得血肉横飞,将原本整齐的满清步兵方阵炸出了一个个丑陋的空洞。那些走在队伍前列的重步兵和弓箭手当其中,死伤最为惨重,尤其是充当突击力量的铁头子们,几乎是一扫而空。就算没被直接炸死,也大多被炸断、炸伤双腿,倒在地上象蛆虫一样蠕动、哀嚎
“促那~哇~~~冲过去~~”阿礼达见状又气又怒,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吹号~~吹号~~”
“喳~”号角手立刻鼓起腮帮子,把牛角号吹了起来
浑厚的号角声把惊慌中的满清兵们给吹醒了,他们在各级军官的催促驱赶下,鼓起勇气继续冲向面前的明军
“超长矛跪下,火枪手预备~”吴廷宾继续令,前排的明军超长矛立刻单膝跪倒,长矛的矛尖一起斜向上指,而他们身后,四人一组的火枪手们已经平端火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狂叫而来的满清兵
“预备~~开火~”火枪兵百总、总旗、小旗门一声令下,又是五百颗饱含仇恨和正义的米涅子弹呼啸呼出
“预备~开火~”
“预备~开火~”
举枪、端平、瞄准、开火——举枪、端平、瞄准、开火,射击手们机械而熟练地重复着每一个动作,用一颗颗米涅子弹将一个个双手沾满汉人同胞鲜血的满清送下黄泉路。
清理枪管、装药、装弹、压实——清理枪管、装药、装弹、压实,装填手们也按照平时早已练得十分熟练的标准动作为一支支火枪装填。5。
严格的训练把山东军将士都变成了一架架机器,专杀满清的杀人机器
几轮齐射之后,满清前排的铁头子和弓箭手几乎一扫而光,只留下光秃秃的骑兵直接面对明军的步兵方阵。
呯~呯呯
火枪手最后一次齐射,米涅子弹狠狠地撞进骑兵队伍中,一百多个满清骑士身子一滞,一头栽下马来。这一摔就算没直接摔死,也会被身后奔涌而来的马蹄给踩死。还有几十匹战马受伤,它们或四蹄一软连人带马一起摔倒,或是将马背上的骑手摔下马来,其结果也只有一个——————死
“火枪停止,超长矛准备迎敌。”随着吴廷宾一声令下,火枪手立刻把火枪收起,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超长矛则半蹲弯腰,将长矛的尾部杵在地上,再用脚踩住。顿时长矛如林,密密麻麻的矛头将整个步兵方阵武装成了一只刺猬
一面是长矛如林,一面是铁蹄隆隆
“促那~哇~”满清骑兵们高喊着满语,如飞蛾扑火般冲向明军
吁~~哐~~咵嚓
满清骑兵一头撞进明军的长矛方阵中,响起一片人马的惨叫声。同时,在城头掩体里的火枪兵也再次开火,将大把大把的米涅子弹送入满清那肮脏的身体里。同时,各种口径的佛郎机大炮也一齐射,将无数致命的钢铁洪流倾斜到满清的头上
“促那~哇~”第一波满清骑兵的伤兵还在地上哀号**,第二波满清骑兵又冲了上来,马蹄好不犹豫地将地上的同伴踩死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踏上了黄泉路
“红衣大炮也加入射击~~”李龙冷冷道
轰轰~~~填满了霰弹的红衣大炮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密集到根本无法躲闪的弹幕毫不留情地收割着满清那卑贱的性命,被明军火器的巨大威力震撼到麻木的满清骑兵忘我地继续动勇敢的冲锋,把自己的血肉之躯一次次地送到明军的子弹和炮弹下。但是勇气是无法弥补巨大的战斗力差距的
阿礼达原本是摆出三个骑兵千人队,每次五百轮流冲击明军,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轮流送死,而且全队覆没的度一次比一次快。
“完颜段在干吗?奇尔哈难道傻了吗?为什么不骑射?为什么不骑射”阿礼达怒冲冠,如癫狂般嘶吼着:“南蛮子的队伍站得那么密集,一阵箭射过去,然后铁骑冲阵,不就成了吗?”
李率泰偷偷白了他一眼,心里不屑道:“莽夫,十足的莽夫~”
硕托喊道:“让汉军旗打头阵,推着战车遮蔽箭矢。
李率泰看了硕托一眼,这时候让汉军上去,就算有战车的保护,那也只有送死,可是他也不能反对,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过目睹了刚才那可怕一幕的汉军,早已经是肝胆俱丧,有很多人已经神志不清,满清花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开始动手杀人,才驱赶着这些不停哆嗦地汉军,以极其缓慢的度,推着战车向前挪动。
轰隆隆!
十几炮弹准确的落入汉军旗的车阵之中,汉军旗车阵之中再次血肉横飞,当尘烟散去,几丈以外的土地上,满清的伤兵和残肢碎片到处都是,血流满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天地间彷佛骤然一静,满清人惊骇地望着地狱一般的场景,正在缓缓前进的骑兵阵列突然混乱起来,阿礼达胯下的战马也似乎感到不安,不停地嘶鸣。
“超长矛下蹲~火枪兵准备!”见满清转变了战术,士兵也立刻做出调整
呯呯~~呯
、
“不许逃~~不许~~”满清督战队的牛录额真大声吼叫着挥刀砍翻两个逃跑的汉兵
“狗娘养的,不把我们当人看~~”几个溃逃下来的汉兵恼羞成怒,挥刀砍向那满清督战队的牛录额真,“要我们死,你也别想活~~”其余向后逃的汉兵也有样学样,为了活命与阻止自己逃跑的满清督战队厮杀起来
“啊~~南蛮子造反啦~~南蛮子造反了~~”满清督战队的牛录额真一边左躲右闪,一面大声叫喊,满清的前方阵营中一片混乱
“主子,不好啦,那些汉军旗的南蛮子造反了,和我们打杀起来~”满清督战队的牛录额真海达安的肩头被削掉一大片皮肉,血顺着手臂滴滴直流
“混账,谁敢造反,就杀了谁~~”阿礼达瞥了一眼李率泰,“围起来,杀光他们,李率泰~你~~就由你去执行。
“杀光?”李率泰一愣,“我看他们不是造反,而是急于逃命才会如此激烈,杀几个挑头的便是。”
“不行,一定要杀光~~南蛮子胆小怕死,留之也无用,只会乱我军心。”硕托冷冷地说道,“哦,对了,我忘了你也是南蛮子,下不去手吗?”硕托一脸的嘲讽
李率泰的颧骨又抽*动了一下,“请将军慎言,我父李永芳天命三年从龙,攻略清河、辽阳、沈阳,立有战功。我目乃是太祖第七子莽古尔泰之女,我李率泰生于满洲长于满洲,与满洲人无异,将军何必处处以言语挤兑我?”
硕托恨恨道:“你们南蛮子没一个好东西,你爹也不过是太祖脚下的一条汉狗,奴才而已。陆。李蛮子屠盛京、屠辽阳的时候,便是你们南蛮子降将作为内应。既然你说你自己是满人,那就用行动证明给我看。”
李率泰身躯一震,痛苦地一勒马头,冲向前线。
“海达安,你率领五千健儿跟着一起去,如果这条汉狗想轻举妄动~”阿礼达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喳!”海达安胡乱用白布包裹了肩头的伤口
前线溃退的汉军旗士兵有五百多人,人数比满清督战队人多,一番厮杀之后,满清督战队有一百多人被汉军旗士兵扣押。1。见到李率泰前来,汉军旗士兵便收起兵器,说道:“将军,满人视我等如草芥猪狗~~请将军为我们做主。”
“谁人领头的,站出来?”李率泰无奈地说道:“将这些乱兵围起来。”
汉军旗士兵们一阵躁动,只见大批汉军旗士兵不情愿地将自己包围,“谁人如此大胆?”李率泰大声喊道,“我总得给硕托和阿礼达一个交代,谁人领头的站出来,莫为了一时意气,害死了全体兄弟。”
汉军旗士兵更是一阵躁动,一个刀疤脸站了出来,说道:“我们也为大清皇帝效力杀敌,为什么他们满人打了败仗就可以逃,而我们要逃就活该被杀?”
李率泰痛苦而无奈地说道:“大清皇帝是满人还是汉人?”
“当然是满人~”刀疤脸答道
“那就是了~”李率泰别过脸去,说道:“来人呐,将刀疤刘拿下,斩示众,其余人等既往不咎,立刻随我转身杀敌,戴罪立功。”
汉军旗士兵哗然,就是李率泰的亲兵也是嚷道:“大人,不能啊,刀疤刘向来打仗不要命,这大人您是知道的啊。可是血肉之躯如何对敌那无坚不摧的红衣大炮?”
“是啊~大人三思~刀疤刘只是一时糊涂~~”
“混账,刀疤刘不死~~你们统统要和他一起死~”李率泰跳下马来,抱拳道:“各位弟兄,你们都是追随我爹最忠心的部下,我李率泰无能,不能带着大家吃香喝辣。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保住大家的性命了。”
“哈哈哈!”刀疤刘仰天大笑,笑声之大,直将头盔的束带震断,他朗声说道:“好啊,好啊。我当年本是抚顺所的标兵,后来随李游击投降满洲,与大明、朝鲜、蒙古大小近百战,没有死在敌兵手里,却要为满洲主子当炮灰~~~报应,这就是报应啊!”说罢,刀疤刘将手中钢刀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大声说道:“大人,是不是只要我刀疤刘留下脑袋,兄弟们就可以不死?”
李率泰向刀疤刘深深鞠了一躬,“兄弟,你放心去吧,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
“好~~”刀疤刘将刀柄攥得更紧,对身旁的汉军旗士兵们说道:“弟兄们,老哥我先走一步,希望你们不要步老哥我的后尘!”说着就要抹脖子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穿着红色棉甲的满洲旗兵将汉军旗包围了起来。肩头缠着绷带的海达安领着一批凶神恶煞地镶红旗旗兵推开李率泰的亲兵,走到李率泰身边,“谁说只要他死了,其余人就可以免死的?旗主有命,造反的南蛮子,统统要死。”
“什么?”刀疤刘一听这话,立刻上前一步,原本架在脖子上的钢刀也变成了直指海达安,“你说什么?”
“造反的南蛮子,统统要死!”海达安大叫道:“弓弩手~~”
呼啦~~几百名旗兵弓弩手一起围了过来,几百张强弓一起对准了刀疤刘为的汉军旗,甚至将李率泰也围在其中
“海达安,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率泰见镶红旗弓弩手将自己也纳入目标,十分生气
“没啥意思~”海达安颐指气使道:“旗主有令,命你杀光造反的南蛮兵。另外还有一句:如果你李率泰胆敢轻举妄动,便格杀勿论~~~”
“什么?”李率泰脑袋嗡地一声,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怒气,他噌地一声抽出佩刀,“你~~欺人太甚~”李率泰的亲兵见主人拔刀,也立刻纷纷抽刀将李率泰围在核心保护起来
“好啊,李率泰,你果然还是心向南朝!”海达安大叫道:“两红旗的巴图鲁们听着,汉军旗的李率泰聚众谋反,我海达安以两红旗旗主之命,将他就地正法!”
“你敢~”汉军旗的士兵们一起涌过来,将李率泰的亲兵围在核心保护起来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试欲拼个鱼死网破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原野上开始飘荡
“对面的汉军旗同胞听了~~~听了(回音,下同)~~”
“满清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人看~~人看~~”
“满清只把你们当成是可以拿来随意送死的奴才~~奴才~”
“你们为满清卖命~~卖命~~可满清将你们宰杀如猪狗~~猪狗~~”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是岸~~~你们还是早日弃暗投明吧~~明吧~”
“你们为满清卖命~卖命~~脑后还要留条猪尾巴~尾巴~~死后怎么见列祖列宗~~列宗~~?”
“浪子回头金不换~~不换~~你们的家乡,你们故国在向你们招手~~招手~~”
汉军旗和两红旗的士兵同时朝声音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金州城头出现了十几个巨大的“唢呐”(其实是简易喇叭),十多名大嗓门的明军士兵正在高声呐喊
“我们都是汉人,不应该手足相残,让满清得了便宜~~便宜~~”
“弟兄们~~老乡们~~回来吧,回来不用推着猪尾巴过日子,不用受满清的鸟气~~鸟气~~”
一个汉军旗的小头目大着胆子喊道:“此话当真?”
“当真~~~我们有打不完的炮弹和吃不完的肉包子,就看你们要什么了~~什么了~~”
海达安听了这番对答哪里还忍得住?他大叫道:“如此公开的商议谋逆之事,那还了得?给我~~~”
轰轰轰~~~
海达安话音未落,金州城头的汉军大炮又开火了。
十枚炮弹一路弹跳而来,将包围圈最外围的两红旗旗兵砸死二十多人之后,力道不减,又将七八个汉军旗士兵的腿滚断,方才不甘心地停止了运动
“保护~~保护我~”海达安也早已被明军的大炮吓破了胆,他这么一喊,原本包围汉军旗、背对金州城墙的两红旗士兵也赶紧躲到汉军旗后面,包围圈荡然无存。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汉军旗士兵依旧死死地将李率泰围在核心
“可笑~~可怜~~可悲~~~”李率泰仰天长叹一声,随即吼道:“弟兄们~~~咱们回家咯~~~”说罢李率泰抓过脑后辫,一刀割断了那条猪尾巴,对亲兵喊道:“咱们归顺大明~~~”
“回家喽~~~”汉军旗士兵们扔掉手里的旗杖,随李率泰一起向金州城狂奔
回过神来的海达安赶紧叫道:“放箭~~放箭~~~”
城头的李龙通过望远镜将李率泰的一举一动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立刻大声喊道:“炮兵~火枪一起朝满清射击,不要伤了那些汉军~~”
“得令~~~”
轰轰轰~~呯呯呯
明军的火器再次一起开火,不过由于距离较远,对满清的杀伤有限,不过海达安也不敢冒着枪林弹雨去追赶,只能命旗兵将几个跑得慢、被弓箭射死的汉军旗士兵的尸体带回去交差
李率泰领着不到四百人成功来到金州城下,吴廷宾的宾字营依旧严正以待,吴廷宾说道:“割掉猪尾巴,放下兵器,你们可以入城了。
汉军旗士兵纷纷割掉猪尾巴,但是对于放下兵器还是有些犹豫的。李率泰说道:“明军要杀我们,方才便可以枪炮齐,何必等到现在?”说罢,李率泰第一个将佩刀扔到地上,随后他的亲兵也将兵器丢在地上,最后汉军旗的士兵也统统扔掉了兵器
“李将军~~久违了~”李龙不知道何时下了门楼,领着一干将佐在城门口迎接李率泰
“李军长~~惭愧啊~~李率泰率众来降~~要杀要剐,任凭李军长处置~”李率泰双手抱拳,单膝跪倒
李龙倒也不马上扶他,只是笑道:“李将军能弃暗投明,认祖归宗,实在是一件足以彪炳史册的功绩。”说罢才上前去搀扶。
扶起李率泰,李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李率泰身边的一个刀疤脸汉子,他说道:“方才就是这位壮士要自刎,用自己的命来换袍泽的命吗?”
那刀疤脸便是刀疤刘,他惊愕道:“大人如何得知?”
“我虽然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但是看情形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李龙指了指别在腰间的望远镜,“此物名为千里眼,你刚才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动作,我看的一清二楚。”
李率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是逃出来了,可是满清营中还有两千汉军,他们恐怕~~~”
“大人~~满清有动静~~”李率泰话音未落,只听门楼上的瞭望手大声喊道
“嗯?”李龙举起望远镜朝远处看去,不禁眉头一皱,嘴唇紧闭,愤怒的神情溢于言表,李龙默不作声地将望远镜递给李率泰,“李将军,你闭上一只眼睛,单用右眼看。”
李率泰接过望远镜,按照李龙教的办法,举起望远镜一看,只见满清正把一颗颗人头堆积起来,而那些人头上插着一面汉军旗的旗帜,那些人头都是什么人的级,不用想也知道
李率泰鼻子一酸,两行男儿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大嚎道:“弟兄们,是我李率泰对不起你们啊!”
刀疤脸把拳头攥地咯咯直响,“天杀的满清~~老子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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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红旗攻打金州失利,损失兵马三千人,还弄得李率泰投降了明朝,硕托和阿达礼无精打采地向多尔衮、豪格、济尔哈朗和阿济格组成的四人临时朝廷进行了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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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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