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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觉得这么不习惯……
我暗暗地想。
小黄鹂原本乌黑油亮的长发完全没有了,现在头顶非常凉爽——跟我一个样。如今看上去,简直是一个小尼姑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她的手就像得了羊角风。
小黄鹂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皮,好像还不太习惯,含糊道:“笑什么笑啊,你以为我想的么……还不是都怪师父……”
接下来,小黄鹂就给我讲述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虽然和平日一样无聊透顶,不过也许是因为物种不同吧,讲述方式也不太一样,结果我居然听得津津有味,暗想以后要是没有了路费就把她租出去讲评书……
书说简短,据小黄鹂说,我已经昏迷六天了。前三天是在破屋里度过的,因为医疗程度有限,我当时基本已经等于没气了。师父见我没救了,哭得死去活来,又没有办法,只一个劲儿的责骂她,还把小黄鹂给赶跑了。
听到这我十分惭愧,觉得自己昏迷之前没能说服师父实在是极大的失策。小黄鹂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嘻嘻地接着讲下去——
无端的被赶走,小黄鹂十分委屈,但是又不放心师父一个人照顾我,所以一直偷偷地躲在一边。她看见师父先是哭了一阵,然后把我用破草席卷了,一个人背起我爬到了山坡上——
小黄鹂不懂得人间的人情世故,不过我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大概能猜到些原委,师父肯定是以为我没救了,所以想把我就地给埋了吧……想到这,我不禁生生打了个寒颤。
却说小黄鹂一直躲在灌木的后面,她不知道师父到底要干嘛,还以为卷草席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及至看到后来师父用铲子挖土,这才恍然大悟,忙从树丛里跑出来阻止师父。
师父见了她更气,破口大骂起来,小黄鹂不服,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吵成一团。
争吵间忽见对面山坡上走下来一群人,个个虎背熊腰,肩上还扛着锄头镰刀等物。师父还算是有点儿良知,明白小黄鹂的身份不能暴露,见来者不善忙把小黄鹂推进灌木丛中。
小黄鹂躲在灌木里不敢出声,因为一旦被发现就活不了了,还有可能连累我和师父。
她听见那群人的脚步声在灌木前停了下来,其中有个人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想干什么!”
——听到这我暗暗地想:这人八成是个领头的。
近些年我与师父走了不少地方,也见识了许多人,对察言观色略有心得。同样讲这句话,领头人与旁人往往不同,他们的语气一般都很“横”,因为这样比较有威慑作用,又能凸显自己的身份;而下面的喽啰第一句基本用问句,第二句才发难,这是因为他们大都仗着领头人狐假虎威,底气不足,气势自然就抬不起来。
我对当时的情况有了些许画面感,我想要是当时我清醒的话,就会提醒师父不必表现出对他们的惧怕——
这群人身材壮硕,又扛着锄头镰刀,必然不是山贼,也就是山民一类,只要态度良好就没什么危险性可言。再加上他们是组了“一群”一同来,又走到面前才发问,显然不是来找茬的。估计就是在远处种田,有个人发现我们在那里,因为某种原因觉得我们对他们造成了威胁,所以才进村去招呼人壮胆来问吧。
我默不作声,听小黄鹂把事情说完。果然,这群人真的是山里的村民,与世隔绝了好多年,师父要埋我,也不知怎么的竟找到人家祖坟上去了。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啊……
后来据师父解释,他是看见那山坡上立着许多石条,寻思着想搬一个给我刻字立碑用的,他也没仔细看那石条上原本有没有字——果然不能听他自己胡扯,看来二师兄是正确的,师父其实根本就是不认字吧……
紧接着那领头的村长就问我们从哪来到哪去,师父吓得说不出话,就只知道抱着我的“尸体”跟他们哭诉,说什么“我徒弟死得凄惨啊……这么年轻就没了啊……我也不想活了……”诸如此类。
那群人估计被师父的哭腔吓到了,半天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后来应该是实在受不了了,这才从中走出一个人来,查了查我的脉象,对师父道:“照我看,你这徒弟还不是无药可救,可不能就这么埋了啊。”
——这人说话跟那个村长不同,有点儿文绉绉的,在村里应该是先生或者师爷一类。
听了这话,师父赶紧求情,说“求求你们救救我徒弟啊”什么的。
那村长跟大伙儿商量了一下,好像要松口的样子,结果刚才那文绉绉的师爷突然打了个手势,开口道:“刚才我见你们是两个人,现在怎么就剩你一个了?那个人呢?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小黄鹂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这可怎么办。
到底还是师父老奸巨猾,忙解释道:“那是我另一个徒弟,他胆子比较小,看你们人多吓跑了!我待会儿就去把他找回来啊……”
小黄鹂屏着呼吸不敢出声,直到见那村长点点头,又叫手下人把我抬走,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