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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风光一时,如今家道中落、人丁凋零怕不是没有道理。早年祖辈迫于生计跟着几个土夫子(盗墓贼)干过盗取死人随葬物品转手换钱的买卖。虽说混口饭吃,但掘人坟墓,打扰先人长眠此等阴损的事情,毕竟见不得光。这钱来得也便不干净。
后来祖辈派米施粥,乐善好施,都没能化劫。
如今才有了如此下场,竟然连寻常人家子孙绕膝、颐养天年的天伦之乐都不能享受到。
哎!遭有此报,也不知是不是命数?
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在孙女出生前一日遇到一个道士,保下江家一脉。
一燕,听爷爷的话,去找虚牙子道人,他能助你度过此劫、逢凶化吉。
锦盒之中还有一物,据闻是千年猴爪,共有六指,每断一截,可挡一劫。虽有此用,于你度过30岁大劫,却也只是助力,不能完全化解。祖辈寻到的时候,猴爪就只剩两截没用,你要妥善用之。不可用于大奸大恶、逆天改命,否则后果不敢设想,慎记!
慎记!
读罢信,我翻看锦盒上下,果然发现暗格之中有一只被绷带细细捆绑的猴爪,还有几张写着经文的黄符咒压在下面。
我心中再也不抱有一丝半点的侥幸。原来,保下我一命居然如此不易。爷爷的另外一张信纸上说,黑瞎子为了替我续命,居然以一只眼睛为代价。
据说,黑瞎子先天废了一只眼睛。自出生时,他的左眼就被肉瘤糊住了,后动了手术,也只能和白内障患者一样,左眼视力低下,平常只能靠着右眼看东西。
而他为了救下我,居然不惜以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为代价。此等恩情,我以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总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一来和自己的职业有关系。我解剖了五年尸体,从未曾见过他们的鬼魂现行,甚至连托梦都没有。
二来,大概是打从心底里拒绝相信。如果我承认了这一切,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命数。既然命数早早全定下了,那后人努力还有何用。
我本能地逃避着这一切。
现在回想,即便真有命数,这命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黑瞎子既然能让我在二十八年前度过一劫,让我免于阳间一日游,这三十岁的命劫,或许也尚有法子。
出于对猴爪的好奇,我解开了绷带,差点脱手将猴爪子给摔了。
那东西干巴巴的,像是勾着的鹰抓,有指甲,有骨络,出了干奄皱巴,看着像是瘦死的人手。
无端地让我想起吴港那起悬而未决的案子。
心惊肉跳之余,我拿原先的绷带细细地将它缠起,想了下,放进了随身携带的腰包里。
收妥东西,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我翻身上了席梦思,酝酿起了睡意。那时的我不知道,凯撒在同一时间坐着他口中的“铁鸟”,回到了意大利。
当晚,水稻田里的蛤蟆叫的特别响亮。睡得特别沉,隐约还可以听到犬吠声。
闷出一头的汗,浑浑噩噩间,感觉有谁在敲门,我哑着嗓子勉强提前精神:“谁啊?小姨,是你吗?”
敲门声依旧不依不饶,我翻身下床,用脚摸索到床底的拖鞋,拢了一下睡衣:“来了,来了,等一下。”
我去掰墙头的灯,连续按了好几下,灯泡都没有亮。年久失修,短路了吗?
没办法,我打开手机,翻出工具箱里的手电筒。
昏暗的室内,总算亮起了一道淡黄色的光。
刚摸到门把手,未曾转开,门外却传来撞击声。那人等不到我开门,居然开始用身体撞门!
“谁啊?你是谁?”我心慌地抵住门,这显然太不正常了,无论是小姨还是马双杰他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
门外的究竟是谁?屋子里的其他人呢?他们没听见我这里有撞门声吗?
房间的门都是木头做的,上了些年代,被撞得咯吱作响。一阵迅猛的力道过后,门锁被撞坏了,一只黑漆漆的爪子伸了进来,骨瘦如柴,青筋暴起,指甲里还附着鲜红的血肉,传来阵阵的血腥味。
“啊——”我彻底抓狂了,用后背用力抵住门。手抓一阵吃痛,收回去不少,但他的力气很大,门与墙壁之间始终空出一大截的缝隙。
缝隙随着我的体力不支逐渐地变大。
他……快要进来了。
“救命啊——”我大声呼喊。
耳边突然充斥着一阵诡异的笑声,我冷汗淋漓地回头,正对上两个血淋淋的*,他居然没有脸!
“啊——”我一头仰起身来,头顶有一片黑影,我下意识地瑟缩退到墙角,黑影似乎也是一惊,身体蹦了一下,拍着胸脯大喘口气:“干什么呢,吓死人了。”
是小姨。她满手的面粉,看样子正准备给我们一行人做早饭。我望了一眼窗外,天空的鱼肚白中微微亮起一丝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