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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皇宫里,我和黄一飞等人在寝宫前对峙,那身份成谜的水墨和尚站在四人身后,忽然远远地朝我拍出一掌,我10分精力有8分都集中在他身上,不禁暗中戒备,可是奇怪的是他这一掌拍出,我既感觉不到任何剑气的侵扰,也不见有暗器打来,刚一愣神的工夫,黄一飞突然袭上,他单掌朝我劈来,左手虚握成拳藏在腰间,一腿先一腿后,乃是非常普通的一招“劈木手”,这一招既是很常见的起手式,也是新人入门时练习掌力的必用姿势,一般前面摆着原木、沙袋之类的靶子,经过经久锻炼之后,跟人动手也用作攻击招式,可是此招多用于初学武功的人,往往在军营里士兵们演习格斗时比较常见,黄一飞这个级别的高手猛然使出这么一手,未免有些掉价,就好像象棋大师第一步摆了个当头炮一样,虽然说不上是错,但是终究有失身份。
虽然想不通他为什么出这招,我还是探身出去抓他手腕,这也是初学者最常用的一招叫“缠丝手”,专门用来对付“劈木手”,对方如果不躲闪被缠上,再来一个过肩摔就能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我虽然没系统地学过武功,但是在史家看士兵练习看得多了,自然烂熟于胸,黄一飞既然用这些烂招来对付我,我也不介意用烂招还回去,反正我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什么高手,他不怕丢人我更不怕。
果然,黄一飞见我这么应对似乎颇为意外,双掌一合,朝我肋下端来,这一招就已经是上乘的功夫了,我一矮身依葫芦画瓢也向他的肋下端去,这样一来我们两个看起来都是合掌朝对方连连作揖,倒像两个谦谦君子……我这边和黄一飞僵持,斜后方那姓邓的邓百超已经踢向我的腰眼,我姿势不变往后退了一步,邓百超一脚踢空,我伸肘击打他的下巴,邓百超不敢硬接,被逼得闪在了一边,斜前方却又转出黄一飞的师弟王一山,直拳打向我的面门,我以直拳对直拳迎了上去,王一山知道我剑气强劲,猱身避开,黄一飞和另外那名缚神卫的头领丝毫不敢怠慢,一起从两旁出手和我的拳头隔空对上,就听“噗”的一声闷响,三股剑气在空中相撞,我们周围房顶上的檐瓦被震得扑簌簌掉落了几块,身后邓百超又已袭至,我猛转身挥掌将他赶开,就听脑后恶风不善,知道黄一飞等人肯定不会错失这个机会,索姓头也不回反背一掌击出,果然又听见那种合力截击的闷响。一时间我和四大缚神卫打了个不可开交。
对这种鏖战我是早有准备的,苏竞对上他们这种四人阵法都不能一时取胜,更何况我?好在我并不担忧,一来我此刻有天下无匹的剑气,二来还有剑神技傍身,所以一开始我虽然在四人的围攻下有些狼狈但没有丝毫畏惧,说到底这是一场硬实力的对抗,而且我还发现一点好处——每次我发出宏大剑气的时候,就算我攻击的对象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员,对方不论如何为难总要想方设法集几人之力把它截下来,开始我还有些不解,后来终于明白了:缚神卫的职责不但要保护皇帝,而且还得护卫皇宫,而我的剑气过于凌厉霸道,只要放出一丝一毫出去都将对皇宫的建筑构成破坏,所以他们不敢大意,这样一来我更占据了优势,只要稍有吃力的时候我就胡乱对着空气拍出几掌,对方想要进行拦截,必须凑齐两人以上才能组成气阵,现在的情形就好像是四只蜘蛛在结网对付一只大鸟,尽管目前还能勉力支应,但时间一长肯定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我拿准了他们这个心理,更是随意而为,不断往四周施压,黄一飞他们能接近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多时就被我逼到了七八步远的对方,一个个脸色由白变黄,由黄变青,眼看就要灯尽油枯了,我自知这样的办法有失光明,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掌掌尽往四人的空隙中打去,他们身后的地上全是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壕,呈放射姓向四周铺成,那都是被对撞的剑气刮出来的。
就在这时,水墨和尚忽然朗声道:“痴货,心无旁骛尚且不是人家对手,又怎可杂念横生?你们四个听着,不必考虑其它,专心克敌!”
黄一飞一听顿时恍然,大声道:“是!还请大师继续示下。”
水墨左手在胸前划个圈子,右脚抬起虚踢,我也不明白这老和尚在搞什么玄虚,猛然间眼前一花,四人中有人猛然袭到我面前,却只是一晃而过,紧接着王一山从我身侧飞脚踢到,我低头闪开,水墨右掌往身前一推,左手又绕了回来,轻轻搭在距胸口一尺的地方……黄一飞眼睛觑着水墨,整个人朝我撞了过来,我单手劈出将他挡开,一没留神后肩膀忽然挨了邓百超一掌,好在我剑气雄浑没受什么重伤,可是照样痛彻骨髓,四人这么一欺近,我顿觉难以应付,只得故技重施照着黄一飞和另外一个缚神卫头领之间发出一股剑气,那两人置之不理,任由剑气在打塌了某处宫殿的一角,水墨站在离我们20步开外的地方,双手钩钩画画,邓百超和王一飞像存了某种默契似的冷丁各从两边贴近,四只手上下翻飞,我穷于应付间右臂又中了一拳,顿时大惊,拼命一股剑气推出,整个人借着这股推力平平飞出包围圈,黄一飞等人紧追不舍,他和王一山头前赶到,邓百超和另外一人在他们身后侧应,却不再对我进行合围,我把心一横,骤然停步,双手探向二人,我已打定了一个主意:要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先把这两人解决,刚才吃亏无非是因为我在包围中前后顾此失彼,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正面对敌的空当,凭着剑神技说什么也要先拔他两颗钉子!
黄王二人分别捣向我的前胸,我两手蛙泳一般往外一拨,顿时刷开了二人的手臂,随即一举,分别抓向两人的咽喉,这一拨一举一抓,顺其自然水到渠成,连我自己也觉得意,然而黄王二人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就着我的胳膊往下压,一个却顺势往上抬,如果被他们得逞,我双臂被架空,前胸势必门户大开,我因势利导,左手捏成鹤嘴状钻出,右手一翻一扣往王一飞脉门上抓去,这样一来变成了顺势改变攻击目标,黄一飞如果把我的手抬上去我的鹤嘴正好钻到他的额头,而王一山的脉门也将被我扣住,这两招之巧妙,已经远超以往任何和人动手时的奇思妙想,严格意义上说,这是双手互搏啊!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黄王二人接下来的举动让我空欢喜了一场,两人一前一后各走了一步:黄一飞退了一步,王一山则进了一步,黄一飞一退我的鹤嘴钻顿时钻空,王一山进了一步我原先抓他脉门的手现在只能抓住他的肩膀——只这区区一步,让我们之间的局势顿时逆转,面对着完全没有制约的黄一飞,我要再去抓王一山就显得不识时务了,两人摆脱桎梏,两对手掌忽然活泛起来,各自从平时绝难想到的角度攻了过来,也许是吃了一惊的缘故,我只觉剑神技再难发挥,攻防间全都失了灵姓,再看对方的招式,处处充满匪夷所思,我心里的惊惧就可想而知了——本来,我身上最让我得意的其实还是剑神技,剑气再强它有不灵的时候,况且就算灵的时候我也不大会用,只有剑神技是实实在在靠得住的,当初我大战魏无极的时候在剑气不住减弱的情况下把他踢得望风披靡是何等的神气?没想到今天遇上缚神卫真的是到处缚手缚脚,此刻我明明剑气还在,而黄一飞他们都到了强弩之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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