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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家都在议论沈狱,让戴少茵姐妹两人挺窘迫的。
“沈狱不是这样的人……”牙擦苏的声音不小,但人微言轻,话没能说完,直接被众人的声音给淹没了。
眼看目的达到,纳兰云述大义凛然站了出来。
“沈兄,让云述来说句公道话吧,昆仑词虽可证明兄之大才。但今日相聚,大家对你的佩服,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坊间亦多闻说起沈兄沽名钓誉,昆仑词剽窃,云述却从未曾信。”
“……今我等能欢聚一堂,缘分呐,上天都这样安排。……云述也知好词绝非张口可成,长夜慢慢,待到沈兄有些许灵感,便作上一首,也不一定要昆仑词那样的绝妙。只需一首,下次云述若再遇上有人敢非议沈兄剽窃。云述,第一个上去与他拼命。”
纳兰云述笃定沈狱不能作出好词,侃侃而谈的说上一大堆有的无的言语,这也算是赤、裸、裸的对沈狱讽刺了。
“啊哈,哈哈……”沈狱笑了几下,本来刚才还想着好心告诉纳兰云述;他老爸今晚被刺杀的事儿。但想想这厮做派如此恶心,不提这茬也罢。
沈狱轻声说道:“今日不作词了,咱们换换口味吧,刚才听诗诗姑娘的弓弦乐器。……狱也偶感而发,即兴创作了一首,不过……”
“不过我并不擅长弓弦乐器,却对拨弦古钢琴还略懂一二。”说话间,沈狱径直向会场角落的钢琴走去。
其实刚进来时便已看到这架古董钢琴,本想等大家伙散去再上去即兴玩上一玩,过把瘾。可这纳兰云述咄咄相逼之势,面子上的事情沈狱倒无所谓,然而,戴少茵两姐妹却有点难下台了。
“哦?这……”
“他会这个?”
“不会吧?”
“……”
望着沈狱走向钢琴,众人反应不一,其中以杜诗诗最为惊讶;这架拨弦古钢琴(钢琴),是从法兰西漂洋过海带回来的,一直觉得洋人弹得动听,她非常喜欢这种乐器,可惜还没学会。
杜诗诗都没学会,可想而知在坐众人更是无人懂得,不过,这里大部分人都有留过洋,对于拨弦古钢琴的音乐是算熟悉的。
穿长袍马褂的沈狱坐在钢琴前椅子上,给人感觉很是滑稽。然而,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却也让众人不敢小觊。
酝酿了一阵子情绪之后,他手指落在键盘上。第一个音符响起,一阵来自古老沧桑的西域风情袭来,随着他指下奔流着激昂的旋律。
众人仿佛听到那曾经的繁华,那曾经狂嘶的烈马、那曾经腾然的狼烟、那依然在飞旋的舞步。
眼前似乎产生幻觉一般,激奋的羯鼓、肃穆的佛子、缓行的商队,残破的驿道,荒凉的古城,万马奔腾、桀骜不逊的野马,无数杯血红的酒,以及那连绵不断的座座古堡残墙……
……那浩茫茫的大漠被洗礼得苍凉斑驳,众人就倚在白沙与蓝天之间,这是一幅醉人心魄的画,令人震撼无声,更重要的是人心的振奋,自由的向往,誓死不归的追求。
沈狱按下最后一个键,声音嘎然而止,他站了起来,看着如痴如醉的众人,笑着轻声呢喃,“很久不弹了,都生疏了,可惜弹不完呢。”
第一反应过来的杜诗诗急促的走过来,柔声问:“沈公子,请问这是什么曲子?诗诗以前在法兰西从未听过,太好听了呢。”
“呵呵……,诗诗姑娘当然没听过,这是一首新作,就叫它《出埃及记》吧!”
“《出埃及记》?”杜诗诗重复呢喃几次,追问道:“色目人的地名?”
沈狱没再理会杜诗诗的问题,走到戴少茵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潇洒而飘然的离开了诗会会场。
众人脸色各异,其中最为精彩的就数纳兰云述。他脸色铁青,双手握拳,本想让沈狱出丑,没曾想这厮居然……,居然有备而来。
沈狱不是有备而来,也真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表演,奈何还要顾及戴少茵两姐妹的感受,才有了这一出。
这首《出埃及记》是沈狱最喜欢的钢琴曲之一,出自后世克罗地亚作曲家赫吉克,但中国大部分人都以为是马克西姆的作品。
沈狱喜欢《出埃及记》里面描述的意境,它纪录着一个民族生存的历史,其被追杀的、被排挤的、坚韧的、分散在世界各地的犹太民族历经磨难,终归故土。
让人联想到和今日的华夏子民何其的相似,如今大清同样的经历着磨难、屈辱、侵略。这是沈狱的愿望,也希望华夏能如同出埃及记里的民族一般,历经万难,最终找到自己的归属。这才是他今日选择弹奏这首曲子的最终缘由。
等沈狱走后,许多人还沉醉在那首沉重且大气磅礴的乐曲中,他们交头接耳、互相打听着这首乐曲的来历,然而,无论游历过多少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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