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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令。
“杀清国奴……”
“驱逐清国人……”枪声落下,无数暴民高声呼喊口号冲向牡丹台,他们如发疯一般,每人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有些人一边冲一边摇头晃脑,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一样。
冲在前边的都是一些东学道外围的暴民,手中举着木枪、镰刀、柴刀等之类的民用家伙。眼看离牡丹台越来越近,而牡丹台的清国奴却如死一般平静。这股犹如暴风雨来袭之前的平静,让站后方的全琫准紧紧的皱眉。他低声呢喃:“这次的清国人似乎和以前看到的那些不一般?”
牡丹台防御工事上,各连的连长都在报告前方暴民的距离。
“200米……”
“150米……”
“100米……”
“各单位准备……”
“机枪手准备就绪……”
“八十米……”
“五十米……”
“开火……”
马克沁重机枪旁的团长罗前一声令下。筑垒左右两侧的气冷式马克沁重机枪。“哐哐哐……”的响起,筑垒两侧的重机枪一边各三挺不断地喷出火舌,交织扫射收割着下面暴民的鲜活生命。机枪组还是留有余力的,只出动了六挺重机枪,剩下六挺等候上峰命令。
接到坚守阵地而不得开枪的机枪组战士是憋闷的,战友打的如火如荼,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动,心里实在是窝火呐。
除了马克沁重机枪,其余将士并没限令,自由攻击冲过来的暴民。第一轮冲上来的东学党人大约有三千多人。在密集的枪火下,一分钟不到就收割了一半人以上。冰冷子弹射入脆弱身体,便能瞬间夺取一个人的性命。
七九口径的js2000在暴民密集冲击下发挥到了极限,子弹不断射出,暴民不断的倒下。转眼间前边开阔的地面躺下了无数的人,断手断脚的、打出肠子的、整个头没有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剩下东学党人眼见身旁同伙不断倒下,想着后退,才转过身,就被训练有素的黑旗军射杀在当场。
火力之猛,打得之突然,放眼天下也没有几场这样的战役吧。除了重机枪沈狱是不限制士兵们弹药的,难得有机会实战,还不让小的们敞开来打。
在开始一拨之后,东学军尝试反击,黑旗军中有些大意的将士被对面村田式射中,也被瞬间夺去生命。东学军中也不乏神枪手,他们借助地形地物隐蔽,专门打冒头的黑旗军士兵。
由于形成对峙的局面,东学军不再尝试冲锋,刚才那一拨重机枪收割还历历在目,再傻的人也不会用人命去赌博了哟。
此时的整个场面,就像滑膛枪时代两军互相对射。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东学军不断有人倒下,而上来的人捡上步枪,卧倒与黑旗军对射。
对射当中,双方的阵型当中.都不断有人闷声倒下。战争从来打的就是人命,饶是武器先进,占尽地利的黑旗军也已经有几十人阵亡。
崔益民躲在石头遮挡物中.嗖嗖的在他耳边不断有子弹掠过。他如木偶一样僵硬的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感觉自己这边枪声是越来越少。这时他才算反应过来,一个跟头翻出去,扯开嗓门大喊:“撤退,都往后退……”
话都没能说完,一颗子弹直接打在他的天灵盖上,整颗头颅立马被掀开半边,血流如注的他显然还没发现,在两秒之后,睁大眼的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又一条鲜活的生命被剥夺了。
新兵蛋子倪伟的枪法不错,今天已射杀了对方八个暴民,刚才还射杀了一个翻跟斗出来的家伙呢。对于他来说杀人只是个过程,从杀第一个人不适应,到渐渐麻木,再到如今淡定应对,说真的此刻他内心是有些兴奋了的。
瞧着一旁趴着偶尔露头放枪的老高。他心中一股豪气顿然而生,老兵怎么了,瞧那怂样还不如自己这个新兵蛋子呢。
“倪伟,赶紧趴下来,你这样打法,多少条命都不够你来送?”一旁趴的低低的老高焦急的说道。
倪伟并没有回答老高,他的头昂得高高,子弹不断从耳边划过,而他根本不当一回事儿。他算是悟出一个理子来了,你越是怕子弹,子弹越是找你。班长便是最好例子,趴着放冷枪,才抬头不就给崩掉了一只耳朵么?
倪伟冲一旁趴着的老高笑了笑,拉了下自己的枪栓。正准备瞄准一个冲过来的暴民,咻的一发子弹划过头顶,紧接着是中枪“噗”的一下闷声响。中枪了,倪伟脖子上喉结直接给子弹撕破,大股的鲜血喷溅而出。
惊恐的眼神,口中不断的吐着鲜血,倪伟想对扶着他的老高说点什么,但显然气管划断,根本说不出话来。身体慢慢变冷,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人马上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