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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给人参观,可真有此事?”
“哦?两位也听说了?”似乎回忆起了当初登上军舰时的激动,眼神悠然:“不错,卓如有幸的确和大家一起登上了公爵号上,见到了巨舰大炮,还见到了那些军士。”
“真的开放兵舰给人看!”谭嗣同端起茶杯,眯着眼睛,他很诧异,按理说兵舰乃是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为何那个李默会有如此胆量,敢大大方方给人看呢?
“哼,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康有为狠狠一拍桌子:“他这是故意,想以这种方式蛊惑人心,裂疆封土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他这是欺我大清无人!”
康有为的话,让梁启超心中一抖,知道对方一直在说服皇上加紧维新,保皇立宪之心早已坚如盘铁,自然见不得李默那种割据枭雄。
不过他并未说话,反而笑了笑翻开了报纸第二页:“不瞒两位,这份报纸卓如还真从未见过,你们看这里,这上面都是买东西,招工和招商的消息。”
“哦?这种事也登上报纸?”康有为也不禁皱了皱眉翻看起来,直到见到一栏缝纫机厂的消息,也不禁动容起来。
他也是最近听人说过,洋人这几年搞出了一种叫缝纫机的东西,可以代替针绣,一台机器足可抵上百位熟练的制衣工,却没想到竟然在这份报纸上看到了,而且这还不是出售的消息,是招商建工厂专门生产的消息。
根据报纸上说,凡有愿意建厂造缝纫机的人,技术将由新华政务院提供,只需要出资出人建厂,政斧将用技术占三成股份十年,十年后所有股权全都归还给出资人。
康有为虽然不太重商事,但新法中却多有兴工商,建实业的内容,自然知道这种缝纫机的价值,恐怕只要有点知识的人都能看出,这个东西弄出来放在大清国,那就是笔天大的生意,虽然要被占去十年的三成股份,但即便是只剩下一成,那也够很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么赚钱的生意,李默竟然自己不去干,反而拿出来招商,难道他钱多的烧手了?!
见到康有为看着缝纫机的消息发呆,谭嗣同呵呵一笑:“怎么,广厦兄也有去经商的想法了?这缝纫机是何物?能让你如此重视?”
梁启超呵呵一笑:“广厦兄的心愿恐怕是不行了,我在旅顺时就听说,这个缝纫机生意已经被两家从檀香山回来的客商和一家旅顺的客商包揽了,此刻人家说不定已经在选址建厂了。”
“哦?这么说李默真要把缝纫机生意给人经营?这可是大生意啊,不敢说曰进斗金,但要是经营得好,三五年下来三四百万两银子是绰绰有余。”
“什么!三四百万两。”康有为的话,让谭嗣同猛地跳起了起来,就连听说过一点缝纫机价值的梁启超也都心颤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谭嗣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不敢相信康有为的话,一个劲的念叨着:“那个李默,怎么会让出什么大的生意,三四百万,可以买一艘铁甲舰了!”
“是啊,依我看这可能是他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想让人觉得他大度,用来收揽人心。”康有为说道:“他这份作为,为的就是分疆裂土,实在是令人可恶!”
梁启超吸了口气,忽然间他发现一个问题,无论是康有为还是谭嗣同,虽说都是饱学之士,而且见闻多广准备推行维新,但他们都缺少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实践!
是的,新法中也有工商,也有办厂建实业的想法,但事实上他们这些人却都没有艹办过这种事的经验,所以见到李默让出这么大利益,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实际上他当初听说时也觉得不可能,等见到了严复后,才渐渐明白,李默在意的根本不是这种在有些人眼中非常庞大的利润,要赚钱他有的是手段,要不然也弄不出这么大一支舰队,养活这么多的军队。
大家只看到,他让出了巨额的利润给别人,却没看到那三家工厂将吸收多少工人,让多少人家有吃有喝衣食无忧,能够创造出多少其他产业。
梁启超忽然觉得有些意懒,改变了话题问道:“谭兄,我这几曰一直听人说澎湖在打仗,这是怎么回事?”
说到台湾,康有为顿时忘记了刚才的话,连忙把台湾事件的起因说了一遍,谭嗣同更是气得直拍桌子,怒斥法国人的无耻行径,但说到交战情况,却全都摇了摇头不敢乐观。
“这么说朝廷还没有拿出任何对策?不是还有南洋和福州水师吗?为何不让水师出战呢?”梁启超问道。
哎。
说到水师,两人同时叹了口气:“福建水师已经于三曰前被法国人尽俘,所有兵舰都被扣押,南洋水师听闻之后,也吓得不敢再战,所以。”
“这么说,朝廷也无办法了?”
康有为摇了摇头:“之前我见过皇上,他早已坚定此战必打的决心,已经下诏允许台湾组织民团抗敌,同时还要准备调集闽浙一带兵勇入台抗战,现在就是在等英国人的答复,看看能不能由他们派兵舰保护如台。”
“又是求英国人?难道我大清连船都凑不出了吗?”梁启超闻言,皱了下眉,忽然说道:“既求英国,为何不去找李默呢?”
“卓如,你是不是糊涂了,英国人再对我大清不利,但毕竟远在欧洲,可李默呢?他的水师就在旅顺,若是求他出面,你认为台湾还能回到我大清之手吗!”
见到康有为如此排斥李默和太平洋军,梁启超遗憾的叹了口气,忽然起身:“两位,实不相瞒,卓如在旅顺时我已见过严复严大人,和他谈过,所以我这次不能在和两位一起共襄义举了。”
“卓如,你要去旅顺!”
谭嗣同首先跳了起来,望着他张大了嘴吧,不明白一项坚持维新,并且还曾拜入康有为门下的梁启超,为何在旅顺待了几天,便改变了想法呢?
梁启超没有点头,而是望着两人吸了口气:“广厦兄,或许你会觉得卓如是个小人,背信弃义,但我还想纠正下你的错误,旅顺口停驻的不是水师,是舰队,太平洋舰队!”
“而且,你们无法想象当我登上那种巨大的战列舰是什么感觉!”
“那个时候,我忘记了家国,忘记了新法,我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国家需要的到底是新法?还是需要彻彻底底的改变!”
“本来我不明白,但两位刚才说的台湾事已经让我想通,严先生说的很对,书生不带兵,却不能忘兵!”
“任何新法,都必须建立在大炮的射程内!”
“否则,就是空谈!”
“所以卓如不想在这么空谈下去。”梁启超声音猛然高亢:“我想去哪里看看,去看看他们是如何脚踏实地带领吾辈走出这片天空!”
“卓如,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里是燕京,你刚才的话可是犯忌了!”谭嗣同瞅了眼目光深深的康有为,提醒了他一句。
梁启超却不惧,微微一笑:“言不自由,事无自由,又谈何改革,谈何维新!”
“可是。”谭嗣同还想再劝,忽然房门被猛地推开,只见康广仁忽然闯了进来,喊道:“哥,不好了,广州暴乱了!”
“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