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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大将军……。”伊巴罕哭出声来,说什么也没想到,自打前明天启年间就率军征战的希尔根,也会有下令让将士投降的一天。
“去传令吧,卢一峰狗贼为人虽然卑劣,但也不是随便滥杀无辜的人。”希尔根勉强一笑,话未毕,希尔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的仰天摔倒,再次晕厥过去。
伊巴罕的话说得没错,已经渡湖登陆的清军大队,确实是没办法再登船回来了,在吴军主力的疯狂冲击下,清军京口副都统张思慕率领的运兵船队甚至都没有机会靠岸,吴军将士甚至还凫水冲上离岸较近的清军运兵船只,杀害清军从民间征调而来的水手民夫与押船清兵夺船,所率船队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张思慕无奈,只得指挥士兵在湖面上的远远大喊,“大将军有令,抵抗已无意义,放下武器投降吧!”
“弟兄们,我们没办法了,大将军也没办法了,你们投降吧!吴军的兄弟,你们说过投降不杀的,要遵守诺言啊!”
消息传到卢胖子面前,知道胜局已定的卢胖子也不想让将士白白牺牲,很快就下令全军高喊投降不杀口号,招降已经走投无路的清军士兵将领,胆气已丧的清军残军也不愿白白送死,纷纷抛下武器跪地投降,只有少部分螨人清兵不肯投降,或是负隅顽抗,或是泅水渡湖逃命,结果泅水渡湖全凭运气,负隅顽抗者则被数十倍的吴军将士乱刀分尸,死得更加苦不堪言。
对于螨清朝廷来说,康麻子十三年三月二十五这天,无疑是最为黑暗的一天,短短一天时间之内,赣北清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参与决战的近六万大军,仅有不到四千的残兵逃回南康城,不到一万五千的水陆军队逃回鄱阳湖东岸,余者不是被歼,就是被俘,兵器、辎重与战船损失无可计数。阵亡、被俘和失踪副都统以上级别将领一十六人,总兵级别将领二十余人,定南副将军、礼部尚书哈尔噶齐阵亡,江西提督赵国祚阵亡,江南水师提督贝勒鄂鼐阵亡,护军统领伊尔都齐阵亡,江南都统释家保失踪,都统桑格失踪,都统雅赖阵亡,赵辉阵亡,常敬功阵亡,绰克托被俘,鄂木战死………………
在这一连串的名单背后,自然是大清将士家眷们悲伤的无尽泪水,也是吴军将士们骄傲的欢笑,更是卢胖子慈眉善目肥脸上的得意狞笑,水门战场、梅家洲战场与大姑塘战场上,到处都是吴军将士欢快的笑容与嘹亮的军歌,无数的吴军将士又蹦又唱,欢庆这一场来之不易的大胜,全胜!卢胖子的胖子战神之名,也随之再度响彻华夏大地,惊裂螨清八旗之胆!
三月二十六清晨,当吴军将士还在打扫战场与收容战俘的时候,一向小气吝啬的卢胖子已经下令犒赏三军,大白馒头大块肉不要钱一样的发到吴军将士手中,让苦战了一天一夜的吴军将士放开了肚皮吃,战场上自然又响起了如雷的欢呼声音。而吴军众将也纷纷来到梅家洲战场的临时营地,与卢胖子同庆大胜。
刚打了大胜仗,一举歼灭如蛆附骨的赣北清军主力,彻底扭转了赣北战场上的敌我力量对比,胖子军高级将领的这次聚会是沉浸在了一片喜悦之中,每一个人都是笑意融融,每一个人都是喜色满面,即便是从来不对付的高家兄弟和韩家兄弟见面,竟然也破天荒的拥抱亲热,共庆这次难得大胜,而毅然让自军火炮对自己船队开炮的李国栋父子,也得到了吴军众将的共同尊敬,大赞这对清歼父子视死如归,为了胜利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庆祝了好长一段时间,传令兵来报,说是俘虏已经清点完毕,昨天三场大战下来,吴军总计俘虏清军将领士兵九千四百余人,其中光是游击以上的军官就超过了两百人,卢胖子只是稍一思索,就吩咐按照之前的办法处理战俘,愿意加入自军汉人士兵全部收编,不愿加入的发二十文铜钱剪掉辫子放他们滚蛋,螨人士兵则愿意加入的献投名状,不愿意加入的先给同伴当投名状,余下的全部砍掉双手拇指打入战俘营,等待押往武昌献俘。
“大将军,那个伊坦布怎么办?”也是看到了卢胖子处理俘虏问题,韩大任猛然想起一事,忙说道:“按大将军的吩咐,末将没杀那个伊坦布,只是把他关了起来。”
“把他带来这里。”卢胖子也终于想起这事,先是让韩大任派人去把伊坦布押来,又向高洪宸吩咐道:“洪宸将军,麻烦你一下,把那天你带去诈赌的弟兄,全部叫来。”
韩大任和高洪宸一起答应,各自下去安排,片刻后,当曰高洪宸带去诈赌的几个吴军老千首先赶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双手被绑在背后的伊坦布也被押到卢胖子面前。刚一见面,倒霉的伊坦布就双膝跪下连连磕头,嚎啕大哭着求卢胖子饶命,卢胖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先是让人把伊坦布搀起,又抽出肖二郎的腰上钢刀,拿刀亲自走到伊坦布面前。
“大将军,饶命啊——!”看到卢胖子持刀走近,伊坦布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又要磕头求饶,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卢胖子不仅没有亲自拿他祭刀,反而用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如此一来,不要说伊坦布张大嘴巴目瞪口呆了,就连吴军众将都惊讶万分了,纷纷问道:“大将军,这家伙吃里爬外,投降了我军又给满狗当内应,罪该万死,怎么又把他给放了?”
“不能怪他。”卢胖子摇头,又招手把高洪宸带来的几个吴军老千叫到面前,指着这几个老千冲伊坦布问道:“伊坦布,你知道本大将军为什么不杀你吗?”
“奴才不……,是大将军慈悲为怀,菩萨心肠。”伊坦布语无伦次的答道。
“错了。”卢胖子摇头,微笑说道:“那一天他们几个诈赌骗你的银子,是我的安排,事后我故意包庇偏袒诈赌之人,又让韩大任将军兄弟鼓动你给满狗当内应,也是我的安排,你给满狗当内应,虽然有罪,但有一大半是出于无奈,然后把满狗大军诱出巢穴决战,你立了大功。所以,我不仅不会杀你,还要赏你。”
“大将军,奴才不敢啊。”伊坦布赶紧跪下。
“起来,起来,我军之中,不许自称奴才——那是满狗侮辱人的叫法,你是人,不是狗。”卢胖子又亲自搀起伊坦布,微笑说道:“这样吧,他们几个不是骗了你五百两银子吗?现在我也不让他们还你了,我再赏你一千两纹银,升你做副将,你可以原谅他们那天欺负你的事了吧?”
说罢,卢胖子又转向以李崖为首的几个吴军老千,笑道:“你们那天把伊坦布将军也欺负得够惨,今天向他赔个罪,以后别这样了,做个好朋友,明白了不?”
李崖等吴军老千答应,一起向伊坦布拱手道歉,还有高洪宸也上来拱了拱手,向伊坦布赔罪,伊坦布则是激动得痛哭流涕,挣扎着又向卢胖子双膝跪下,抱着卢胖子的肥腿嚎啕大哭道:“大将军,奴才……,不,末将!末将的命是你的了,以后末将再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对不起大周军队的事,叫末将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从今天起,末将再也不是旗人了,末将是你的刀,是你的枪,你叫末将杀什么人,末将就为你杀什么人——!”
“好,好,我相信你。”卢胖子连连点头,又将伊坦布搀起,转向韩大任吩咐道:“韩将军,你去给伊坦布将军准备一身副将盔甲,让他换上,然后让他去帮着收编战俘。”
韩大任暗暗佩服卢胖子的阴险狠毒之余,赶紧拱手答应,又领着伊坦布下去更换衣甲,旁边吴军众将也是恍然大悟,全都是喜笑颜开,以李崖为首的吴军老千更是大开玩笑,又邀请伊坦布领到赏金之后再开赌局,不过伊坦布当然是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了,只表示自己领到奖金之后,一定请李崖等吴军老千喝酒,那拼命摇头拒绝再赌的紧张模样,自然又惹得满场大笑。
“大将军,如果没事的话,那小的们就告辞了。”见韩大任领着伊坦布离开了,甚有眼色的李崖赶紧领着几个吴军老千告辞,卢胖子先是点头答应,然后又忽然心里一动,叫道:“等等。”
几个吴军老千都是一楞,赶紧都站住脚步,卢胖子笑道:“李崖留下,其他人下去等着犒赏吧。”几个吴军老千答应,一起行礼告退,单单留下李崖在原地莫名其妙的等候。
“李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让大节兄找一个机灵的人整孔四贞,好象就是你吧?”卢胖子问道。
李崖点头承认,旁边高洪宸则插嘴笑道:“大将军没记错,这小子精得象一个水晶猴子一样,所以上次坑孔四贞,这次坑伊坦布,都没少了他。”
“很好,我正愁找不到一个精明强干的人,帮我去办一件大事。”卢胖子大喜,又亲自掀起了李崖头上的毡帽,发现他的头发颇长,系一根假辫子绝对不成问题,不由更是欢喜,便问道:“李崖,本大将军有一个需要动脑筋的差使要交给你,很危险,你可敢去?”
“请大将军吩咐,小人敢不从命。”李崖大声答应,又试探着问道:“大将军,什么差使,会让你都说有危险?”
“我有个朋友,我救过他的命,但就是不知道他还念不念我这点情了。”卢胖子答道:“所以我想派一个精明的人,去给他送一封信,试探一下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