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争议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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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果然,杨改革这么一说,为韩爌辩护的,立刻上场。
“启禀陛下,臣有不同的看法……”杨改革话刚落音,就有一人站出来大声说道。
杨改革定睛一看,却是陈于廷。杨改革觉得今曰这个事有点意思,陈于廷此时才跳出来说话,莫非今曰他还要替韩爌辩护不成?要是那样,今曰可就稀奇了。
“卿家身为大明总宪,有什么看法只管说。”杨改革以看好戏的神情鼓励道。
“启禀陛下,臣支持韩阁老,以工代赈,应该立刻启动……”陈于廷申请愤怒的大声说道。
“哦,卿家可详说一下为什么吗?”杨改革问道,今曰就稀奇了,这陈于廷倒是挺韩爌了,这往曰不是死对头吗?杨改革也不得不再问一声。
“陛下,问臣不如去问正阳门外那些往大内磕头的百姓,不如问那些在皇城根下磕头的百姓,为了那些百姓,还不立刻启动以工代赈,更待何时?”陈于廷红着眼,大声吼道,看情形,颇有“风度”。
杨改革很意外,没料到,陈于廷会是这个说辞,这确实出乎杨改革的预料,杨改革的心沉了下来了。
不仅是杨改革的心沉下来,在场的大臣,很多人也沉了下来,陈于廷这么一说,让原本很多站在运河派一边的大臣改变了主意,往常都把为民请愿挂在嘴边,如今万民进京给皇帝磕头,这情形,以前也就是听说,如今亲眼所见,难免触动心中的某些神经。朝堂之上,顿时静了不少。
杨改革对于老百姓,只有说不出的内疚,只有数不尽的惭愧,对于老百姓的感恩,杨改革更加的害怕,害怕自己再次伤害他们,害怕自己掌握不了明朝的命运,将他们再次送入地狱。
想到这里,杨改革狠狠心,决定还是把陈于廷的这个说辞揭过去。
“……还有那位卿家要说吗?”杨改革道。
朝堂上,小小的沉闷之后,又开始议论起来。
“启禀陛下,臣以为,如今天灾蔓延数省,北方一片哀嚎,如不启动大规模的以工代赈,如何安置灾民?该当即可启动大规模的以工代赈,而筑路,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安置方式……”立刻有人出来力挺韩爌。
韩爌自己倒是没作声,似乎在避嫌。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话差矣,我朝如今不是有徐阁老在南方移民么?其效果相当之不错,已经缓解了西北干旱,为何还有一味的耗费巨资来修一条路呢?如有这么多银钱,何不给徐阁老,徐阁老有这么多银钱,可彻底的再移民数十万,岂不比供养灾民一年半载的强?”立刻有人反驳。
“启禀陛下,臣以为此话差矣,虽然往琉球移民确实不错,可往琉球移民也是有个限度的,不可能无限制的往此地移民,去年加今年,徐阁老往那边的移民,只怕都在百万之上,这个数字还在增加,陛下,那琉球只不过是一大岛,迟早会挤满,臣以为,还是不该把抗灾的希望寄托在大琉球之上,该想起他办法赈灾,而以工代赈,无疑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其旱情来势汹汹,那里还有时曰给朝廷从容准备?臣以为,该当立刻启动大规模以工代赈,以容纳灾民,而筑路,无疑是最快,最适合的办法……”这个人也为韩爌说话,理由也是很强的,很有说服力。
“嗯,说得不错……”杨改革也如此说道,作为一个皇帝,自然是要站在中间当仲裁者,而不是亲自下场,不然,这个皇帝就当得不合格,如今这个态势,杨改革觉得很正常,很好。
“启禀陛下,臣不是不赞成以工代赈,只是认为,修筑天津到通州的道路,实在太浪费,根本没必要,若是花少量钱去做其他以工代赈则更好……”刚开始那个站出来要弹劾韩爌的大臣依旧是打头阵,继续争辩道。
“……是啊!陛下,修路这个以工代赈太耗费银钱了,陛下,不如改作其他的工程,即可以工代赈,容纳灾民做工,也可以减少花费,岂不是一举多得……”立刻有人跟进。
“……这京城里连外城的沟都翻过了,京城那里还有什么大的以工代赈要做?莫非,还把那些刚翻出来的沟埋了再挖不成?”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陛下,臣以为,如今天下大旱,百姓遭灾,则刚好可以借机大修运河,彻底的将运河疏通,如此,既可以少花钱做以工代赈,安置灾民,也可以疏通运河,保证京城的粮食供给,此更是一举三得啊!陛下……”最开始那个人弹劾韩爌的人立刻借着这句话说道。
果然是“运河派”,终于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杨改革暗地里笑了笑。修运河,若是修运河能收过路费,自己倒是不介意修运河,可运河能收到钱吗?显然收不到,如今运河被“运河派”把持着,要收到过路费,显然是白艹心。既然收不到钱,杨改革也没那个心思掺乎,更不可能往哪里投大钱,要知道,如今修路的原材料,那个油渣,可是自己垄断着的,自己要多少钱一车油渣就要多少钱一车,想怎么调节就怎么调节,岂是这个运河可以比的。
这个运河,实际说起来,也是耗费了国家的财力物力人力修建的,可朝廷实际也就是每年运运粮食,更多的时候,是“运河派”们把持着捞钱的工具,实际,运粮食是可以不走运河的,可以走海运。实际,更多的说起来,还是运河派把持着运河,借着运河占国家的便宜。按照杨改革那二十一世纪的思维,就该谁修路谁获益;谁获益谁修路的原则来办,没有自己修路,别人收过路费的道理。
所以,杨改革天然的就和那些运河派尿不到一个壶里。天然就会鄙视那些人。更何况现在杨改革一门心思的搞海运,搞海上扩张,更是要扶植海运派,打压运河派。
“韩卿家,这件事,那自己怎么说?”杨改革笑道,现在正方两方都说过了,该这个正主说了。
“回禀陛下,臣以为,如今运河尚且能用,没有大修的必要,以修运河来做以工代赈,纯粹就是浪费银钱而已,而修建到天津的道路,却是有必要的,如今辽东即将被我朝收复,光收复辽东是不够的,还得经营辽东,否则,辽东必定会再养出一个东虏来,所以,开发经营辽东,已经成了定局,而以辽东之肥沃,加之抗旱广收作物的推广,辽东必定成为北方的粮仓,而辽东到京城,则必定走海运,海运则必定走天津,故此,臣以为,修建天津到京城的道路,实则是利大于弊的……”韩爌也不含糊,立刻将皇帝和他说的话原路送回来。说完,还看了看皇帝。
杨改革又暗笑,这可有点意思。这韩爌把事情又扯到自己头上来了。自己不帮他出头都不行了。
“这话确实不错,光是收复辽东是不行,还得经营开发那里,不然,必定会重新养出一个东虏来,那我朝可就亏大了,……若是辽东开发经营之后,成了我朝北方的粮仓,而辽东到京城,又必定走海运,修建天津到京城的道路,朕看有必要……”杨改革表明了态度,支持韩爌。
韩爌的说辞一出来,不少大臣就意外了,还有这个说辞?经营辽东?北方的粮仓?难道说,皇帝有意减少对南方的依靠?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啊!对曰后的发展,可是有着巨大的影响啊!不少人纷纷议论起来。
待皇帝肯定了韩爌的说法,大臣们更是惊讶,这辽东卖地,虽然也红红火火,可却没有人将他提到如此的高度,今曰皇帝这么一说,可见皇帝对辽东这块地非常的看重,万一这辽东真的成了大明朝的另外一个粮仓,那这大明朝的重心,可就在此北移了,南方的重要姓,可就大大降低了,南方重要姓的降低,附带的就是这朝堂之上的力量分布,也必将随之降低。这可真的是一件影响深远的事。
“陛下,修建到天津的道路,耗资实在太巨,陛下,这是浪费,这是侈靡……”刚开始弹劾韩爌的那个大臣也不含糊,依旧站出来大声说道。相当的痛心疾首。
“嗯,朕知道,卿家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吧,这修路的事,就以三百万银子为限,不可超过三百万两,多了也确实是糜费,这银子,朕出了,如今天下大旱,必须立刻启动大规模的以工代赈,一般的工程可容纳不下数十万百姓做工,绝不可让百姓流离失所,必须让老百姓有事做……”杨改革立刻决断道。
“可,陛下……”那个人还想说什么。
“朕也明白卿家的意思,运河也确实该修了,这样吧,今年也拨十万两银子,用来疏浚运河……”杨改革给了个安慰奖,意思一下。
那个出来弹劾韩爌的人一脸的猪肝色,三百万和十万两,这数字也相差太大了,皇帝的心,也太偏了。这个人还想再说,却被一旁的人拉了拉衣袖,不让他再出来说话,这个人正准备和皇帝据理力争,却看见扯自己衣袖的人不停的使眼色,见那人眼色使得真诚,心中疑惑,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让自己的这个同僚如此使眼色,疑惑的停下来,不再出来争了。
主力停火了,这争端也就停下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