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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每人每月八百元,也不过二三十万元钱。”
牛小蒙沉吟着不吱声,陈智深见那个老人满头大汗地拖了翻斗车走过来,就充满同情对牛小蒙说:“牛总,你这个老人,已经六十八岁了,还这样干苦力,又没有好吃的,营养不良,有一天,他居然晕倒在工地上。”
说着,就转身冲老人说:“老穆,叫你不要干重力活了,你怎么还干啊?”
老穆停下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满头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天能挣八十元钱,我不舍得,嘿嘿,咬牙挺一挺,就过去了。”
牛小蒙禁不住问:“你子女呢?他们怎么忍心让你这么干呢?”
老穆咧开树皮般皱缩的汗脸说:“这位老总,你不知道,我儿子去年出了车祸,媳妇就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我要挣钱养他,还要拉孙子上小学,不出来挣钱不行啊。”
牛小蒙眼睛一热,差点掉下眼泪来。她叹息一声,眨着眼睛,转脸对陈智深说:“他真的太惨了,唉。这样吧,明天你就把民工的表册造上来,然后叫老金来公司领钱,给他们发生活费,每人每月八百元。”
老穆听了,高兴地说:“嗯,这感情好。这位老总,对俺们穷人,还是有同情心的。好,太好了,我拿到生活费,就给老伴汇去。”
牛小蒙又轻声对陈智深说:“你给他多发五千元钱,就算我个人资助给他的。你不要说是我给的,也叫他不要在工地对别人说,明白吗?”
“嗯。”陈智深感激地说,“牛总还是有良心的,真好,我替他谢你了。”
刚说完,严西阳就走过来,脸上显出嫉妒之色:“你们嘀咕什么呢?”
牛小蒙连忙说:“没什么,他反映工地上几个问题,说那个老人好惨。”
严西阳皱着眉头说:“这有什么?这种人不干活,反而不习惯的。”
陈智深不解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又不好问,就叹息一声说:“唉,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嗯?”严西阳敏感地转过头来他。
牛小蒙赶紧朝陈智深摇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然后转身对严西阳说:“我们回去吧。”说着,就急急地往回走去。
他们到项目部里稍微坐了一会,跟施老板说了几句话,就走出来,开车回去了。坐在严西阳的车子里,牛小蒙还想着刚才的情景,眼前不住地闪现出那个老人弯腰弓背衣衫破烂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惨状。
严西阳边车开边问:“你刚才,跟那个男部下说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脸上的醋意还没有消退。
牛小蒙不吱声。
严西阳又追问:“你刚才急着走出工地干什么?好象害怕什么似的。”
“我,我是怕民工过来堵住我们,不让我们走。”牛小蒙急生智,说了一个她在电视镜头到过的情景,“他们没钱买烟喝酒,也打不起好菜,怨声很大。”
“哦?是这样?”严西阳还是有些怀疑地说,“怕他们堵我们?哼,谁敢带头闹事,我只要一个电话,公安局就会把他们抓进去。”
牛小蒙觉得严西阳的心肠太硬,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不知以后对她会怎么样?就没有接口说话。
她对社会上这种贫富悬殊,有些人却又如此冷漠的反常现象非常感慨,也有些不太理解,更对严西阳的贫富言论法苛同。特别是对自己靠做人情人而大发横财的事,感到深深的不安和内疚。
我这样开发房产,除了做人情人不正常外,这种生意真是正常的吗?靠关系搞到便宜的地块,然后让人垫资搞建设,把那些可怜的民工弄得这样辛苦和不堪,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犯罪呢?
陈智深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把他支到工地上去受苦,还百般地回避他,情地斩断他爱的触角,这样做对吗?
她困惑,迷茫,自责……为自己躲避一个好男人而深感不安,更为自己投靠了一个权男并靠他大发其财而感到羞愧。
她觉得陈智深不仅人长得帅,品质也很优秀,跟严旭长正好形成了一种很有意味的对比:一个是打工者,车房钞票的草根,却工作认真,同情弱者,关心穷人,富有社会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