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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罢秋庄稼,王静火开始闹腾着给儿子大豹娶媳妇了。
大豹这娃念书比不过三豹,却能写得一手中规中矩谁也比不了的好字。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书念的好的人,字却未必写得出色。字写得出色的人,书却念得一团糟。大豹在村学堂念了几年也只能勉强对上几个字的对子,去城里参加了几次大考,连个童生都没中过。比他念书迟的娃娃,村里有好几个都考过了童生。大豹每次去城里赶考,都要让娘煮几个鸡蛋。他鸡蛋没少吃,却连个喜丧事的贴子都写不了,为这事村人没少奚落王静火。几年前王静火一气之下把他从学堂里揪了回来。王静火似乎从大儿子身上看到了念书的无用,这才有了逼着三豹退学堂的事。
大豹的书没念下,字却写得人见人夸。他的字即有柳氏的体劲风骨,又不缺颜氏的端庄秀气。他的字写得力道险峻,正中有险,险中存逸,集各家之所长却有不刻意模仿,细细品来竟是自成一体。王秀才就曾经断言,大豹要是能静下心再好好练上几年,将来笔下的成就不在颜柳之下。可惜这娃从学堂一出来,就被他爹指派到庄稼地里没明没夜地伺候起了庄稼,手中握锄头的时间远胜过握笔头的时间。一个难得的书法苗子,就这样毁在了目光短浅的王静火手里。
凭着一手好字和家里殷实的光景,大豹定下了东塬白土岭村老乡绅郭仁辉的长女。这女子通情达理长得也如花似玉,尤其是孝敬双亲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这宗亲事门当户对,王静火很是满意。这是他的长子成亲,他一改往日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形象,把儿子的婚事办得有模有样,单是响器班就请了两伙,他们正在院里赛着唱折子戏。
进财做为王静火的佃户,一大早就和燕儿来到东家院里帮起了忙。进财劈柴挑水样样活都抢着和王姓后生们干,燕儿则在屋里和王家的媳妇们说笑着揉面。除了来帮忙的人,村中其他的闲人则聚在院子里听响器班的伙计们唱折子戏。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听戏是假来看大豹的媳妇却是真。他们听说王静火给儿子娶了个仙女一样好看的媳妇,都想亲眼目睹一下新媳妇的芳容。
吃完了头遍席,迎亲的人还没回来。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回来了,心急的后生们已等得不耐烦了,干脆聚在院门口打闹起来。到了王静火招呼村人坐二发席的时候,一个噩耗被去迎亲的三豹带了回来。三豹鼻青脸肿地说,大豹媳妇在半道上被土匪们劫走了。土匪放出话来,要他们家在三天之内准备好五百块光洋到黑面山赎人。
舜地盗匪之多犹如庄稼人身上的虱子,随便那条旮旯缝里都悄无声息地猫着几个。有关土匪绑票的事,进财听说过不少。舜地有两股土匪名气最大,一股常年累月盘踞在麻姑山后的望贤山上,离村有五六十里路。一股在县城东边的黑面山上,离村有七十多里路。望贤山上的土匪是一股仁义之匪,他们的大掌柜绰号叫“匪三石”是个讲义气的主。这股土匪历来都很规矩,他们专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大财东和民愤极大的地痞恶霸,红白喜事这伙土匪从来都不会下手抢的。相比之下黑面山上的土匪就没这么客气了,这伙土匪的大掌柜绰号叫“刀疤脸”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这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主,只要有财发不论什么人他都敢抢。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绑票,如若当事人拿不出银子他会毫不客气地撕票。
这两伙土匪论势力,还属刀疤脸人多势众。他手下有几百号兄弟,个个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官兵剿了几次也没能伤了他们的皮毛,他们反而变本加厉比以前抢得更凶了。匪三石身边的兄弟不及刀疤脸的多,是因他的规矩太多跟着他发不了财。爱财的土匪们都上了黑面山,讲义气的土匪们则上了望贤山。匪三石的兄弟虽不及刀疤脸的多,但却能以一挡十,他们与大掌柜推心置腹甘愿跟着他出生入死。两伙土匪一伙爱财一伙讲义气;一伙杀人越货无恶不做,一伙却是杀富济贫乐善好施。两伙土匪水火不容,一旦遭遇就要拼个你死我活,彼此都想把对方吃掉。
刘王坡地处麻姑山属匪三石的地盘,刀疤脸的人马从来都不敢到他的地盘上打食吃。在盗匪多如牛毛视人命如草芥的舜地,匪三石这伙土匪却在无形中保护了刘王坡的百姓们。提起他,村人更多的是尊敬而不是惧怕。两伙土匪隔着一百多里路,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为何这次刀疤脸,竟跑到匪三石的地盘上打食来了。熟知土匪规矩的村人百思不得其解,大豹并不知晓他媳妇是在刀疤脸的地盘上被劫走的,三豹一时心急也没讲明白。
从东塬白土岭到西塬上的刘王坡,黑面山是必经之路。刀疤脸不管这女人嫁到哪达,他只在自己的地盘里打食吃。当他听说这没过门的媳妇,婆家是刘王坡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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