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章 疯子的卵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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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过后一连几天启智都没敢到那孔烂窑里去，憋了几天他实在憋不住了，翠翠光溜溜的身子如同一罐蜂蜜样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他吃这罐蜂蜜已上了瘾，再也丢不开了。启智一个人斗不过四虎兄弟俩，只好去找四豹帮忙。四豹挨了打怕见到四虎兄弟俩，借口家里忙走不开。启智只好独自去应付这两只难缠的虎，他心想这俩人不可能每天都守在那里，他们家里还有活要干。启智抱着侥幸的心理在黄昏时悄悄来到了那孔烂窑边，他刚走到刺墙外，四虎兄弟俩就像是算好了他要来似的，“哗啦”一下全冒了出来。四虎已不追究启智砸他一石头的事了，不过两只鸡蛋还是免不了的。启智好话歹话地说了一箩筐，这兄弟俩就是不松口，两个鸡蛋少一个也不行！拿不出两个鸡蛋的启智，只能怅望着充满淫声秽语的窑口悻悻离开。启智无奈离去的同时，心中一遍遍地怨恨着这两只不通人情的虎，四虎兄弟俩自私贪婪的恶劣行径已让他愤怒到了极点。刘金大和翠翠做这事不但他爱看，这兄弟俩也爱看。凭啥他就要拿两个鸡蛋交给他俩，而他俩却一个子儿也不用掏。再说即使他有鸡蛋也用不着给他俩，要给也是给翠翠和刘金大，他俩才是当事的主角。启智怒气冲冲地想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一早他琢磨出了一个完美的报复计划——阉了刘金大，让他像他家的犍牛样干不成这事。这么做对谁都公平，既然他看不成，也要让四虎和五虎看不成。

    敢为扩建学堂正缺人手，吃过早饭他看到启智在眼前晃来晃去，要他帮着和上一天泥。启智推辞着说：“哥，我今日个难受，明儿再帮你！”

    敢为看到启智脸色确实不好，便放过他找其他人帮忙去了。到了晌午当娘抱着苦娃出去游门时，启智把石头送给他的那把刀子悄悄揣在怀里溜了出去。启智这一去，闯出了谁也料想不到的大祸……

    怎么阉人启智没见过，但他见过劁猪匠劁猪！每年过了清明，村中都会来上一位手中拿着拔郎鼓，帽子上系着红布条的劁猪老汉。劁猪老汉是位五十来岁的老光棍，满是皱纹的脸被风吹得像猪卵蛋一样红。只要他在村里一露头，屁股后面准会像尾巴样吊着一大群看稀奇的娃娃。启智裹在娃娃们中间早已瞧够了老汉劁猪的路数，老汉用小刀轻轻划开猪的蛋囊把两个卵蛋挤出来，再把空了的蛋囊用针线缝上就算完事了。启智和明娃还帮老汉压过猪腿，只消一袋烟的工夫老汉就能把一头活蹦乱跳的伢猪给劁成肉猪。帮着压猪腿的娃娃能得到劁猪老汉额外的奖赏——被割掉的猪卵，用火偎熟吃一口能把人香死。启智帮劁猪老汉压过无数次的猪腿，吃过数不清的猪卵，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想起劁猪时的每一个细节。除了劁猪，启智还见过骟牛，与劁猪不同的是骟牛是用一把像擀面杖样长的大铁钳子直接夹碎牛的卵蛋。半大的牛犊在卵蛋被夹碎时会痛得惨叫着卧倒在地上，家里那头大犍牛就是启智帮着骟牛匠给骟掉的。骟牛这活不比阉猪，需要四五个人帮忙才行，再说启智也找不来那种大铁钳子。他只好琢磨着阉了刘金大，而不是像骟牛样骟了他。

    在启智脑子里阉人就跟阉猪差不多，只要割开蛋囊把卵蛋挤出来就行了。经过上百次的现场观摩，启智对自己的“手艺”有着十足的自信。他从家里出来时准备好了所有要用到的器具，刀子自不必说，就连捆刘金大手脚的麻绳他也准备好了。此外他还往怀里塞进去了两个大白馒头，阉完刘金大他要把这两个大馒头送给他吃。

    大晌午村人都在地里忙活，启智像做贼样忐忑不安地穿过大半个空荡荡的村庄悄悄来到了那孔烂窑前。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挑开刺墙溜了进去，蒿草丛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吓了他一跳。原来是翠翠在草丛中撒尿，看到有人来了，她拉起裤子就手舞足蹈起来。这个疯女人像牲口样被圈了几年，启智是她除刘金大外看到的头一个生巴人，她不免兴奋起来嘴里呜哩哇啦地乱叫着就要过来拉启智的手。启智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大馒头扔到了刺墙外面。翠翠跑到刺墙外寻馒头去了，启智趁机溜进了窑里。刘金大像头猪样在窑里打着呼噜睡得正香，启智摇醒了他，说：“金大，快把你的裤子脱掉！”

    刘金大揉着惺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启智，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启智再次重复了一遍，刘金大还是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娃娃在看一个过路的生巴人一样，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启智。启智懊恼地一把揪住刘金大的两条裤管扒下了他的裤子。刘金大本能地反抗着，启智从怀里掏出大白馒头递到了他乌黑的手中。刘金大嘻嘻笑着嚼起了馒头，启智趁机用绳子捆住了他的手脚，刘金大想要喊叫却有舍不得叼在嘴里的馒头。接下来启智像劁猪匠劁猪一样，割开刘金大的蛋囊挤出了他的卵蛋。刘金大身子剧烈地扭动着，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咕咕声，他的嘴巴依然叼着馒头不肯松口。

    阉完刘金大，启智像是干了一件大事，神色庄重地从窑里走了出来。大晌午白花花的日头照得启智的眼睛生疼生疼的，他眯着眼睛以一幅傲视群雄的姿态站在窑口扫视着四周的情况。翠翠正坐在刺墙外的空地上啃馒头，歪着头对他笑了笑，启智也对她笑了笑。这个疯女人见到谁都是一幅笑脸，启智心想到了天黑她就笑不出来了，她该哭了，她以后再也操不成了。启智顶着亮得刺眼的日头，若无其事地走到村里饮牛的泡池边洗干净了血淋淋的双手。明娃正和几个娃娃在泡池边海活着玩泥巴，启智从兜里掏出用红布包裹着的卵蛋递到他手里说：“这个给你！”明娃和启智一样吃过无数次的猪卵，知道这东西的味儿，他接过卵蛋一蹦一跳地和同伴们找柴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