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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说,禾青还真想起了原来深思伤脑之事。既然四贝勒问起,禾青也不遮掩,大方的点了头,“有工部尚书的夫人一众,带着家中小姐一同去给太后请安。”
“人可多?”
“可是多的,除了地方官员的夫人是只身一人,竟有九个之多。”禾青憋了大半日的感叹,如今提起更是唏嘘不已。脸上更带了感慨之意,两眼轻眨,透着一股不明缘由的神色。
四贝勒凤眸轻挑,虽自身威严,只黝黑的眸子里隐隐地带起笑意,“还数的这样仔细。”
禾青见四贝勒不接话,反而玩味的不动声色瞧着自己,呵呵笑着低下头,靠着四贝勒的头过去,“原不清楚,偏太后执拗,只拉着我说了一车子的话想要冷落了去。那九个人整整十八只眼紧盯着我这身凡胎*,都快烧起来了。那眼睛刺得慌,我也没熬住,吓着没多坐就跑出来了。”
“跑出来还这样高兴?”四贝勒始终那般神色,禾青不知什么意思,只能继续装乖卖傻的俯下头,面上隐约透着羞红,“哎,这样目不转睛的,定是这副皮囊惹得。”
禾青顾影自怜,侧脸抬手,纤纤十指做了莲花遮面。
四贝勒脸上一滞,再多的笑话也被禾青一句给恶心了。女子多是恭谨谦德,哪有禾青这样黄婆卖瓜的?四贝勒见禾青杏眸澄亮,缓缓含情盼望而来,偏手指间缝隙露出得意的笑。四贝勒又气又笑,不由扬声喊了三儿一声,“拿剪子来,让爷修剪这朵不知羞的喇叭花!”
“讨打!”禾青扭了纤纤河汉女的娇态,眉宇一凝。十指一转,化作坚韧鼓掌般,打在四贝勒的肩头。
连着打了几回,四贝勒也不是情愿就让人打的。手上拽着,嘴上更是不饶人,短短几句,两人针锋相对,场面一闹,更添几分气焰。
三儿探过头来,见两人言语犀利,张牙舞爪,又四肢纠缠一团。看似争吵,又像欢喜,三儿进不得退不得,不等再思量禾青红着脸钻了四贝勒的怀里,却是衣领一紧,就让罗嬷嬷单手拎了出去。罗嬷嬷忍不住说几句,又瞧三儿垂着头,又连想她大姑娘还是黄花闺女,不由笑了起来,“跟了主子这么久,往后没吩咐,你就少往跟前耽搁。”
主子打情骂俏,正是浓情蜜意,说不完的甜言蜜语,道不尽的恩爱缠绵。若是有个没眼力的碍事,即便不坏主子好事,也实在扼腕。
罗嬷嬷是一路老人了,对此深有体会。三儿连着耳根都红了,禾青自觉生过孩子,夜里四贝勒若是来也多半会让奴才退下。两人举止亲昵是应该的,只是三儿看着却是火热了些。罗嬷嬷来了兴致说了一路,三儿都听话的跟在身后听了一路,颇为受用。
四贝勒心里也是有气的,他对那个滕妾毫无印象,更莫说有了身子。今夜并非四贝勒三缄其口沉稳谨慎,实在是他无从说起,因而简略表了不喜,禾青不再多问。如此行径,又有了两人玩闹一番,减了心头的郁躁。细看禾青杏眸如水,眉眼如画,身子窈窕柔软,处处透着媚意,引得四贝勒腹下有异。
缱绻之下,肌肤之亲,不在话下。
次日禾青躺在床榻之上,身披外衫,蓄一头青丝,“四爷今日不去上朝?”
“不必。”四贝勒陪着禾青睡到卯时三刻,初升朝阳,尽纤洗涤后的光色穿过窗棂,落了一层柔色,“你要是倦,就歇着吧。”
四贝勒声色低沉,听得禾青却是一动,这已是他在外人前最柔和的姿态。几个奴才环着四贝勒穿衣,禾青干脆起身,上前拿了玉腰带环上,“不碍的,左右醒了躺着还难受。”
禾青俯下头,帮四贝勒折好腰间衣裳。三儿在其身后威禾青拢了长褂,四贝勒接过手系了身前一处钮扣,才摆手推了禾青进了屏风。禾青解了扣子,四贝勒方才几下给她系上,却是错开的。
朝曦弘昫见正房没有动静,两人自己张罗一桌用了早膳,先去上学了。禾青难得睡了个舒心晚觉,慢条斯理的伺候着四贝勒用膳离去,自己又捧了一碗菜粥下肚,方才醒神,“四爷去的哪里?”
“出府上马,说是办差去了。”春夏递来一方布巾。
禾青接过抹了嘴边,喝茶漱口,“这个时辰才去办差?”
春夏俯首,身形后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