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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高兴的帮着提了热水,让禾青正经的洗漱更衣,便罢了。
禾青私心觉得,自己性子本就不是文静,过于的抄经念佛反而没有把心境都送了进去,实在有些恐怖。虽然也有念字,偶尔看看,却也没有原来钻研虔诚了。三儿一琢磨,略有些品出意思来,欢欢喜喜的趁禾青不注意,那些佛经一等的书一本一本的束之高阁。待到后来禾青发现的时候,也不过是一笑了之,并不恼怒。
武国柱毕竟男女有别,期间又来了两次。禾青顾虑走动间很让老人家伤身,便是张氏,禾青也都只能忍着心头的想念,不断的送东西过去。禾青知道这是多年不曾相近,得知能常见方便,难免心绪不稳。只是她如今不能轻易到朝中官员宅院中走动,若不然禾青都想包袱款款的住过去了。
禾青颇有些无奈,姜侍奉便奉旨送了东西过来,顺便透了两句话,“皇上说娘娘独自无趣,何况院落幽静冷清,便是奉孝,也无不可。”
姜侍奉得了一袋稞子,满载而归。禾青大手一挥,别的地方她不作想,但是荷稥居却可任她拾掇。侧殿的几处房子很是凉爽,只是如今天气凉快,禾青又让人再重修一番地龙。屋内装设一一都改动一番,直到觉得适合了,这才发了帖子,让张氏和武国柱过来住一段日子。
武国柱颇不自在的,来往两日,与禾青对其丹青后便回了武府。张氏笑着送了武国柱走,怕禾青多想,又安抚道,“你父女自来情分就好,若不然再留你阿玛几日?”
禾青摇头,了然的搀着张氏往回走,“规矩毕竟是规矩,皇上仁善,多迁就两日已是大幸。遑论这院子里亲近的人不多,留着阿玛在此,反而拘谨。只要母亲留下来,多陪禾青两日,就好了。”
再过几日,也该把张氏送回去了。老来夫妻,都不大适合分开太久。何况武府还有几个孙子孙女和儿媳陪伴,总不比圆明园差。禾青想得开,何况自己不是当年十来岁离家的小姑娘了,和父母的关系相处,心底再是起伏,也不会那样急躁直接。
弘昰的家书传来了两封,是弘昰及朝曦所书。朝曦添了幼子,如今三子一女,除了往日要事以外,便一心一意的照料下面两个小的。好在朝曦虽有公主府,但是原来在那一处扎根许久,宫里过去的奴才没有一个不是被朝曦管制的服服帖帖的。而弘昰正在山东游历,洋洋洒洒三大张纸叙言,又可惜自己离京不得与禾青长辈相见,唯有打发奴才赶马送礼过去,又是滔滔不绝的阐述了待禾青的想念,如此种种。
禾青笑着拿给张氏看,张氏见此,笑得合不拢口,一个劲儿的夸好孩子。
长者对于孙辈总比儿辈温和体谅许多,禾青少不得揭了弘昰的底。直到弘昰快马送来的礼到了圆明园,禾青这才让刘氏亲自把张氏一同送回武府。
富察氏曾来传达,若是要紧,只要老人家身子康健,便会留在京中常住。禾青不用太过担忧,只要想了,也能时常走动。
禾青又一个人清清静静的留在园中,反而是一向任她的雍正,却是带话问她可好。
刘氏顺势上前,道,“这几个月年妃身子越发不好,似乎又与年大将军有些干系,眼见着就要好了又起身吹了风,连送去的药都偷偷地倒了。”
偷偷地倒了,却也一样是把消息传出来了。禾青有些微妙,“多久了?”
“也有半个月了。”刘氏含笑。
禾青意料之中点了头,“这又与我何干?”
“年妃这几日只怕是熬不住了,早前就期期艾艾的服软,很是责备自己。”刘氏言语一顿,轻道,“皇上见她行事柔善,拨了御医日夜看守,时常过去看望。”
禾青嗯了一声,刘氏这才温吞叙道,“年妃昨日突地求皇上,说是一生情深却奈何襄王无心,想皇上恩准,再见主子一面。”
“见我?”
三儿若有所思,“难不成是心有不甘?”
禾青很是认同,“心有不甘是定然的。”只是襄王无心又如何?帝王之心,任谁都是痴心妄想,便是得了也不见得就是一桩好事。
年氏到底气盛,不懂禾青早就过了那个岁数,即便心中有过情,但和雍正而言,却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禾青只是笑了笑,刘氏顺势松了口气,“后来皇上与年妃独谈,奴才只听闻皇上是一口否决了。”
禾青眉头一跳,没来由的心叹,年氏气数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