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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季千夏起床的时候阳光已经铺满了整个村子，远处的雪山沐浴在蓝天与阳光中，愈发的圣洁巍峨。
“吃饭了，村长家的玉米面窝头，很香。”盛宴进屋，手里端着一个描着青花的大海碗，里面还有冒着热气的豆花。
“大家都吃了吗？”季千夏有些不好意思，她昨晚做了梦之后迟迟不能入睡，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重新睡着，没想到一睁眼就吃午饭了。
“我还没有。”盛宴眸子里缀满了笑意，“等你陪我一起吃。”
季千夏知道他是怕她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她也没多说话，就着盛宴打来的热水洗漱好，两人就着一大海碗的豆花把五个窝窝头都吃光了。
“出去走走？”看到季千夏点头，盛宴拿来羊毛围巾给她披上，“外面已经通知人在铲雪了，下午应该就可以出去。”
“比我预想中的快。”季千夏道。
“田老爷子已经得到消息了，怕我们出事，速度自然快。”
两人出门，高纬度地区的阳光似乎更加明媚，季千夏被晒得心情很好，拉着盛宴去看他们昨天堆的雪人。
雪人已经开始融化了，季千夏也不介意，把她和盛宴一起堆的雪人情侣拍了张照寸手机里。
回过头，盛宴正朝她温暖的笑。
“那人是谁？”隔着一条小路的村长家，老赵正在给昨晚被野兽咬伤的驴友姑娘换药，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结果感情人家一句都没听进去，光顾着看外头了。老赵抬头瞄了一眼窗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哎呀问你话呢？”驴友姑娘一嗔一怒，显然对眼下这种套话的情形得心应手。
“你不认识？”老赵笑了声。
“什么意思？我一定要认识？”姑娘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好了不是说下午就能出去了么，到时候去医院就好。”
以为他愿意么？求之不得的老赵下一秒就把药物都收拾好准备走人。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就生气了？和我一个女孩子计较有意思么！”姑娘依依不饶，拉着边上的同伴要他们评理。
“好了。”似乎是领队的男人皱眉打断道：“周玫你差不多一点，人家好心好意给你换药还做错了是吧？”
“我又没这个意思。”周玫有些下不来台，撇着头道。
不过她也没生气多久，他们这个自驾游小队总共才六个人，就两个姑娘，其中一个还名花有主了，自然不乏逗她开心的男性。
其他人都去收拾东西准备下午跟着那群大汉一起出去，周玫坐在炕上无聊，拉着一直对她有意思想追她的小高说：“诶你说那些是什么人啊？”
小高拿着手机在玩单机游戏，“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看他们给你包扎伤口的熟练劲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医药箱，正经人谁出门准备这么充分啊！”
“就是！”周玫找到了知音，“领队不知道怎么想得要和他们一路出去。我们好不容易进来，多玩几天不好吗？这里这么美！”
“这……这也是为了考虑安全吧。”小高这方面还是很拎得清的，多玩几天要是再遇到暴风雪怎么办？不过他知道周玫的性子，这么说怕是又要说他胆小了，便忍着没开口。
“就是不知道刚才外面那男人是谁？”周玫眯着眼睛，“帅翻了。”
小高撇撇嘴没说话，帅？能有他们领队帅？周玫就喜欢那些韩国棒子的小白脸，一点也欣赏不了他这种男子汉气概的美。
季千夏和盛宴一路顺着村里的小路散步，半路碰上了一大早跟着村民进山的田源，怀里鼓囊囊的。
“这是什么啊？”季千夏眼尖，看到了他胸口一起一伏似乎有个活物在。
田源掀开衣服给他们看，“认识么？猞猁，还是个小家伙呢。”
一只长得像猫又像豹，耳朵上有两搓簇毛的动物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们，喉咙里还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它怎么了？”盛宴问道。
“受伤了，腹部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还没完全好，大概最近天气不好，没怎么吃东西，这不落到陷阱里了。”田源安抚的摸摸它的额头，“猞猁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带回来准备把他治好了再放回去。”
看着田源脸上温柔的表情，盛宴忍不住笑道：“看你这样我终于相信田老说你之前想当兽医的理想是真的了。”
田源微微一哂，“可惜这辈子也只能是理想了。”
别过田源，两人继续往前走，没了城市的喧嚣热闹，这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鞋子踩雪，雪被挤压的“咯吱”声。
“如果不用接手盛世，你的梦想是什么？”一直专心走路的季千夏突然回头问道，背光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在蓝天白雪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盛宴被问住了，他皱眉想了一下，最后似乎放弃了，“我不知道。”
眼前的景色渐渐开阔起来。
“我从小就被告知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盛宴看着被白雪覆盖的峡谷，“就算有爱好，但也只是爱好而已，你知道的，就像被划了一条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走到线的外面。像田源这样热爱到想要成为职业的，似乎从未有过。”
季千夏点头，这大概也算豪门教育的“成功之处”吧。
“不过我自己似乎也没有田源那样的情怀。”盛宴伸手指了指自己，“天生的生意人，只知道赚钱。”
季千夏一下子笑了出来，“那也挺好，在这个世界上钱是很重要的。”
“但多了也不都是一串数字而已。你知道吗？我刚刚在华尔街崭露头角的时候，还会为自己赚的第一个一百万心跳加速，等账户上的零越来越多，我得到的快乐也越少。更多的是责任之类的东西吧。”盛宴顿了顿，“当然这是在遇见你之前，现在我只会觉得自己站得还不够高，还不足以让你在娱乐圈风雨不惧。”
但是她现在已经被保护的很好了。
“你知道吗？”季千夏引用了盛宴的话作为开头，“我们小时候写作文，理想是一个频繁出现的主题，我写过要当园丁，要成为歌手……是的，歌手，别笑，甚至想过开一家杂货店，但从来没想过会当一个演员。命运的神奇之处在于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可如果有一个梦想的话，至少会确定前行的方向，不会迷惘。你前进的步伐，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为了我，而是纯粹为了自己，那些即便原地踏步也舍不得放弃的东西。”
“为了自己。”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盛宴笑了，抱紧她，“好，找到之后，我会第一个告诉你。”
两人又站了一会，才慢慢往回走，走到村口发现车子后备箱都开着，老赵他们已经收拾好东西，在做出发前的检查工作。
昨天半夜进村的那群驴友也在，可以看出来他们很专业，检查车子准备物品，就是不知道昨夜怎么会那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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