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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濯回身没反应,应予从他手里抢过手电,走回屋子拿出个小工具箱又走到大门后面,扯过椅子踩到上面看总闸。说这房子也怪,就搞了一个总闸,还是在应予这儿,当初她是看上房子的构造才选的,没在意这些细节。
没人拦着,易濯进了门。他扫上一圈,带点羡慕的意思说:“原来另一半是这构造,比我那半要好多了。”光线太暗,他看不具体,不过客厅的大玻璃墙映着月亮特别惹眼,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轻声疑问:“没窗帘?”
应予没听到他嘀咕,把手电递了回去,“给我举着。”
易濯还在观察这屋的装修,头没回地去接,恰好摸在纤细的手腕上,还扯了扯。
“喂!”应予恼火,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当即把手电甩掉了。
手电砸到地板上的声音很大,接着滚出一米远,易濯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去拾起来,一抬手晃到应予脸上,点亮了一张好看但是“生气勃勃”的脸,他手一顿,灯光急转直下照在工具箱上。
“工具挺全的,什么都不缺嘛。哟,还有灯泡,你还会换这些东西?”易濯又拿他不正经的腔调扯东扯西,已经忘了应予让他干什么。
额头上的青筋已然冒了出来,应予强忍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白点,幽幽地说:“我让你往上举着,不是朝下看。”
不正调的人总算醒悟了,一声不吭地把灯光打回来,这次打准了地方,他要是再点在应予脸上,估计不是找物业这么简单了,警车都有可能来。应予哼出一口气回头检查,保险丝没烧,是跳闸了,她把闸推了回去,灯就亮了起来。
应予合上盖往边上挪挪要跳下去,结果踩到角,椅子晃了起来,眼瞅着就要歪到一边去。易濯迈了半步,手一伸,人就稳稳地掉他怀里了,揽腰揽背抱了下来。
意外来的太突然,应予愣了,她的手搭在宽肩上,面对着一张放大的帅脸,还瞧见了黑亮眸子里转瞬而逝的光采。
不得不承认,两人依偎着画风颇好,可惜时间不长,应予刚落地就把人推开了。
易濯后退一步,难得的不高兴了一把,攒着眉道:“我帮你呢,你就这么对待我?”应予没吭声,他眼眸一转,调侃道:“听说你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就算不开放,也不用这么保守吧?”
“保不保守要看什么人。”应予凉薄地回了一句弯腰拿工具箱,头顶没飘来应答声。介于这段时间邻里的相处,她觉得有必要讲的明白点。放好工具箱,她回过头来说:“你不也是在国外长大的?不知道扰民在国外是很不受待见的行为?国人更讲究个礼字呢,懂么?以后请顾及一下别人,行么?”
接连扔过来的问句貌似问蒙了易濯,帅气混杂痞气的特质脸上神情不定,眼睛也变得幽邃,他只回了个:“懂。”
一个懂字让应予微愕,真出奇,大刺儿头还有听话的时候。
“懂就回去吧,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要说刚才是神情不定,易濯此刻是冷意横生,他盯着应予看了半刻,转身回了家。
“过电了吧?神神经经的。”应予嗤一声,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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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啪!咔嚓咔嚓!呲呲呲呲呲……
应予猛地翻身坐起来,下床踩上拖鞋疾步往门口走。门霍地开开,她劈头盖脸地呵斥:“你行啊,在家捣鼓不算完,还跑到外面来弄。这栋房子不是住你一人!昨天晚上你当我放屁呢!”
被吵醒绝对不是头一遭,放在工作日应予也就忍了,权当是闹铃,谁让这人脸皮厚到无人能比,物业找了几回还和没事儿人似的。但是大周末折腾她不能忍,七点不到就噪音不断,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终于爆发了。这家伙晚上还懵愣愣地说懂,早晨就恢复原样,懂个屁懂!
正在锯木头的易濯缓缓抬头,与长发散乱、一脸凶神恶煞的应予对视上,他不紧不慢地抖了抖身上的木屑,颇为欣赏地品评道:“应总这副打扮变得更食人间烟火了,我看蛮好。”
眼前的人脸又露出了坏笑,应予徒增几分怒气,她想不明白了,上哪儿冒出这么一人来,上辈子见都没见过。
易濯没听到反击不太适应,又唯恐不乱地添上一句:“你平常都是装的吧?还是这副模样看起来真实。”前面连屁字都蹦出来了,果断颠覆他对应予的印象,这句话还是不要说了,他怕招致更要命的后果。
不过他还真说对了,应予骨子里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重来一次之前,她从不注意今儿个要穿什么、明儿个要吃什么,基本就是有的吃就吃、有的穿就穿,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摆个淑女样子,想躺就躺、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现在是有需要做了变化,独处的时候她也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情况不多,易濯有幸撞见一回,也是她忍不住了。
应予从容地理了理头发,很快回到御姐范,只是一身丝质的睡衣和无妆的素淡脸颊削弱了凌厉感。她很淡漠地瞥过一眼地面,冒着凉气儿道:“你是谁啊,管得着么你。”
“……”
简短的九个字让易濯憋到内伤,眼角堆积的坏笑瞬间没影,他动了动唇,一个音也没发出来。
应予瞧他吃瘪心情好了一丁点,仍冷冰冰地说:“当面议论老板比暗地议论更恶劣,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我跟你说的话没超过十二个小时吧?你老年痴呆提前发作了?忘的够快啊。”
别怪她人身攻击,她只是有起床气…
当刺头要有顽强的生存力,这是最基本的条件。易濯血槽迅速补满,忽略掉人身攻击,慢条斯理道:“我是说了懂,但我没说行。”
这意思是死不认账了?应予双手环胸回道:“你到底想怎么着?”
易濯一脸无辜:“我没想怎么着。”
“没想怎么着?”应予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易濯还是一脸无辜:“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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