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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赌坊二楼,纬纱帐后。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冲着首位上的年轻人表情近乎谄媚:“王某久闻十爷大名,遗憾未得见本人,今日一见,没想到十爷是这般年轻,果真是年少有为啊,况且十爷能将偌大一家赌坊打理得井井有条——王某佩服啊!”
“……嗯。”
对面懒洋洋地扔了个语气词,就再没话音了。
“……”王显知王老板的笑容僵了僵。
堵了对方一下的刘彻丝毫不觉异样,仍旧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一双眼睛下面还能瞧见些疲惫困乏致使的青色。
——因为大前天晚上趁哥哥泡脚的时候睡过去偷偷趴上去亲了一口结果被哥哥发现、导致已经连续两天只能在哥哥房门前站一晚上,“年轻有为”的陈家十爷现在觉得自己心情并没有好到和任何【不是哥哥】的人交流。
至于眼前这货……刘彻抬头将人瞥了一眼,又转回视线。
——若不是林昉提醒,他今晚早就酝酿一下继续去哥哥门前守夜了,哪还有工夫跟这个人在这儿瞎掰扯?
却是王显知见那位十爷看了自己一眼,刚刚岑寂下去的希望又死灰复燃,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首位上的那人的脸色,继而给身旁的一男一女使了眼色,这才笑道:“十爷您看,王某初次拜访,鲁莽不稳,若是有所冒犯,还望十爷见谅。——这是我给十爷准备的见面礼,小小心思,不成敬意,请十爷笑纳。”
话音落地,他身旁的两人便解去了始终披在肩上遮蔽全身的黑色长袍,手里各持了一个打开的盒子,恭恭敬敬地弯着腰一路慢行,到了首位下面才跪下去,将手里的东西托举过头,停顿在了那里。
两个盒子里都是红绸做底,一个放了一枚内里晕着血色水纹的圆玉,一个放了一支水头很足的簪子。
只是在场除了刘彻之外,即便是那王老板的视线也只是停驻在那落了长袍的两人身上,一时之间纬纱帐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氛围中。
那跪在下首的两人,身上皆是披了一件丝衣,那丝绸本就单薄,织就时更是刻意的针线松垮,白皙细嫩的皮肤隐约斑驳在黑色的丝线间,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两人纤细的身形,而两人同是垂首而跪,同是青丝垂委,同是□□在外的一段白玉似的颈子和抬过双肩的手臂;勾得在场众人屏息而视,只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据为己有。
即便是王老板也是垂涎地扫视过几眼,心里微微有些后悔没有将人留下来先享用一番……只是这两人越是勾人,那他成功的几率也就愈高不是?
想到这儿他悄悄地瞥眼去瞧那首位上的人,却见那人依旧像方才一样兴趣寥寥地垂着眼睛,像是没看见有那么勾人的两个绝色跪在他的下首一般。
——刘彻自然是最淡定的,上辈子美人媚/术他在后宫见得多了,妃子们为了争宠而在身上下功夫的也不在少数,身为大汉王朝的一代天骄,他又不是什么专情的人,甚至承一句多情好色也不为过,这些在他眼里又哪里排的上?
更何况,他上辈子也见多了红颜枯骨、美人狞恶的丑态,也活过情/欲轻寡、人性淡薄的晚年,这一世对这些皮相什么的早已不太执着——唔,等等,哥哥除外。
思及此,刘彻的记忆里却是又想起了离宫那晚,那人酒醉之后毫不做作的媚/颜,那人的肌肤留在指尖的滑腻触感,那人被按在床上亲吻时的挣扎和轻/喘,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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