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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阔,却不像外间人想象的那样狭隘。”
苏木点头:“确实是,我大明朝英宗皇帝,今上都是尧舜之君。”
张永突然压低声音:“苏先生,昨天那事最后如何了。毕竟闹出那么大乱子,今上又不说话,大家伙心头也都没底。我怎么总感觉到心中毛哈哈的,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苏木安慰道:“没事的,已经了啦,且放心,储君没事的。”因为自己昨天和弘治皇帝的谈话设计到藩王,又将意欲谋反的屎盆子扣到淮王头上。事关隐秘,自不方便同张永明说。
正因为话没有说明白,张永面上还满是忧虑:“昨夜万岁心情好象很抑郁的模样,刚才在路上,才行了这几步,就不住喘息,头上额上全是汗水,这……这大祭期间又不能传太医,真在很是急死人了。不成,我得先去后面看看。”
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弘治皇帝本就是个病篓子,张永这话他也不放在心上。就又朝殿后走了几步,刚转过去,就看到一个丑得难以形容的人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破口骂道:“苏木混帐小子,你还敢到这里来,好好好,既如此,咱们就当着万岁爷的面将这事说清楚。”
这人头脸上都裹着纱布,两个眼圈都是乌的,若不是生得瘦小,还真有些像功夫熊猫。
苏木被这人的模样吓了一跳,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发现是淮王。
这才是冤家路窄了。
苏木也是恼了,伸出手去,抓住淮王的大拇指一拧。
淮王就哎哟一声惨叫起来。
这一声叫,惊动了下面的文武百官和宗亲皇族,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都察院的言官和人打起来了!”
然后,上千人同时涌了过来,朝上面看去,想把二人的模样看清楚,以便选边站队。
明朝官员当朝打人已是常事,文官和武官打,御使和六部实权官员打,实权官员和厂卫打,已经成为政治生态中的一种。官员们又有抱团取暖的习惯,但凡有事,不问情由,只看亲疏,帮亲不帮理。
谁敢打我们的人,就是对我们这个政治团体的挑衅,大家并肩子上。
可这一看,这两人却不认识,怪了,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又在闹哪样?
一时间,大家都按兵不动,细心观察。
苏木深恨淮王,拧住他的拇指就不放,可怜那淮王今天进太庙也没带其他人,人又老,如何是苏木的对手,却又如何挣扎得脱离。
惨叫连连,直把嗓子都叫哑了。
不过,却有两人认识苏木和淮王。
在东配殿里,大殿闹出那么大动静,不可能不惊动里面的人。
其中一人正是苏木的熟人龙在,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边的大阵仗:“王爷,这,这,这……疯了,都疯了!”
一个身穿三爪龙袍的青年人背着手,却一脸和煦的微笑:“明卿,这就是你信中所说的胸怀大志的淮王?”
没错,这人就是第一次进京的宁王朱宸濠。
“是……就是他。”龙在指着苏木说:“那人就是苏木。”
一提起这个人的名字,龙在就将牙齿咬得咯吱响。
宁王打开手中的扇子,挥了挥,一派儒雅:“原来这人就是太子的心腹苏木啊!敢作敢为,胆大包天。相比之下,淮王简直就是小丑,有些意思,有些意思,哈哈!”
就放声大笑起来。
听到宁王的笑声中好象对苏木很是欣赏的样子,龙在心中不服:“王爷,此人虽然也是个人物。可淮老王爷是……”
“也是什么?”宁王合上了扇子,冷笑一声:“说淮王是丑类还是抬举,他意欲有所作为也没错啊,毕竟储君昏聩,将来必是个纣桀之君,为祖宗江山计,当取而代之。他想和锦衣卫结好,娶胡顺这个锦衣卫后起之秀的女儿为妻也没错。刀枪里面出江山,富贵当从阵上取,这也是一步好棋。可惜啊……下棋讲究落子无悔,他好好地把人家女儿捆起来毒打一顿做什么。换成本王,就算是被那女子刺上几刀,也会笑吟吟地迎她过门。现在,没有锦衣卫这股助力,他淮王一个外来户,能够翻起什么风浪?”
龙在:“问题是,天下间有王爷这种胸怀的可没有几人。”
宁王笑了,显然很享受这种恭维。
龙在小心地问:“王爷,这次由淮王承头,请旨留京服侍天子,我们该怎么做?”
“淮王,也就这格局。看看,先看看,这出头檩子先烂。不为人先,不为人后,才是中庸大道。”
正说着话,碰碰碰,三声炮响,午时三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