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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烂熟于胸者,又如何写得出来。
顾润等人见他发呆,又同时将心思落到判词上,这一看,心中都是震撼:刚才梅富贵看一份宗卷也不过是片刻光景,一目十行之后,提笔就判。有如此才情者,有如此好字者,早就去参加科举考试了,怎么着也能弄个秀才当当,不强似去前线做大头兵。这个梅富贵,究竟是什么人物啊?
看到众人的悚然动容,坐在屋中的苏木心中好笑。
若说起国学素养,又有什么人比得上经过这么多名师调教的自己?如内阁三老和王鳌,任何一人,即便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代宗师。寻常人碰到一个,已经是造化,更别说自己被他们没日每夜的耳提面命了几个月。
这一整套的皇家教育,算是便宜我了。
苏木小露了一手,算是将转运使官署、同知厅和副使官署的同僚们给震住了,可以明显地看到这下家伙面上的表情对自己多了几分客气。
不过,有顾润这个情敌在,自然免不了要给苏木制造许多麻烦。
接下来,这些家伙索性什么事也不做,一遇到盐司公务都推到转运使官署来。
如此一来,整个盐司好像就苏木一个人在做事。
苏木什么人物,在西苑时,刘瑾又是个草包,可以说东宫事务都是他一手尽揽。盐司的工作虽然陌生,可入了手,却也简单。
他心中知道这是顾润和其他幕僚在撂挑子,想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口中也不说破,甚至没有丝毫怨言。就那么整天坐在屋中,看文档、下判词,却将一个偌大的盐运使司维持下去。
如此没日没夜丢办公,即便他身体再强壮,也吃不消了。
又过了两日,他突然觉得手指疼得厉害,一抓笔,背心就出了一层冷汗。
定睛看去,却看到自己右手的中指第一个关节处被笔杆子磨出了一个血泡。
苏木苦笑着拔下一根头发,刺破燎泡,挤了点血出来。
这盐司的幕僚和书办们看来是想给我和吴老先生来一个非暴力不合作了,嘿嘿,好在我苏木也不是废物,总算竭力将这么大一个摊子维持下去,不至叫顾花少他们看笑话。
不过,老这么纠缠于日常事务也不是法子,还得好生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着燎泡破chu渗出的一滴血,苏木心中一动,好象把握了一些什么。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老书办走进来,道:“梅先生,大老爷请你过去。”
“大老爷的牙齿可好了些,不知叫我过去所为何事?”
很奇怪那老书办对苏木却甚是客气,摸着鼠须,笑道:“吴大人的牙已经彻底好了,这几日都在看你的判词呢!能为什么,还不是上头催得紧,一个月三十万两白银需解送京城。如今,咱们盐司衙门穷得都快当裤子了,换谁都要着急上火。大老爷请你过去,还不是为了一个钱字。”
苏木已经想好了主意,将笔一扔,淡淡一笑:“不过是每月三十万而已,又有何难。如今,盐司的事情总算理顺了,我这就去见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