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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坐起身,拔直了身板,双手在小腹前结了个奇怪的手印。他呵呵笑道,“当然了,爷爷现在伤又没好,外面又有厉害的仇家追杀,没钱没吃的,当然是跟着你最好了。”
云铮道,“我没钱养你。”
“小气,”老头白了他一眼,转头涵月,顿时笑眯了双眼,“嘿嘿,这小姑娘可有钱,小姑娘,让爷爷留下来陪你们好不好?”
可能是老头带伤出手杀了武者的原因,涵月对这老头颇有好感,转头求云铮,“云铮,让老爷爷留下来好不好,你他伤还没好……”
“你回头都要去云海神院修炼,难道带着老爷爷同去?还不是把包袱扔给我。”云铮说着,接着又转了语气,“留下来也行,不过要力所能及的做些事情,我可不养吃白饭的。”
“行,行,没问题,只要留下我就行。”老头连忙点头,马上又道,“不过我可说好了,劈柴做饭我可不会,让我帮着吃饭还行。”
云铮假装没听道,“老家伙,你神出鬼没的出现,又骗走了我的东西,总得报个名号吧。”
“名号这东西都是虚的,若说起我往日的辉煌,也怕吓着你们,实在是没啥意思,我……”老头神秘兮兮地说着。“论起当世顶尖的几个铭文师,象云海神院的景天方、宇文家的宇文翔天、宇文化虎、天书南苑的莫北愁这几尊神,见了我老人家都要称呼前辈,我成名在他们之上,是老神一座,你们就称呼我老神爷爷吧。”
“又吹牛,不吹能死是吧?”云铮毫不客气的打断他。“还老神,我是老神经。”
“嘿嘿,无所谓了,你愿意怎么叫都行。”老神爷爷呵呵一笑,满不在乎什么称谓,有自言自语般低声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有老神爷爷我这尊神罩着,是很多人打着灯笼都求不来的。”
云铮也不理他碎碎念,时候不早,嘱咐涵月照顾老神爷爷,便亲自去车前驾驭两头三阶独角马启程前行。而老头也闭合双目开始静静冥想,把刚才吞入腹中的魂晶慧核慢慢炼化。
这一路无话,除了偶尔停下来吃东西方便之外,云铮驾驭的驿马飞车始终处于疾奔之中。索性也没再有半路劫道剪径的贼人强盗出来送死,在第二天的掌灯时分,驿马飞车终于安全到了梁州城。
梁州城城高十丈,气势巍峨雄壮,黑色巨石垒成的城墙好似钢铁铸就,确实是云翼王朝西南第一雄城。几代梁王几十上百年的苦心经营,使这座雄城有着气吞万里的恢弘格局。坊间常有闲人评说,梁州城与王都玉京,都有可以一比的资本了。
有红叶城主开出的文书证明,云铮他们在驿站交付了驿马飞车,收拾行装,便领着涵月和老神爷爷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夜色下的梁州城,灯红酒绿,怕有红叶城几十个大了,人流如织摩肩擦踵,极致繁华。
老神爷爷吞了魂晶慧核后冥想修炼的一天,胸腹间的创口也缩小许多,被他控制在月饼大小,他换了一身衣服,慢慢走在街上,除了脸色煞白起来很虚弱之外,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老神爷爷怕风,估计可能也怕见人,央求涵月给买了带兜帽的披风披在身上,连脸都用围巾遮起来了。云铮找了个不起眼的客店要了三间上房安置住下,吃过饭,三人便聚在云铮那间房中商议事情。
云铮取出尺匣,把灵鳄尸体拿了出来。
“莫风城主说,云海神院在梁州城设有分支,想必景瑟这些日子一直都住在那儿,等明天处理了灵鳄,涵月,你就可以上她那里报到了。”
云铮伸手抚摸着灵鳄腹部细腻的皮质,漫不经心地说道。
涵月急了,“你难道不去?”
“我去干什么?你色姐姐找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云铮说着,了一眼老头,“老神爷爷,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挺神的吗,你说在梁州城,哪一家处理灵鳄皮做得最好?”
“梁州城好久没来了,变化太大,我也有点搞不清东南西北了。不过,若说是剥皮剔骨处理妖兽,还是首选驭兽堂了。这几十年来,驭兽堂稳居云榜前十的位置,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人家是专门玩儿妖兽的,区区灵鳄不在话下。”老头想都没想,随口道来。“你一个二段武者,该不会连驭兽堂都没听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