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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殿下竟然不知道吗?”张御史脱口而出,下一刻立刻噤声。
慕容昕便一副求教的模样,张御史迟疑一下,还是将昨夜福王府里之事全部说出。
“这么说来,能查出此事,顾大人可是居功甚伟。那本王可要在父皇面前多多替他请功才是。”
张御史心道,还居功甚伟,涉及这等皇室秘辛之事,陛下不要他嘴上缝线就已经是贤君,请功——恐怕是催命吧。他却没有其他表示,只是笑了笑。
两人错开后,张御史放下轿帘,看着旁边慕容昕身后一大串随从,想了想:“走朱雀大街吧。”
霜风骑马走在旁边,见状拍马上前两步:“王爷,他往另一处去了。”
他拉开一点轿帘:“去哪里没关系,你只要把那个人安排在路上就行。”
慕容昕放下轿帘,转头看向身旁的宁卿:“看吧,我就说这个张御史是个明哲之人,你偏不信。”
两人坐在一顶轿子里,宁卿的袖子在两人之前有天然的屏障,她收回目光:“明哲不明哲没看出来,不过,他好像真的对大理寺卿意见很大啊。”
慕容昕道:“那是。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难为他计较这么久。”
“二十年前——阿恒,你知道吗?男人有两样东西,就算临死只剩一口气,还是会记得的。”
“唔?”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呃……那时候那位小姐根本还不是他的妻子吧。”
“怎么不是,认定的东西,本来应该是的。不过也怪他笨,好东西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至少,先刻个章再说。”
“刻章?怎么刻章?脸上印个字?再说,女人又不是……”
脸上突然有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一股男子的熏香味道从近在咫尺的衣领散发过来。
宁卿跟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跳起来,崩的一声撞上轿子旁边的轿樑。
她一把捂住脸,从那个小小的点为中心,有热乎乎的烫意缓缓蔓延,很快,全身的血液都似乎涌到了脸上。
“你!”她瞪大眼睛,一手捂脸,一手捂住撞疼的头,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母猴子。
“这个就是盖章。”他哂然一笑,好整以暇的打量她,“嗯,现在谁还敢打你的主意,那便是货真价实的夺妻之恨了。”
“你!我,我……谁说的!不算,不算。”她收回手,猛地转过头去,再一次撞上轿子旁边的窗棂。
马车的锦帘轻轻晃了一晃。
过了一小会,她听见霜风特别若无其事而又小心翼翼的声音:“王爷,快到宫中了。”
慕容昕便轻轻咳了一声,也是特别若无其事的回答:“知道了。”
霜风便很心神领会的模样走到一旁。
宁卿透过缓缓飘动的窗帘看到这一幕,立刻瞪了慕容昕一眼,他很无辜的看过来,笑眯眯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宁卿锤锤心口。
“我倒是希望您什么都说清楚。”
“这是你说的。”
“事无不可对人言。”宁卿哼道,明明什么都没有……偏偏做贼心虚好像什么都有一般。
慕容昕高贵低沉而又严肃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刚好马车四周的人听见。
“阿恒现在有本王的‘印章’,以后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们便要听阿恒的话。知道吗?”他笑了笑,“怎么样,这么说可以吗?”
“……”宁卿。您还是别说了。
马车里一左一右两只锦鲤灯摇头晃脑,欲言又止。
马车在进宫前停下来,慕容下车前拍拍宁卿:“阿恒,我答应你的,相信我,都会一一做到。”
她看着他,幽森的眼眸一直澄澈到深处,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