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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xing有时候是很贱的,任何东西都是失去了才会感觉珍贵,而他们与这些金银失之交臂,定然是这德州城里最想要取回来的,何况他们也是德州城中暂时有能力取回来的。
这哪里是他们不想取回来,而是已经完全探清了整个苏禄王墓,更是在地下挖出了四通八达的地道,清楚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金银,不过那时朱干不知道而已。
当着众人的面,那几人一声冷哼,颇显硬气,什么话都不说,也不敢说,他们不想死,却不得不死,漕帮规矩森严,一定出卖漕帮,不止他们会遭横祸,更是妻儿老小也不可避免,说不得帮中某个大佬就混在人群当中。
朱干一双眼睛扫视着众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打了一个响指,王承恩递过来一大张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东西,朱干扬了扬手中的稿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好,你们都有种,我最敬佩这样的好汉,不是就漕帮想要报通州之仇吗?我清楚,我也不会为难你们的,毕竟你们也是奉命行事。”
说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甚至变得有些暧昧。
百姓们面面相觑,不知朱干到底搞什么鬼,远远的看着朱干,看不清楚他的真容,有些模糊,但能感觉出他此时的笑,一定非常猥琐。
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一撩身后的大红披风,猎猎作响:“退堂,今ri就审到这里,从现在开始,德州城只许进不许出,今夜实行宵禁,夜晚敢有人上街者,杀无赦!”
混在人群中的那几位漕帮大佬,此时一个个脸se难看,他们很想要相信,朱干刚才那一番猥琐的笑容是在做戏,那几个被抓住的小头头什么都没有招供,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信息,不过这事关xing命,绝不容许有半点马虎。
毕竟人心隔肚皮,说不得哪一个就恰好招供了,而他又恰好知道了关于他们的信息,这凶神恶煞的红衣军他们可惹不起,可不想再招惹那煞神,显然他们也看到了关于朱干领着两百多人杀下城来的疯狂举动。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地位越老,胆也越小。
此时将那几人押入大牢,朱干也一同前往大牢而去,他却不是为了漕帮之事,而是想要看望一下程家之人,毕竟他不可能将所有作乱之人,统统斩杀干净,不过他也要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这大牢里只关押了几个重要之人,显得空荡荡的,走进昏暗yin沉的牢房,打量着程家那几个小辈,真的是命运弄人,前不久这几人还一副雅致高洁,翩翩有礼的样子,现在沦为阶下囚,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轻声问道:“整个德州城的百姓都在骂你们,程家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名声,结果被你们一朝败坏,后悔吗?”
这几兄弟早以适应了昏暗的光线,朱干一进这大牢,他们就见到了,只是没想过要开口而已,程少庚看了一眼浑浑噩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叔,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后悔,也不后悔,只是没想过会败得这么惨,现实太过残酷了。”
朱干慢慢的也适应了昏暗,看清楚了程少庚脸上的落寞,摇头说道:“你们就是太蠢太天真了一些,百姓虽然是羔羊,但只要有雄狮带领,瞬间会变为恶狼,你们不是恶狼,我也不是雄狮,所以百姓更不是羔羊,说说吧!你们程家能拿得出多少东西。”
程少庚很想要争辩一番,自己都不知道败在了什么地方,什么羔羊、雄狮、恶狼,简直就是在胡扯。
不过现在不是嘴硬的时候,在百姓里的名声没了,终究会挣回来,但xing命没了,那就彻底的没了,当即说道:“我们可以给你全部的银子,但前提是你要将被抓起来的那些家丁放回去。”
朱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忍不住嘲道:“怎么,你们还想要东山再起,不过我这人就喜欢挑战,到时还你们就是。”
虽然红衣军一定动手,定然狠辣无比,但至今还没有出过什么事情,说是红衣军出尔反尔,所以一听朱干亲口答应,程少庚喜形于se的说道:“好,我程家有全部存银三十万两银子……”
朱干的脸se随即一沉,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要知道明末朝廷缺银子,市场也缺银子流通,但唯一不缺银子的就是大地主大官僚地窖里的藏银,举个例子,钱谦益花两万两向大太监买一个探花,而韩敬花四万两买一个状元。
何其壮哉!要知道明末一年的岁入不过四百万两,六万两银子与四百万两银子相比很少,但平均下来一比却很多,只能无语,那些整ri聒噪的人,睁开眼看看吧!这才是真实的明朝,富有的士大夫,贫穷的朝廷,掌握史书的恰恰就是这些士大夫。
史书留下的,只有黑暗的锦衣卫,变态的东厂阉人,似乎除了正义不屈敢直犯天颜的士大夫,整个明朝便是一片黑暗。
孟子曰: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崖山一战,宋朝灭亡,十万余人投海殉难,宁死不降,何其壮哉!清军南下,又有几人自杀殉节,到处是一片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往哪边倒,其中这些所谓文人大丈夫的丑陋嘴脸暴露无遗,而清军也靠着这些搜刮而来的金银,迅速的平定四方。
自古读书人就该是中华名族的脊梁,只有他们能有骨气的挺立在这天地之间,中华名族才能有骨气,明朝的文人已经被特权、金钱所腐蚀,大多数未经苦难之人骨子里充满了欺下媚上的无耻与奴xing。
想着忽然涌上心头的这些东西,朱干愤怒极了,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三十万两银子,很好!剩下的银子留给你们买棺材用吧!爷给了你们机会,但你们自己不珍惜,爷不奉陪了。”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佛刹里,铜钟声,青砖绿瓦绕绿藤。
一辆马车沿着古道而上,缓慢的驶入了古刹内,听着洗涤人心的钟声,马车里伸出一截如莲藕白的手臂,手指细长,如青葱一般,只听一个十分悦耳的声音嚷道:“铃儿姐姐,你说这世间到底有没有英雄啊!”
听着这小姑娘满是幽怨的话语,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某个待字闺中的sao妇,却听另一人,稍带怜惜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和那山涧里的清泉一般冷冽,但细细体会却有一种甘甜:“你的钱公子不是英雄吗?小丫头,眉宇都还没长开呢!就想这些事儿,也不害臊。”
那声音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姓钱的算什么英雄,手无缚鸡之力,至少得要像铃儿姐姐这般,能上天入地的才算英雄,卢九台就不错,能文能武,唉!可惜也只能想想,姐姐,你呢!有没有意中人。”
“小丫头真不知羞,行了,这里是佛门圣地,不要再讨论男女之事,这是对佛主的无礼。”对于这小丫头古怪的行为,黑罗刹王雨铃自然知晓,她从小苦难,早已练就了一颗玲珑心窍,似乎是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当即轻扬素手,轻轻地在她的脑袋上打了一记。
“马车中的这位小姐,莫不是故相周道登的小妾。”
二人还未下得马车,就听见马车外一声轻佻且放浪的污秽之言,顿时让黑罗刹脸seyin沉,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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