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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只顾着说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桃林的中断。韦高扶着房东奶奶在一棵大桃树下面歇坐。韦高问:“这些桃树每年都结果的吧。那果子也一定很绿色。没有虫蛀什么的吗?”
“刚开始那几年都不打农药,也没见有什么虫蛀,这些年家里的子女都出去外地打工赚钱去了,没有人照顾,我一个人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花钱去买农药打,结果可想而知。”
“全都给虫咬了?”
“恩。也有一些是可以吃的。不过现在是秋天了。地上你都看到,好多都掉下来,腐烂了,变成了泥土。”
“真可惜!”
傍晚的时候,房东奶奶叫韦高和她一块儿吃饭。韦高情难以拒,就答应了。吃饭的时候,他再三要求老奶奶给他说说她的故事,老奶奶不得不答应就说了。
她说她和他老公同姓,都姓覃。她老公比她年纪大四岁。就在自己刚满十六岁的时候,就经过村里的媒人介绍,嫁给了自己的老公。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的日子过得很艰辛。那时候是1944年,时局动荡,国家社会前途渺茫。5月21日,中国**在延安杨家岭召开六届七中全会,**在七中全会第一次会议当选主席团主席。那天太阳高升。10月28日那天,日本鬼子已经把整个桂林团团包围,许多人都牺牲了……当然也包括我们许多柳州人在内。我手中的这根手杖……想想事情已经过去60多年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我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早上的天气也和今天早上的天气一样。”房东奶奶回忆道,“当时我们村里只挖一口井,离我们家里有半公里远,我不想排队,所以很早起来,挑着水桶就出去了。因为我是刚生完我的第五个孩子,就不敢多挑。回来的路上哪只不小心脚底踩了个空,摔了一跤,差点掉到路边的水田里。我很快重新爬起来,水桶里面的水都倒了出去,我又得重新回去再挑,结果人多了,排很长的队。终于再一次打好了,就往回挑,谁想就是回到原先摔倒的地方,我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是路上的软泥不知怎地,好像是在跟我作对似的,又让我踩了个空,结果这一次把我摔断了腰骨,再也不能起来……”
“然后呢?”韦高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最后是一个中国**员路过,把我背回了我家里,把我给救了。他还懂得医术,帮我接好了骨头,又到山上给我去采药,煎好了送到我面前,喂给我吃。”
“真是人民的公仆!”
“是啊,现在的**员……你要办一些事……”
“可能就要去给他磕头。他叫什么名字,你问了吗?”
“他不肯说,只和我说,他相信**,相信**,相信**的革命,相信未来的日子一定光明,充满幸福。在我们家里住的那几天,他还给我描述了许多**世界令人充满幻想的场景。逗着我和我的五个小孩都乐坏了。也跟着他,信了**。我们都相信他的话,因为他就了我,让我重新能够站起来。”
“这根拐杖是他送给你的?”
“恩,真是好人啊。”
“你一直保留到现在,这手杖是什么木质的?”
“楠木。”
“好木头,是柳州产的吧。”
“是,咱们柳州的木头可是举世闻名。”
休息够了,老奶奶又带着韦高继续往山上走,不一会儿走到一个山洞门口。房东奶奶指着里面说道:“以前还是战争的时候,我们这些难民,就会躲在这个山洞里面避难,一听到枪声炮响,都跑到山洞里面躲。”
“呵呵,”韦高笑问,“就像猫见了老鼠,害怕死亡?”
房东奶奶道:“我们也想和日本人顽抗到底,武器战备差距太大,那样就白白牺牲了。**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们觉得**的话永远都是对的?”韦高问。
“**说的话是不会有错的。”房东奶奶道。
韦高仰头望了望到天上,看到一轮火辣辣的太阳,就回头说道:“他在你们的心目中,真的就像今天的太阳!”
“他比太阳都还伟大。”房东奶奶道。
晚餐是在房东奶奶家里吃。因为老奶奶没有早睡的习惯,韦高和她一直看电视打发时间,又聊到了**,也聊到了他的小儿子。房东奶奶笑着说,我的小儿子真是跟你长得很像,神似。
“他有我这么年轻吗?”韦高问,“多大了他?”
“三十六岁了。”房东奶奶道。
“那是比我大一轮呢!”
“你是——”
“二十四岁。”
“呵呵,真是比你还大一轮呢!你还很年轻。比我儿子年轻多了,年轻人好啊,年轻人要过好日子的。”
一直待到晚上的十二点钟,房东奶奶终于关了电视去睡。韦高如获赦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自言自语地和自己说:“第二天要尽量避开这老太婆。整天听他唠叨伟人,整天提到他的小儿子。比我打了一轮,却说我跟他小儿子长的很像,神似——我看上去像是个三十六岁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