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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份内份外的,谁不都在做份内的事?我不表示一下,我这心不安哪。”
我还是和莲子走进了她们的律师事务所。
云安尘以为出什么差儿了,忙问莲子。莲子就把我要请她们俩吃饭的事儿说了。
云安尘也和莲子一样,说不必请她们,以后继续合作就行了。
我问她,“怎么合作?”
云安尘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莲子,坐回了她的座位,对我说,“我和你爸2010年签了一份我们提供法律服务的合同,七月份就到期了,你爸要在的话,肯定会和我们续签的,可是,他现在不在了,您是否愿意替他和我们续签?”
我说我当然愿意。
“聪明之举,因为,我这儿还有好几份涉及到你爸的法律文书,还未完,还得继续执行。”
我说,“我就知道还会有。这下,中午我请客吧?”
云安尘笑了,“真不必,干红先生。这样吧,我请你喝咖啡吧。刚才我们莲子给你冲一杯速溶咖啡,你只沾沾唇,看来,你是咖啡行家,我们的速溶咖啡没令你满意,我们到三楼去,喝一杯纯正的埃塞俄比亚咖啡。”
我不是什么咖啡行家,也不经常喝咖啡,但喝就愿意喝纯正的,喝带有奶的咖啡,就感到糊嘴,不爽,还有一种胭脂味儿。
听说咖啡的原产地在埃塞俄比亚。能喝上一杯真咖啡,那可真是!
于是就答应了。但我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我付账——这简单,上了咖啡,把一张百元钞交给服务生,就行了。
我们仨儿走出了律师事务所,乘电梯来到了三楼,进了咖啡厅,要了三杯埃塞俄比亚咖啡。
服务生说稍等,得现煮。他这么一说,我顿感惬意——上好的咖啡,都是现煮出来的,哪有冲好放到那儿的?再讲究一点儿,都是现把咖啡豆磨成粉,再煮。
咖啡店的座椅,一般都是列车式座椅,我坐一侧,云安尘和莲子坐另一侧。
云安尘问我,“你知道我和你爸是怎么认识的?”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云安尘说,“2008年北京奥运会,咱们中国先声夺人,头两天就拿下好几个冠军。
“获得第一块金牌时,你爸就在他们单位插了一面国旗,后来连续得了好几块金牌,你爸就有心每获得一块金牌,就插一面国旗,但不知这样是否合法,就从电话本上翻到我们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打了过来,当时正好是我接听的。
“我一听,还有这么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者,真心对他大加赞赏,非常支持。他一开始准备了二十面国旗,他以为咱们中国顶多能得二十块金牌呢,可是,后来买回来的国旗不够了,据他说,他有一天出去买了四次国旗,最终插了五十一面国旗!
“他们单位的楼顶上插满了国旗,电视台还采访了他,他那么俊朗个人,笑起来却是憨憨的,真逗!”
我爸还有这样一份爱国情怀?并且用这种形式宣泄,是我没有想到的。
从哪个层面上,你说我爸是个好人?谈不上,但你说他是坏人?同样也谈不拢。
我爸他很立体,他有光明的一面,有阴暗的一面,因此,他才凸显出来,所以,网文上动不动就说哪个是正派,哪个是反派,那得把他剔出来,因为他不属于正派,也不属于反派,他就是他,他是普普通通的进入不了艺术形象序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