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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什么时候来劲,他总是有理的,总是不可辩驳的。
我们就拉着那少见的大骨灰盒,往“天堂殿”开去。
这时已大约傍晚五点多钟了,有高大的义览山挡着,天堂殿已经很暗了。
下车前,我把额其合偷偷摘了下来,放在前车窗的下边,免得它大喊大叫的,自把骨灰盒放在车上,它就低吟地叫起来,引得严律己一个劲儿地侧目,到了里边更不用说了。
而神刀握在我的手掌中,以防有什么不测。人世间都要时刻抵防着,更不要说进“天堂殿”了。
我按严律己的意见,把那骨灰盒放到一层。“天堂殿”的工作人员一见到严律己在一旁指手划脚的,个个都唯命是从,不打一点磕绊。
这次,我们是绕到南门进去的,把一切处理完,我们走出来。
严律己和陶哥都上车了,我象突然把什么东西落下了,急忙往回跑。
我的真实意思是把骨灰盒定位了,就可以看到阴魂了,这个时间点,又有义览山创造的巨大黑暗,人也少了,我应该看到他们,让我看一看他们,看看我爸,看看兰兰。
南大门有把门的,看到我往里跑,出手拦我,我说,“严书记……刚才……”
“啊。”那人领悟到了什么,收回手放我进去了。
我来到那安放大骨灰盒跟前,隐隐地看到我爸、武丽丽和兰兰。我爸有点儿萎缩,武丽丽还是那么骄横,兰兰则是她通常的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
我爸搭拉着腿儿坐在骨灰盒上,武丽丽在他身边绕绕哄哄地收拾着什么,一幅埋怨谁把她的房间搞乱的样子,她没看到我跑回去,而我就在她跟前。
她的眼光常常很空茫,就盯住她眼下的事情,其他的,不进入她视线范围。
说她“目空一切”不准确;说她“熟视无睹”贴点儿边儿。而兰兰,则扁着腿,象个乖乖仔样的偎在我爸身旁,和我爸一起注视着我,我跪了下去,按理,别人一看到这个场面,在身边的,都躲开,人家儿子跪的肯定是他爸,别人岂能享有这一跪?可是,兰兰一歪头,来了顽皮样,意思是,也给我跪一下吧,也给我磕个头吧。
嗨!这顽皮丫头!逝者为大,跪你一下,给你磕个头又能咋地?
看兰兰在旁边一捂扎,引起了武丽丽的注意,她看到我,明白我的意图,她恬不知耻的放下了手中事情,坐在了我爸的另一侧,也要受我的跪拜!
我无论如何不能跪拜你!你算老几?我用手势比量着,让她躲开。可她反倒坐坐正,大排二排等着受我的头呢。
我上前扒拉着她,她不仅不躲,反倒耍上了赖皮,弄得我手掌中握的神刀硌了我一下,我就把神刀的锋芒露了出来,别人要看了,我是出手扒拉她一下,实际上,我是从她的左肋处把神刀向她心脏插了进去……
她软瘫地伏在我爸的肩头上,我又暗中扎了她两刀,她开始消失,最终归于湮灭,我爸还挺奇怪:肩头怎么没了份量?
扭头一看,不见了武丽丽,也还前后地找,你找啥呀?没了害你的人,你还觉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