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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整天赶集给人看相算命,满口胡言,奇怪的是居然还有人叫他半仙。”
李时对那听小绿这样说,对那半仙不由得多看几眼,更令人奇怪的是半仙满嘴的黄牙,居然能从嘴角嚼出两团雪白的泡沫,喋喋不休地道:“今天是戊申日,偏偏老太太今日死了,书上说得好,‘正七连庚甲,二八乙辛当,五十一丁癸,四十丙壬妨,辰戌丑未月,戊己是重丧’,今天是重丧日,死了人不能见哭声,你听听她家人还那么大声哭,我看,老太太走了不出一个月,冯家还得死人,肯定得有人出——”
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块土块,那个准啊,正好趁半仙张嘴的空挡钻进了他的嘴里,半仙一闭嘴,土块被咬碎了,土里有沙子,硌着他的牙发出的“咯吱”声,让听众的牙都酸了。
李时和小绿没事人一样从旁边走过去了。
半仙含着一口沙土,望着小绿的背影心说:“亏得这块沙土,让我嚼了一嘴说不出话来,不然我要是继续说,让小绿听到了回家告诉冯维明,他还不得给我按上一个宣传迷信的罪名,把我抓了去!”
……
小绿带着李时到了老中医那里,李时问老中医有没有双花碧莲草。
“你说什么?”老中医好像耳朵不大好使。
“双花碧莲草,您这里有没有双花碧莲草!”李时再次大声说出来。
老中医身体往圈椅靠背上躲了躲,揉揉耳朵:“你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不背,我就是不明白你要的药材,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时听了大失所望,老中医听都没听说过,他这里还能有这种东西吗!
俩人失望而归。
路上小绿试探地问李时:“是不是弄不到你说的那味药,奶奶的病就治不好了?”
李时很没底气地说:“也不是那么肯定,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好办法。再说再你们村里没有那味药,不代表城里的大药房就没有那味药,要不然我和你去城里找找?”
“去城里找药,来得及吗?”
“你放心,你奶奶这几天都没事的,我给她扎了针,暂时就稳定了,你不要着急。”李时安慰小绿说。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顺着大街走着,街上有一些孩子在玩,其中有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在埋头游戏,看来玩得火热到了紧要关头,在那里脸红脖子粗地争论。争论了没几句,俩孩子就打在一处了。
等到大家上去给拉开,一个孩子鼻子破了,鼻血涂了一脸,另一个脸上被抓破了,全部“嗷嗷”地大哭,一边哭一边声嘶力竭地指责对方,而且还不解恨的样子挣扎着想要继续厮打。
那个破了鼻子的孩子尤其撒泼,大哭大叫,像抖搂虱子一样想摆脱其他孩子的拉扯,还想扑上去打对方,一见不能挣脱,他扯开喉咙大叫:“你们姓冯的向着姓冯的,欺负人,妈啊,他们打我,妈啊,妈啊……”
这扯开喉咙的大叫,吓得拉他的孩子赶紧放手,破鼻子小孩又想扑上去继续打,但是几个稍大一点的孩子挡在另一个前边,让他靠不过去。
一看不能解恨,破鼻子小孩就像假摔一样跌坐在地,继续扯着喉咙哭叫,动静那叫一个大。
随着小孩的哭叫,一个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根烧火棍就冲过来了,妇女烫着一个鸡窝头,穿着一个紧身的花袄,看来她正在家里烧火,烧火棍头上红通通的,冒着烟。
一看他妈来了,破鼻子小孩哭叫得更尖利了,手一指这群孩子:“妈啊,姓冯的欺负人,冯杰三打我,你看看把我的脑子都打出来了——”
“冯杰三!”鸡窝头咬牙切齿叫了一声,拎着烧火棍冲过来,那些孩子都不敢再拦着,四散逃跑,唯独那个脸上被抓破的冯杰三没跑,冲着鸡窝头叫道,“他耍赖皮——”
话音未落,鸡窝头已经薅住冯杰三的袄领子,拿烧火棍在他身上抽打,咬着牙叫道:“无法无天了,让你们欺负人!”
听到街上叫喊,几个妇女出来看,这些妇女看不过去,纷纷在一边道:“小孩子打架,大人给劝劝也就是了,怎么能下手!”
鸡窝头恶狠狠瞪了几个妇女一眼:“我就是打了,你们还敢给他要回来?”我打,我打,打了几下发现小孩穿着棉袄,烧火棍抽在身上抽不疼,索性俯身拉起男孩的袄后摆,把冒着烟的棍子头杵到了他的后背上。
棍子头上是块火炭,烫在孩子后背上孩子疼得尖叫一声跳起来,但是鸡窝头拽着他的袄摁着烧火棍,就是不让他挣脱。
孩子疼得一蹦一蹦的,哭得嗓子都转了,鸡窝头一脸狞笑,就是要杀鸡给猴看,看看谁还敢跟我们家小宝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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