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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政对于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也料定就算当日那赵氏林卿知道自己逃走之后也绝对不敢声张,毕竟燕国不敢出这个丑,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君王,结果却作了人家胯下玩物,要是这事儿传了出去,燕国王室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燕王姬喜这个闷亏是吃定了,他刚刚才登上王位没两年,没想到送去做为质子的儿子又出了这样的大事儿,却又不能擅自与赵国发生冲突,毕竟赵孝成王虽然昏庸,不过如今赵国仍旧有廉颇与平原君赵胜等辅佐,廉颇虽老,但名声仍旧慑人,足以令燕王姬喜忌惮,尤其是在他刚刚上位的时候,燕国如今势危,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将这事儿强咽下去。但由此,两国之间祸根算是种下了,原本燕赵两国多年前就有嫌隙,到此两国之间怨恨更深。
而赵国自然也不敢声张,这两年强秦对赵国始终虎视眈眈,好不容易有平原君左右奔走,拉笼楚魏共同抗秦,在这个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关键时刻,赵氏赢丹就是脑子再有问题,也不会干这种化友为敌的事情,秦国如今已经国力够强,再有一个盟友,就算这盟友是不堪一击的,那也足以使赵国如今的情况雪上加霜,更何况孝成王根本没有把握在楚魏等听到燕太子之事,会不会对赵国心生芥蒂,毕竟诸国之间交换质子,已经成为此时各国之间一个相安不想战事的保证,几乎诸国之间都相互交换了质子,要是魏楚两国知道连燕太子都遭了这事儿,说不定会因此对赵国心生龌龊,尤其是在如今平原君赵胜病重的时刻,没有他从中回旋,难保魏楚不生异心。
因为两国之间的种种顾虑,最后唯有燕太子丹吃了这个哑吧亏,而赵氏林卿为了一响贪欢,被判车裂,以息燕国之怒,赵宗当时亲眼目睹赵氏林卿被处死的情景,吓得肝胆惧裂,他不明内情,但是回府到完好无缺的赢政时,却是再没有提过这事儿,就像是当日那晚的事情,他根本没做过一般,除了死一个婠娘。
对于这样的情况,赵姬是最欢喜的,她不用吃苦受累去求情,儿子也不用出事儿,这事就算是完美解决了,再者婠娘已死,对她来说,只要往后好好哄了赢政,毕竟他年纪幼小,说不准他早不记得当初,两人才是亲母子,婠娘不过是个侍候的妇人,微不足道而已。至此之后,赵姬倒是时常过来想找赢政共叙母子情缘,可惜在赢政阴冷森寒的目光下,她也没能坚持得多久,不过一两月功夫,当初的那份心思褪去,又见赢政对她的冷漠,时间久了也没耐心,最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公元前252年,以赵国时间论,也就是赵孝成王十四年末,赵国支柱之一平原君赵氏赢胜在拖了一年之久的疾病中,不治身亡,赵国一下子少了一大支柱,全国大下举哀,此时的赢政与老头聂元修习了两年武功,虽说不见得身手有多厉害,但至少身板强壮了许多,不再像以前病弱苍白的模样,这两年里头,他身高窜得很快,八岁的年纪,却已经快赶到聂元肩部,就因为这,聂元时常感叹,觉得赢政这样长下去,身段威猛,但只是蛮力,难成大器,却是勇猛有余,灵活不足了。往后在武功一途,几乎极难再有大造化。
虽然知道聂元的遗憾,不过赢政也从未觉得要放弃过,他身高长大了些,聂元替他做的不到一尺的竹剑就显得短了些,因此照着聂元的长剑尺寸,又自个儿试着重新削了一把。他此时一心放在增强自己实力上,而赵府外面的世界,却已经风云变幻。
公元前25年,趁着赵国失去平原君赵胜的机会,青壮年又在长平一役时死了个干净,种种原因,燕王喜挟着多年对赵国的仇恨与耻辱,势必要一洗儿子在赵被侮辱的仇恨,派大将粟腹带军围攻赵国,老将廉颇临时领命,率军攻燕,斩杀燕国大将粟腹,燕王姬喜没料到赵国当初被秦国几乎断了根,如今不过十年时间,就迅速又崛起,自己此时挟仇而来,不止是没讨到半点好处,反倒偷鸡不成蚀了把米,当下吓得大惊失色,派使臣求和,赵孝成王自在秦昭襄王赢则的手下几乎被打得快夹着尾巴过日子的时候,多年来还是头一回有这样扬眉吐气的时候,燕赵两国近年来两次大战,头一回惠文王向燕王强索了将渠为相之后算是了结了一次,这回又折损了大将粟腹,两回燕国率先挑起的战争俱都以燕国失败告终。
而此时诸国之家表面平静,实则私底下暗涌汹涌,自几年前东周天子姬延降服秦昭襄王赢则开始,昭襄王强取代表天子身份的九鼎,有了争霸天下的光明正大资格,册封姬延为赧王,光明正大露出争霸天下的獠牙,东周就已经名存实亡,诸国没一个服气,但是面对强秦的悍将强兵马,赵国的惨痛还摆在眼前,长平之役带来的痛苦还没消退,也没有哪个国家敢在这个时候为周皇室报以不平,俱都怀恨在心却又口难开。
秦昭襄王56年时,昭襄王身体已经渐渐老迈,虽然雄心尤在,不过已经显得吃力了,此时远在秦国的异人眼祖父身子已经渐渐垮了下来,他的地位已经稳固,父亲安国君赢柱身体早已经外强中干,实则秦国此时主事的大多都是他,这会儿他已经不用隐忍,和吕不韦商议之后,不用像以前顾忌,终于敢趁着祖父赢则身子不适的时候,想到了远在赵国的赵姬母子,派了人过来暗地里寻找。
赢政跟在聂元身边已经四年时间,此时他已经有九岁,长得俊眉星目,容貌肖似赵姬多一些,已经可以到往后的俊郎模样,虽然年纪还是雌雄莫辨时,不过他满身的冷戾气,却不会让人将他错认成一个女孩儿,聂元已经教了他多年时间,伤早就养好了,这几年就守在赵府中调教赢政武功,也没再提过要找墨家麻烦,原本以为赢政不过是一普通私生子,这样的情况在赵国实在是太常见了,毕竟赵国对于男女之事并无忌讳,甚至还多有鼓励,这样情况下贞守对于赵国人来说也就形同无物,私生子十分盛行,可直到赢楚派的人过来,找到赵府时,聂元才知道自己教了快五年的孩子,从小着他长大,见他从一开始的还有些软弱,到后来的渐渐心冷如铁,坚硬不可摧,费尽了许多力气,却没能将他性格给改过来的孩子,原来是秦国公子时,当下就有些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