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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代表,隆重接待了龙灏一行。
边走边谈,龙灏了解到。鲲鹏造船厂为了保留人才,很是努力地做出了一番作为。
首先,在地势偏僻、交通不便的南海港,鲲鹏为了让休假的船工能方便到旧金山市区购物休闲,出资修建了一条电车轨道,每天早晚,各有三班电车来往于鲲鹏厂门口和旧金山南部街区。
现在已到下昼,看不到电车,不过那蜿蜒不见头的电车轨道,却是半点假不了。
龙灏眯着眼,评价道:很有人情味,投资不大、获益不小,这个早晚开驶的电车,充分体现了鲲鹏造船厂对员工的重视!这是好经验,值得多推广。
其次,南海港荒地偏多,阿宾与众人商议后,就掏出了一部分钱,以厂子的名义将其购下,新建了许多车间和职工宿舍。
这些钱,一开始都是阿宾六人众掏出的私房钱(他们替龙灏转卖矿产采购权,有一定比例的奖励),后来得到了龙伯的认可,也就有了行政拨款,通过老斯蒂文森,造船厂购买的荒地、修建的建筑就愈发多了。
最后,鲲鹏造船厂还把龙灏从华夏镇带来的百余铁匠(汉阳铁厂的那帮肉票)安置了下来。
因为龙灏不负责任,忙的事情太多,来到旧金山后便把这百余有一技之长的人给遗忘了,后来阿宾看到这些劳动力闲置下来非常可惜,便向龙伯打了报告,将他们和半年多陆续从祖国拐来的人才一道,统统并入了鲲鹏。
所以,现在的鲲鹏造船厂,不仅可以建造钢铁舰船,还可以加工部分钢铁配件,比方说:螺钉、轴承、弹簧、链条、枪管炮管……什么的!
了解到这里,鲲鹏造船厂的办公楼也到了,这是一座新盖的四层高楼,屹立在海岸线上,因为基座堆得很高,尽管涨潮,也冲不到高楼脚底。
这些,是龙灏从岩石堆砌的基座底部的一圈腐蚀线看出来的。
进了楼,侯龙涛领着龙灏进入会议室,而那名洋人管事,则在大牛小鸟的拦截下,悻悻而去。
走的时候,洋人管事嘴里少不得不忿的哼声,不过考虑到面前的是自个的衣食父母,而鲲鹏给他的待遇到别的地方也找不着,所以他哼唧了一会,还是咧开嘴笑了:晚上乘坐电车,再去市区里寻些乐子便是!
泡了壶暖胃通淤的茶,少顷,阿宾和其他龙灏点名的人也在微风的引领下,匆匆走进会议室。
‘砰’的一声,会议室大门关上,大牛和小鸟站在门外。严格把守。
来的人有十多个,都算是龙灏的机密心腹,他们见大门关上,心中都道:来了,果然来了,少爷要召开小会。布置任务了!
昨夜在洪府的接风宴,主要是为龙灏与众人联络感情提供便利,真正的机要秘闻,都是点到即止,不会深入。
所以,阿宾和龙甘箬等人都晓得龙灏接下来必然会召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召开小范围会议,不过超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小会,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昨天傍晚才下船。喝酒喝到今天凌晨,这才过去多少时间啊,少爷怎么就爬起来了,还一口气跑到了鲲鹏造船厂?!
我们的亲亲好少爷,您记挂着工作没错,但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会议室里的人都这么想着,刚刚醒酒的阿宾甩了甩还有点昏胀的脑壳,道:“少爷。您刚到旧金山,不如再多休息一天。您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事业是重要,但身体不能垮啊!”
阿宾的话代表了众人的心声,于是乎,附和声不断不绝。
龙灏搁下茶。笑道:“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有内功在身,区区点酒水还伤不到我!”
“那也要注意,少爷。您的年龄还小,别伤了底子,落下病根,将来就不好了!”
这种直白有点犯忌的话,也只有龙甘箬敢说。
听完后,大家都是恍然,随后拨浪鼓似地点头赞成。
龙灏高大早熟的身材,令得大家往往会忽略他的实际年龄,经过龙甘箬提醒,大家才恍然大悟:我们的少爷,还只有十四岁啊!
“竿子,不必再说了!”
龙灏收起了笑容,敲了敲桌子,让大伙安静了下来:“看各位的表现,我觉得在开会前有必要给你们敲敲警钟!”
警钟?
敲什么警钟?我们哪里做错了?
十余人,都有些发懵。
龙灏道:“各位都是党员,龙鳞党创建的宗旨,竖立的目标,写下的党章,相信各位都能倒背如流!但这些东西,不光要口里说,心中也要时刻揣摩!什么叫做事业重要,但身体不能垮?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很多成绩,可以躺在功劳簿上慢慢前进了?”
“是,这两年多,我们从无到有,努力奋斗,创造了许多奇迹!发现了金矿,创建了华夏镇,收容了许多国内受苦受难的同胞,而且,现在又在美国的大城市站稳了脚……所以你们觉得,应该喘口气,应该歇一歇,应该思前想后稳妥了,再迈开脚步前进?”
“错,你们如果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现在的世界一日千变,我从欧洲回来,看得多、感触更多!那边随便一个国家,创造的财富就比我们的祖国要多!那边随便一个列强,拥有的军队就可以把我们华夏镇毁掉十遍!我们算什么?我们不过是侥幸捡了一个阿拉斯加的大便宜,我们不过是收容了几万贫穷羸弱的同胞!在周围都是威胁的情况下,我们有什么资格放缓脚步,我们有什么资格摆宴庆功!?”
“昨天的宴席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是洪门操办,我根本不会参加!你们倒好,宴席上我不明说,你们就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要不是我让微风把你们挨个叫醒,你们是不是要睡到太阳下山啊?这般浪费了一天的时间,我问你们,阿宾,你的造船厂怎么办?竿子,你肩上那么多任务怎么办?老高,你不去南郊大营了吗?洪大叔,你不去训练水师了吗?容尚勤,你……”
龙灏一口气噼里啪啦数落一顿,言辞之严厉、语锋之尖锐,吓得在场十余人都站了起来,大汗如雨,胸膛发涩,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其中,洪在末尽管是龙灏内定的岳父,但他也是面色苍白,抿着发青的嘴唇一言不发:是啊,少爷说的对,不经过他提醒,我都没有发现,我的心的确开始懈怠了呢!仔细想想看,我们的弱点一大堆,真的是有何资本可以懈怠呢?
其实这也怪不得洪在末他们松懈,其一,华夏镇和旧金山两大基地的确是蒸蒸日上,钱财和人才时刻都有增加,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其二,龙灏从欧洲带回来了巨大的声望,像容尚勤这样的谋士都断定,有了英国爵位这个保护伞,来自美国政府若有若无的压力,可以忽略不计了。
正是这些繁荣的表象,才让他们忘记了:华夏民族亿万同胞还在太平洋的对岸吃苦受罪,而华夏镇一脉,这段时间似乎过得风生水起,但实则却是无根之萍,经不起大的风浪!
只要美国政府扯下脸皮,出兵阿拉斯加、出兵旧金山,以华夏镇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有半点还手的机会,就会被碾得粉碎!
龙灏跑东跑西,又是‘献媚’女王、又是拐带公主,为的不就是给发展迅猛的华夏镇争取更多的‘冷冻保护’时间吗?
可气这些家伙还不懂得珍惜,还要无故浪费时间!
洪在末抹去额头一把汗珠,低头道:“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我们的确有些得意忘形了,龙少爷,您教训的太及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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