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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夏余年看了龟三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去打仗。”
龟三将信将疑,想着这个社会竟然还有这种明刀明枪开干的事。
“要不要去玩玩?”夏余年脸上带着玩味,有些调侃的看着这个夏家扶不起的阿斗。
龟三没有做出什么表示,动了动嘴道:“老子还有正事。”这模样,活脱脱另一个恭三儿。
“去参加赵匡乱的婚礼?”夏余年似乎一眼就能看穿这个虽然有点小脑筋的家伙。
龟三憋红了脸,有点不想承认,虽然这是真事。
夏余年笑了,似乎心情大好,拍了拍龟三的肩膀道:“小龟三,该长大了,从今天起,夏家也好,北京也罢,都会变了模样,这已经不是你的小摇篮了。”说完,也不管龟三是不是要骂娘,就跟着夏家这一干亲信离开,直奔燕子关。或许明天,不光光是燕子关,在别的地方,也会进行着什么战役。
在白龙商会车队杀出北京城的时候,夏家车队杀出夏家,直奔那个暗雷已经变成了霹雳的地方。
龟三呆呆的站着原地,暗暗揣摩着夏余年这最后一句,虽然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这些要发生的,似乎离他还很远很远。
小旅馆屋檐下。
闯子退了房,收回那二十块钱押金,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拦下什么出租车,或许是因为此刻实在是北京最冷清的时候,身旁的唐金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电闪雷鸣,这环境配上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心,最容易让人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老天真是会挑时候,注定不要北京城平静吗?”闯子抬起头说着,脸上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稚嫩,但此刻他已经站在了这个时代的中央,或许旁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笑话,但现实亦是如此。
钱海国际大楼。
钱成危放下老花镜,此刻这个早已过了暮年的老人似乎连睡一觉都会死去。
在老人眼前,站着三个男人,这三个年轻人恰恰与钱成危相反,钱成危的人生刚刚结束,眼前这三人的人生似乎才刚刚开始。
“灌子,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你们也是,但要记住,这个时代固然精彩,可以眼高手低,可以低眉顺眼,可以猖狂,可以隐忍,但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的看清这个时代,即便是我,到现在也看不清这个时代的模样。”钱成危淡淡的说着,他知道灌子即将奔赴那个燕子关的战场,也知道今天过后会有什么凭空崛起,但所留给灌子的,仅仅只有这句话,一句毫无营养的话。
或许因为大多人都以为着,这个时代本来就是如此,初出茅庐的孩子以为被人踩就看清了社会,上位的男人以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是社会,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们回首过去,以为这就是社会,其实不是如此。
但这个社会又或者时代,到底是什么形状与模样的呢,或许永远都是鲜为人知,当你错误的了解一件东西的时候,往往会给自己带来等值的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是一辈子无法翻身,同样可能是死。
灌子微微点了点头,钱国钟的事是他与钱成危这辈子最大的心结,虽然钱成危没有再提起过,但从此以后,钱成危就没有重用过灌子,或许所形成的隔阂是注定消除不了的东西,即便是灌子为整个钱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灌子身旁,站着关听云与小驴,两个在钱家灌子唯一的亲信,这一次单飞,灌子没有拿走钱家任何,只带走这两个在如今钱家算的上若有若无的人。
“上路吧,哪一天,如果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个美好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毕竟都是钱家人。”钱成危说着,不停的咳咳。
灌子这次没有什么表示,对灌子来说,即便是死,说不定都不会回来,钱成危比谁都了解灌子的性格,或许只是用这话来做了一个了断。
灌子只字未提为钱家付出什么,就如同钱成危没有怪罪灌子一意孤行做掉钱国钟,这是两人最后的默契。
终究,灌子还是踏出了钱家这一滩温水,带着关听云与收拾着一把机械的小驴真奔向燕子关。
青牛只不过在灌子心中播下了一个种子,虽然早已干枯许久,但绝不能小瞧一个在沙漠中走了许久的人见到眼前绿洲时的希望。
正因为这类人庞大到成为了最大的战力,这些站在时代顶端的人才能如此愚弄着时代,把这些怨气,当成自己最大的武器。
当他们在寻找着这个时代会是什么模样的时候,其实抬起头早已有了答案,但这个抬头的动作,或许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