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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着。
存活着。
存在——
并不是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有存在价值。
不知道自身不具备存在价值的东西却也活着。
两面性,双刃,收割无意义的存在。她站在收割者的位置上,也许还要在更高的地方。没有悲天悯人的概念,没有多余的耐心,没有没有的没有。
平整且光滑的骨剑出现在她手中。淡淡光屑流淌,冰冷且麻木。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剑所吸引,缓慢的,徐徐渐进的,向他刺来。
他的血温暖不了她的剑。
剑下一抹嫣红。
血流成线,一线线滑下,沿着骨剑。
血。
骨剑。
染血的银兔。
他的消失与否对于她没有多少意义,也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羊终究是羊。
披着兽皮还是羊。
吃掉羊的兔子。
骨剑的剑刃上鼓起一颗血红色的眼球,兔子的眼球,那颗圆滚滚的湿润的珠子盯着活着的羊。
羊群一哄而散。
本无为首领报仇的慷慨。
因为是羊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很弱小,活下去就很吃力了,为什么要为了那种死掉的家伙浪费自己的生命,岂不是很傻-,他们这般想道。
自知之明也是一种聪明。
没必要对自己残忍。
冰墨也没有去追他们的意思。
骨剑伸展,铺张,一张兔皮出现,随后,立体的兔子蹦蹦跳跳地站在了冰墨的面前。
染血的银兔:“master,我们去哪里?”
冰墨:“不知道。”
染血的银兔:“……随便走走么?”
冰墨:“不知道。”
染血的银兔:“呃,可以给我一点提示吗?”
冰墨:“不给。”
染血的银兔:“…………”
兔子的思考习惯还是赶不上它的主人,它是秘宝中的王者,除去王者的桂冠,不过是“物”而已。人类的神经太过纤细,复杂到它了解不完全,所不能理解。
就算生活在一起,又能怎样,谁人可以深入谁的心。
冰墨:“为什么不说话?”
染血的银兔:“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冰墨:“为什么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染血的银兔:“因为我不是你。”
冰墨:“我同样不是你。”
染血的银兔:“master,你想和我聊天吗?”
冰墨:“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聊天么。”
染血的银兔:“不,我们不过是在说话而已。”
有问有答,有问没答,没问有答,没问没答。答,问……
单方面的也好,只要你肯说话……兔子想道。
有,总比没有要好。
染血的银兔:“master,我们聊些什么好呢?”
冰墨:“胡萝卜……”
染血的银兔:“…………”
请允许我收回刚才没好的想法,兔子懊恼道。可恶的女人,拿我开涮,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胡萝卜!染血的银兔笑了。兔瓣嘴一抖一抖,欣喜多于不悦。
冰墨淡淡道:“走了……”
“yes,madam——”
“你今天的话很多。”
“我的话一向很多。”
“……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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