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来者不善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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荤段子,但到也很是诙谐,不过几人之中,曹丕、陈群都是沉稳的性子,纵然再过欢喜亦少有表露,司马懿则微笑而闻,谨言慎行并不多言,让我更觉他很是阴沉,只有朱铄或许久在军中,性情略为爽直,与王粲、刘桢、徐干三人谈笑风生,而我如今既知凭白失了重要的眼线,也只能自认命苦。
就在众人谈兴正浓,酒酣耳热之际,忽有曹丕府中家仆进来,俯身在曹丕耳边低语数句,只见曹丕面露喜色,起身开口道:“众位稍坐,丕告罪片刻,伯仁将军前来,丕前去一迎。”
“伯仁将军?可是夏侯伯仁将军否?”趁着曹丕离去,我有些拿不准,侧身问身旁的徐干道。
徐干一笑,道:“正是子恒公子挚友,夏侯尚也。”
我听了点点头,这夏侯尚乃是夏侯渊之子,如今二十七岁,统兵驻于新野,颇有智略,现在虽不见显山露水,但却与曹丕亲近友好,可算是自小交往的布衣之交,日后曹丕为帝,其深受重用,被封为昌陵乡侯、征南大将军,领荆州刺史,假节都督南方诸军事以对东吴,可谓是位高权重,其死后曹丕评价他“自少侍从,尽诚竭节,虽云异姓,其犹骨肉,是以入为腹心,出当爪牙。智略深敏,谋谟过人,不幸早殒,命也奈何!”,可见何等受宠,而且此人还是多情重情之士,他有一名爱妾,宠爱程度超过了正妻,而其妻乃是曹氏之女,于是曹丕便派人将那女子绞杀,夏侯尚因此甚为悲伤,病至精神恍惚,后来一直未得痊愈,最终不治而亡。
既然知道果然是夏侯尚,我便不奇怪曹丕的反应,显然在坐之人亦明此情,然而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些不安,可思来想去实是不明所以。
很快,曹丕便与一素衣之人谈笑而进,这人身材适中,面色微黑,眉宇之间显露出威武之气,唇上留着两撇并不浓重的八字胡,于精干之中又显几分沉稳,想来便是夏侯尚了。
这时厅中众人纷纷而起,我也随之起身,就见曹丕笑着对夏侯尚道:“仲达、长文、仲宣、公干、伟长皆是故人,想来不需引介。”说着他转向我道:“此位却需丕为你介绍,这便是名闻天下,有‘天机’之号的蒋干蒋子翼先生。”
我见了正要微笑上前施礼,却见夏侯尚突然面色一凛,双目紧盯着我,冷冷的拱手道:“原来是‘天机’先生,尚正有心一见!”
夏侯尚这冰冷的表情、语气着实让我谔然,再见其眼中竟有一丝杀气掠过,便更觉心惊,却不知他因何如此,只好淡淡一笑道:“干见过将军。”
夏侯尚态度的骤然变化,显然未能逃过曹丕的双眼,虽然瞬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他很快便笑道:“来,来,来,众位且坐,伯仁既来,正好共饮。”说完又命家仆在他身侧新置一席。
众人闻言重坐于位,少不得要与夏侯尚饮上几杯,而我虽然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但也还举杯相敬。
夏侯尚与其他人互饮之时自是神色从容,微笑而对,等轮到我时却仍甚为冷漠,于是逐渐众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司马懿更是眉头微微跳动了几下,嘴角露出莫测的笑意。
由于有了这些许不和谐的气氛,厅中原本较为热烈的谈笑不觉淡了许多,虽然曹丕开始努力寻找话题,却是难见成效。
“尚闻先生北来,乃经汝水过谯郡而至陈留,不知可实否?”夏侯尚突然主动开口道。
众人见了都不由停下谈话,我则愣了一下,点头道:“正是。”
夏侯尚闻言冷冷的笑了一下,却不再说话,转头平静的冲曹丕拱手道:“公子之宴尚本当久陪,然一路奔波甚感疲乏,还请公子恕罪,容尚回府休憩。”
曹丕怔了怔,随后笑道:“伯任与我自幼相交,何必如此多礼,你既劳累,便且先回,待明日再与你畅饮。”
夏侯尚谢过了曹丕,起身向众人施礼后转身离去,我则似乎把想到了什么,但因喝了不少,头脑发蒙之下一时难以把握。
酒宴至此已失了味道,况且天色已晚,众人又略谈片刻,便也纷纷告辞而去,曹丕送我出府之时,似乎对夏侯尚的态度略感歉意,命人送了些绢绸予,又道改日再聚。而我虽然亦觉不解,但却对曹丕的礼物来者不拒,客气了几句后便在张任的陪同下上马回转。
许昌冬季的夜晚寒风习习,灯笼微弱火光之下,冷清的街道上更显寂静,我骑在马上,被迎面的冷风一吹,酒意散去不少,正打算加快速度返回自宅,谁知刚到巷口,却听身后响起一阵马蹄车轮之声,随着马车越来越近,忽听有人声音不大,却甚为清晰的道:“如此寒夜,子翼先生怎可策马而行,若是不嫌,在下愿送先生一程,不知可否?”
我闻言带住座骑,转身望去,只见那车辕之侧挂着一盏灯笼,上写三字——司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