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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面,父亲不认得儿子也情有可原,今日儿子前来拜见父亲,自有英国公府家将随行为证,父亲为何问都不问一声,便要置儿子冒认之罪,请问父亲,是儿子哪里不孝,才使得父不认子、母不认嫡?”
赵氏还要呵斥,淮阴郡王却对她摆摆手,然后向齐纨走过去,赵氏脸色难看起来,怒视齐纨,恨不能就用眼刀子直接捅死这个小兔崽子。
“你入京这么多天,今日方才登门,莫非还觉得自己无过吗?”淮阴郡王走到齐纨身前,居高临下,眼中的不喜显而易见。
齐纨神色恭敬道:“儿有过,儿入京前受贼人袭击,几将丧命,幸赖英国公府护卫拼死相护,这才堪堪得以保存性命,抵达盛京,儿自出生,未见父颜,上得京中,不知府门何在,又不曾见父亲派人来接,儿心惶恐,不明所以。幸得得世交相助,得以在郑府安身,其后儿打听得父亲所在,几欲登门,却不想身子不争气,体内蛇毒发作,缠绵于病榻,恐父亲忧心儿的身体,只得暂且先将养着。不过儿虽不肖,却不敢忘却孝义,天寒送炭,年节送礼,样样不敢有缺,近日儿身体有所好转,再不敢耽搁,立时便来拜见父亲。”
齐纨给淮阴郡王府送炭送年礼结果被拒之门外,转而又以先郡王妃沐氏的名义捐给了伽蓝寺的事情,早就传遍京城,谁不知道这事儿是淮阴郡王府不地道,可怜这个不受待见的儿子,一番孝心全被人给糟践了。
炭和年礼的事情,是赵氏一手处置,淮阴郡王还不知道,闻言微诧,回头看了赵氏一眼,见赵氏撇脸不看他,就明白过来,心中虽埋怨赵氏没有对他提一句,但他心中更恼怒的还是眼前的“李炎”。
“如此说来,你竟还是怪我不曾派人去接你。”淮阴郡王冷冷的挑着刺,什么被贼人所袭、什么炭、年礼的,一字不问。
齐纨心中冷笑,这是存心要安她一个不孝的罪名,可怜的李炎,连亲生父亲的面都没有见过,就被嫌恶至此,也怪不得赵氏几次对李炎下手,淮阴郡王不但不管,反而还故意纵容。
“哟,儿子遭那么大的罪,当爹的不说赶紧把人接回府里好生照顾着,反而把人扔外头不闻不问就不说了,好巴巴的儿子表了孝心,居然也全当没看见,见了面,就要治人个不孝之罪,呵呵……真教人长见识了……”
斜地里插过来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满满的都是讥讽的味道。
淮阴郡王当场脸色就变了,头一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一帮子人,个个一身酒气,喝得七倒八歪的,隔了大约十几丈远,正伸长脖子往这边看,脸上全是瞧热闹的表情。再仔细一看,这些人全是京中落魄勋贵,最破落最不要脸最无赖的那些个。
“广成伯、未阳伯、辅国武将军、镇国武将军……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淮阴郡王脸色难看的挤出声音,心里别提有多糟心了,今天真是走了霉运,竟然让这些家伙给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