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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安排进了外院西侧的一处小院子,在那院子旁边的两栋院子,也住了八个歌舞伎,其中四个是教坊出身,四个则是从江南专门采买回来的,连齐纨这边的四人在内,总共是十二人。
除此之外,对面的几栋小院子,住的则是太子府原本就有的歌舞伎,人数大约在二十左右,齐纨进了太子府后连夜都没过,就听说了原本太子府养着的歌舞伎是三十六人,只是近半年来,死了几个,送出去了几人,因年纪大了又遣出去几个,所以才有了这次的选入歌舞伎的事情,总共要补足十六人,这还差四个呢。
两天后,差的那四个人就补足了,于是在齐纨进入太子府的第四天,终于有人来传话,要新来的舞姬去凌波阁献舞,每人一支舞,每支舞只有盏茶时间,择优选取二人为新舞的领舞。齐纨又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太子亲手排了一支新舞,需要三十名舞姬,其中舞技最好的二人为领舞。
领舞什么的,齐纨当然不在意,就算在意,也轮不到她,她只注意到,凌波阁在太子府的后花园里,位置与内宅靠得极近,如果时机得宜,她也许有机会溜到内宅内。
许献提前安排到太子府的人也很得力,在献舞前,偷偷画了太子府内宅的布局图,塞到了齐纨的手上。齐纨看了几眼,就知道这幅图应该是金兰是画的,上面的笔迹她熟悉,金兰认的字都是她教的。
太冒险了,万一这幅图落在旁人手中……齐纨想敲打金兰一顿,可惜现在她还见不到金兰。
盏茶时间很短,不可能跳一支完整的舞,只能选择最能表现出自己舞技的一小段舞来献,齐纨反正也没有别的选择,就选了惊蝶舞中的那段她自己改编的剑舞,只是太子面前不能执刃,所以白练剑是不能用的,她直接换成一条白色软绸,上面镶满了银片,以达到反光的效果。
蚕娘名声在外,舞技又确实出众,因此献舞的名次相当靠前,排在第三个,这正中齐纨的下怀,因为献舞早,就意味着她有一段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总共十六人献舞,在她后面还有十三人,每人都是盏茶时间,三盏茶为一刻,她起码有四刻钟空闲,凌波阁离内宅又近,足够她潜入内宅转一圈了。
太子府的后花园占地约十几亩,里面亭台楼阁外加池塘水榭一应俱全,奇花异草层出不穷,假山皆以湖石垒成,造型奇峻,凌波阁就位于一处大型假山左近,正面就对着池塘,此时,池边柳丝长垂,池中荷叶碧碧,虽还未花开时节,但风光已是可堪欣赏了。
凌波阁还连着一处凌空走廊,一直架到了假山上,假山上还有座八宝凉亭,出了凉亭就是抄手游廊,自假山上蜿蜒而下,尽头是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有一条青石小径,小径的尽头便是通往内宅的一处角门。
齐纨走进凌波阁的时候,特意往内宅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不过什么也没看到,那片竹林不是一般的秀竹,而是高大的凌云竹,完全隔绝了所有的视线。也是,太子府内宅哪是那么容易被人窥视的,别说是站在凌波阁里,恐怕就是站在位置更高的那座八宝凉亭里,也看不到内宅的一片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