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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场惊变造成了五地世族巨大的伤痛，持续了二十年才渐渐愈合，王佑安恰好经历了这个愈合的过程，长辈们心有余悸，每每提起那个一人一剑杀翻了五地世族的凉氏女，都噤若寒蝉。
距离那场惊变，过去了快五十年，五地世族将凉氏恨到了骨子里，却依然不敢明目张胆的报复，只因为那位凉氏女依然活在世间，哪怕她已垂垂老矣。
郑府的两个小娘子，与之相比，太嫩，太弱，只是……行事风格真的有些相似。
难道……她们其实应该姓凉？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让王佑安蓦然惊起。
“阿爷？”王三郎被王佑安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哪里又不对，吓得也跟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先下去。”王佑安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他，挥手让他出去。
王三郎如蒙大赦，赶紧开溜了。
王佑安双手负在身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越想越觉得可疑，索性叫了来了心腹手下。
“派两波人，分别去江南和岷南查齐家与郑家。”
如果真的是凉氏女，那么她们现在的身份，一定是假的。以王佑安的小心谨慎，不确定这一点，就不会轻易出手。不是五地世族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凉氏的威慑力有多强大。
京中所有人都翘首等着王氏的反应，毕竟这次圣人针对王氏的态度十分明显，王氏如果不作出强硬的姿态来应对，那就不是王氏了。然而一连等了三日，都不见王氏反应，也不见王三郎出来蹦达，王佑安更是一声不吭，就好像这件事情跟王氏根本就没有丝毫关系。
“以不变应万变，王佑安高明啊。”有人击掌暗赞。
王佑安不应对，圣人就无可奈何，毕竟京兆府那边除了几具尸体，一点实证也没有，只凭不会说话的尸体，没人能说他们就是王氏派出来的死士。
“这不是王氏的行事风格啊？”也有人狐疑。
以不变应万变固然是高明手段，但是凭王氏的声威以及在朝中拥有的势力，需要这么隐忍吗？
王佑安在顾忌什么？
了解王佑安的那些人则看出了一丝端倪，只是他们不知道，王佑安到底在顾忌什么，那两个小娘子吗？开什么玩笑。难道顾忌的是圣人要借机发挥削弱王氏在朝中的势力，这个可能性颇大，只是世家势力这些年膨胀极快，圣人就算要动手，也该先找些小世家开刀，一上来就将刀刃对准王氏，也不怕卷了刃下不来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在旁人看来重重迷雾，到底是圣人要对王氏下手，还是王氏设了圈套等圣人来钻，怎么就那么看不明白呢？
只有姬八郎心中有数，他想，王佑安多半是猜出齐家五娘子的身份了。凉氏啊，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谁不怕，当年王氏死在凉氏那位九太族公手中的子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还个个都是一时之选，如果那些子弟没有死，王氏现在的势力说不定还要更强盛几分，像王佑安这样的朝中重臣，至少得再多一到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