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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氏听了朱丽华这般讥讽嘲弄的话,脸色顿时白得难看,刚要抬起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虽然她敢说自己的儿女的确没有做过传言般的事情,可是爹爹也的确是因为听到这样的传言而病重晕倒的,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一旁看到如此自责的娘亲的明月,秀眉顿时皱了起来,一记凌厉的眼刀向着那个始作俑者抛了过去,她说过从今之后她不会再默不作声下去,不会再容许任何人欺辱自己的娘亲和弟弟丫。
“还是请舅母慎言的好,且不说外祖的病不是我娘所致,单凭我娘是府里的姑奶奶,我几位舅舅还未说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做人家的弟媳如此藐视讥讽。”明月冷着脸言辞犀利的说道。
本来听到自己夫人对姐姐言语讥讽,楚祥峰已然有些不悦之色,可是碍于朱丽华父亲的权势,多少还是要给些面子,所以楚祥峰在未出口训斥,可是谁料到自己外甥女竟然如此言语犀利的回击回来,顿时感觉有些没有面子,刚想驳斥,谁料到这时站在后方的楚青月跳了出来,神情激愤的喝道:“轮不到我娘难道还轮得到你在我们楚府如此言语放肆?我不知道姑姑平时是怎样管教你们的,让你们能如此无视自己的长辈。”楚青月如此的理直气壮气愤填膺的样子,明月看在眼里唇角讽刺的微笑更加的明显。
“月儿,算了...”纳兰氏轻声制止,她是来这里看望爹爹的,不是来这里吵架的,看到如此嘲讽的弟媳,如此冷漠的弟弟,纳兰氏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娘,我们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当初她们陷害我们有事偷东西又是玷污丫鬟请白的事情,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忍气吞声才导致的后果么!您难道还想要那样的事情发生么,难道女儿和明瑞现在的传言还不过让我们难看么?”明月真的怒了,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选择忍让别人就会放过你,不是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忍让只会让人变本加厉的对待他们。
“姑姑真是生的好女儿啊,现在竟然连倒打一耙都学会了,难道那些事情不是真相是我们冤枉你们了不成!有能耐你拿出证据来呀!”楚青月尖酸刻薄的说道。
“证据!你是想要证据是么!”明月冷冷的叱问,眼眸一丝温度都没有,让看见的人都为之心里一寒。
“舅舅们也想要证据是么!”明月对于眼前的人失望透顶。
朱丽华坐在一旁看似镇定自若,可是心中却心虚的很,因为凭刚刚楚祥云的话,就足以说明他们已经怀疑到了他们母女的头上,只不过碍于情面没有揭穿而已,而现在明月有如此果断的叱问他们,难道她真的有什么证据不成媲。
“有能耐你拿出证明你们清白的证据啊!”楚青月看不过明月义正言辞的样子,气愤的吼道。
“住嘴月儿,娘是怎么教导你的,对待长辈要谦逊有礼,你不要跟个没教养的丫头似的。”朱丽华突然喝止道,她隐隐察觉明月不像是在说谎,她不能把她逼急了,要不然她真的拿出证据,只怕最先绕不过他们母女的就是她的夫君了。
明月见此露出嘲弄的笑意,淡漠的说道:“既然表妹如此迫不及待,那我不妨就让你早些看到那些证据,也好让众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楚府,如果不是因为有外祖和大舅一家在,你们以为我纳兰明月当初会稀罕留在这里?跟你你们这些阳奉阴违,蛇蝎心肠的人在一起我都嫌污晦了我的心灵,明瑞,回去叫赵大哥前来,他是最直接的证人。”谁要是敢质疑赵虎证词的真伪性,她不介意什么都摊开来说。
“是,姐姐!”明瑞本来就气愤难当,如果不是姐姐应对自如,他都要出头辩解一二,听到姐姐吩咐自然马上应诺。
朱丽华见此有些害怕,佯装柔弱楚楚的样子,可怜兮兮的对一旁的楚祥峰说道:“老爷,您看到了么,您的外甥女是如此的不把我放在眼里,让我有何颜面留在府里,我还是回娘家的好...”朱丽华又故技重施,只不过现在她是真的急于脱身,因为本来就心虚,而且那两件事的确做得不够隐秘,很可能留下把柄,为今之计只能是先躲开事端为好。
“舅母不是很想要弄清真相么?又何故这么焦急的要离开呢,还是舅母心虚了不成!”明月咄咄逼人的说道,想要离开门都没有,既然你们非要挑起事端,就不要怪我揪着不放了。
“你...好!我就是在此等着你的证据,如果你拿不出合理的证据来,如果你还有脸有皮此次以后就休要踏足楚府半步。”朱丽华强作镇定的说道。
“诚如舅母所说,可是如果我拿出证据来,足以证明我的清白,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亲情!”明月狠戾的说完对着一旁的娘亲说道:“娘,您先进去看看外公吧!”
纳兰氏此刻都呆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大哥大嫂。
半天没有插言的楚祥云点了点头说道:“进去吧,爹爹要知道你来了也会快点醒来的。”作为一家之主他有些力不从心,原本他该制止他们如此的争吵的,可是他觉得这么作对妹妹一家太不公平,诚如明月所说当初要是弄个是非黑白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上官婉云更是无话可说,明月先前已经说得很明白,是最后一次容忍,而现在又是三房一家出言挑衅在先,明月也的确如她说的那般没有忍让,而选择了针锋相对。
而二房一家则选择了默不作声,因为此事他们毫无所知,更不想帮着哪一方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选择了中立。
纳兰氏在小碗的搀扶下来到了老太太和老太爷的卧房,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看到床榻上自己娘亲侧坐在爹爹的一旁,二儿老的手握在一起,纳兰氏眼里噙着泪水,莲步紧走了几步来到床榻旁,“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到近前的人,老太太这才意识到有人进来了,而今这么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女儿,心酸立刻溢满心头,眼泪也像掉了线的泪珠不断的滴落。
“地上凉,快起来,如果你爹知道了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子的。”老太太此刻的眼底尽是慈祥和悲伤的神采。
纳兰氏听了却没有站起来,执拗的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眸,因为过于伤心而不断的抽噎着,“娘,都是女儿不孝,让您和爹爹操心了,要不是女儿爹爹也不会...”纳兰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傻孩子,你当你爹娘都是老眼昏花了不成!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明月和明瑞都是好孩子,上次她们没有深究已经足以说明他们心胸宽厚,可是谁料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太太痛心疾首且无可奈何的说道。
“娘,只要您和爹爹都知道内情并相信我和两个孩子,我和孩子就是受点委屈也是没有关系的。”纳兰氏就是这般的仁厚,可是仁厚有的时候是感动人,使人走向正途的利器,可是有些时候,却也成为别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加害的理由。
看到这样的女儿老太太心疼无比,女儿离家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没有享受到兄弟们的温暖对待,原本应该给予她温暖的家却成为了她和孩子的噩梦,这让老太太怎么能不心疼呢。
原本以为离开了府里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岂不知更大的阴谋却已将向他们敞开了。
突然感觉到我在手里的手有了些许的动作,老太太将要说出口话瞬间咽了下去,抬头激动的望向床榻上的人。
“老头子...你醒醒...女儿回来看你来了,你快醒来看看...”老太太哽咽的轻声唤道,这时跪在地上的纳兰氏也站了起来,盯着床榻上,眼帘有些松动,却依然没有睁开的人。
“爹爹,女儿回来...您醒来看看女儿...“纳兰氏眸中含着眼泪说道。
床榻上的人仿佛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一般,挣扎着眼眸,最后终于勉强的睁开了双眼,可是这双眼明显没有以往那般的精神,有些迷离非常的没有精神。
“你爹醒了,你爹他醒了!”老太太含泪的说道。
床榻上的老太爷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眼底充满了柔情,薄唇微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根本没有力气说出来。
“爹爹,您要说什么...”守在一旁的纳兰氏见自己爹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不由的凑近细听,一旁的老太太更是紧张兮兮的守在一旁,不错眼的盯着看。
老太爷顿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却只有努力的说了一声“水”,他要补充一些体力,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喝些水。
微乎其微的字眼却被纳兰氏耳尖的听到了,“爹爹您是要水么?”见老太爷眼神中的肯定,纳兰氏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了,高兴之下赶忙跑到一旁的圆桌上,倒了一杯水。
努力的搀扶着老太爷喝下了水,老太太又吩咐了丫鬟下去熬了一些大夫开的药膳。
守在外堂的人,得知老太爷醒来了便争着抢着想要进去探望,但真正的出于关心的也只有那么几个而已。
由于老太爷刚刚醒来,精神状态也很差,所以不方便见那么多的人,最后老太太下令只准许楚家兄弟三人进去,他们父亲有话要交代,其余的人全部留在外堂等候。
老太爷也意识到自己的时日无多,所以想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交代一下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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