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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走的时候,易小楼忽然想起白东风给楚怡文戴那戒指时浅笑的眼。
这样一个把订婚戒指套在别的女人手指上的男人,她再也无法待在他身边了。
脚步沉的像灌了铅一样,已是初冬办公室里明明没开冷气,她却觉得全身都冷的厉害。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白东风,以至于她爱之如命的戒指从口袋里滑落下来她都不知道。
那枚小小的,早就失去了光泽的戒指在地上转了好几圈,终于在一滴黏稠的血迹上停了下来。
直到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白东风才低眉去看,见是多年前她央求他为她买的那枚戒指,他眉头紧皱着,将那戒指从血迹里捡了起来。
原本被岁月侵蚀的灰白色金属光泽被血液包裹,红的刺目,他到办公桌前细细的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了,将戒指放进口袋里。
从她手中夺过来的碎瓷片也在,被割伤的不止是她,还有他,可是他怎么就不觉得疼呢。
是心里太痛了吗?
拈起碎瓷片,他紧盯着锋利的裂口,伸出无名指在手上的戒痕处慢慢的割了下去,血流了出来,他这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那个印记是常年戴戒指所致,久了就算摘了下来,痕迹仍然清晰可见。
他堂堂一军之长,东风集团首席执行官,白氏国际接-班人,这些年来手上所戴的戒指,也不过是当年她央求他所买的对戒。
曾有国外的朋友问他为什么一直将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因为是并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每每这时,他就置之一笑,隔着千千万万里还能想起她缠着他买这戒指时撒娇的眼神。
可是如今,一切都远了。
明哲见易小楼满身狼狈的从办公室里出去,就来看看情况,一推开门见这情形忙上前把瓷片从他手中夺了过去,“喂,我,不就是一妞儿嘛,你白大少什么样的女人弄不来,你还自残,至于嘛!”
白东风眯眸从靠椅上起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残了!”他只是想让自己清醒点,好好记住这种痛。
明哲再也没话,将地上散落碎片都收拾了,叫阿姨来清理了血迹,之后才放他一人在办公室里。
易小楼从白氏大厦出来时唐逸的跑车正停在门口,他阔步上前,唇角还带着笑意,见她手流血了,他眉头一皱,拉过她道,“我们走吧!”
易小楼甩开他,“你凭什么笃定我会跟你走?”
他眯眸,居高临下的看她,“白东风已经向楚怡文求婚了,小楼,你是个什么样的倔脾气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我猜你也是在这里待不住了,所以过来接你!”
他眉目中有些心疼,的话也语重心长,易小楼却根本不想看到他这张美艳又万恶的脸。
与他错身而过,她冷冷道,“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白东风站在顶楼,落地窗外刺眼的阳光洒了他满身,他紧盯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眸中一片晦暗。
阳光如此耀目,他却觉得是冷的,冷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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