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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立在雾蒙蒙的巷子里,脸色看不真切,大红的衣袍看起来更加虚无缥缈,他说话轻飘飘的,要回坛子,也没说去哪里,更没说他是怎么从赫连家出来的,只是转身走了。他转出巷尾,地上现出躺着的一人来,正是那毒人。
冷霜凝和离婴先带着那毒人回了谷中,给他安排了一间空宅院,接着冷霜凝便去请来巫敏。巫敏一见这人便是一惊,紧接着看向冷霜凝。
“此人乃是毒脉,乱纲之子。仙子,确定要救他?”
冷霜凝点头,“我不在乎他的身份,若论身份,赤子烈身为皇族,却还不是受尽欺嘲?乱纲之子或是皇族,在我眼中没有区别。”
巫敏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此人甚为虚弱,且他体内毒藤的毒性我需要仔细研究一番,这其间所耗时日,也不知他撑不撑得下来,我……尽力而为吧。”
本以为会有一场劝说之事,没想到巫敏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反倒叫冷霜凝有些惊讶。她忘记了,喀哈大漠原本就是罪民流放之所,百姓大多罪民之后,对身份之事最为敏感,但却最为包容。再者,巫敏在巫铃儿的事上欠她两次人情,自然是要还的。两种原因俱在,她才轻易应了下来。
谢过巫敏,冷霜凝便再次出了谷。她直奔北街的宅院,此时已是清晨,说好的晚上回合,一拖就拖到了早上,铁洛等人早就等急了,生怕她再出事,见她到来,众人兴奋之余也是松了口气。
众人七嘴八舌把这几日的事一说,冷霜凝点头表示她大部分已经知晓,众人还是兴奋地说给她听。尤其是当初挑的那些符咒师,兴奋得满目红光。
“姑娘,你不知道,前几天我们真是太神勇了!那配合,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把整个帝京衙门和铁甲护军的人耍得团团转!”
“他娘的!老子这辈子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
“姑娘你是没看见,那个被咱们扒光了挂在酒楼肉案顶上的那小子,哈哈……那天,差点真被厨子当猪肉砍了。一下刀,等那厨子看清了,两个人都吓晕了!”
“还有还有,咱们扒了人就挂在巷子里,前些天城里可真是,听说小姑娘小媳妇出门都不敢走巷子,就怕看见哪家仙宫弟子的光屁股蛋*子!哈哈!”
“哈哈你个头!跟姑娘说话,把你那口荤段子收起来!”
……
一群人说起这几天的事,就像是细数丰功伟绩一般,直嚎着太过瘾了,还要继续闹。
“闹,当然要继续闹。”冷霜凝看向铁洛道,“找几个对城中各家子弟的事了解的,专挑各自之间有过节的动手,记得留下对方线索,留得略微隐秘些就行。”
铁洛道:“可是这样做会不会太明显了?这根本就是我们的法子,这些天城中连三岁孩童都知道我们用这法子整人,会有人信是别人做的么?”
“你只管按照我说的做,只要是整人的,看起来像是恶作剧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掌握好分寸,先别弄出人命来,只要对方出糗就可以了。至于会不会有人信,到时你就明白了。”冷霜凝微微一笑,负手立在晨光里,皇城新的一天的晨阳洒在她纤细的肩头,似晕染出微微金色,要看见的人不忍逼视。
“相信我,城中会有一场大乱!”她回身,对着连日来为她的安危大闹皇城的儿郎们微笑,“我会要这万赤皇城的世家知道,轻视你们,是多么愚蠢。”
冷霜凝给铁洛等人布置了任务,将他们带回谷中,让他们休息一日,明日再行动。
众人一回谷里,遇人便将这几天的丰功伟绩一通绘声绘色的宣讲,精彩程度堪比茶馆里说书的,把没能去成的人和之前没被选上的符咒师们羡慕得摩拳擦掌。一些活跃的王骑竟然真的把这事当成了说书,跑去山谷里讲给十城的百姓听,也算给大家解解闷。更有不少人跑来冷霜凝跟前请战,由于符咒师的人数有限,因而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换,只调整了几个对城中各家子弟的事了解的,剩下人继续一半维持谷中百姓的秩序,一半修炼。那些没被选上的符咒师们,这回算是打了鸡血,猛一头扎回营地,凶猛地修炼去了。
这正是冷霜凝想要的效果,随后她便与铁洛一同去看了鲁七等人的情况,几人已无性命之忧,但因伤势严重,至今仍沉沉睡着,醒的时候少,冷霜凝去的时候几人刚好睡去,巫铃儿在院中端着水盆出来,看见冷霜凝便咬了咬唇,一副有话想说却很纠结的模样。
冷霜凝见她如此也不多言,她实在是不擅长开导人,尤其是感情的事。她现在的情况不比巫铃儿好多少,她去行宫那晚明明告诉凤天她不会有事,结果她一失踪就是五六日,且还受了伤,也不知道再见到某人会不会挨骂。
她皱皱眉头,脸色发苦,阳光下,少女瘪着嘴,一副纠结的模样,与平日里相差极大,让看见的巫铃儿都是一愣。
冷霜凝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回去,她就把阿卿唤来,阿卿如今虽是神阶了,但平时习惯保持小巧玲珑的模样。一只雪团儿般的小狐奔进院中,少女立在紫竹下,见它来了,蹲下身来问:“你家主子在哪儿?”
“主子在馆驿。”
“他的伤养得如何了?”
“您怎么不直接问主子?”
“呃……我失踪的事他知道?”
“知道。”
“我受伤的事,他知道?”
“知道。”
“……”
竹林下,少女蹲在地上对着一只狐,一人一狐大眼瞪大眼,每问一句,少女就仰头看天一次,最终苦着脸低下头来,“那他有生气么?”
狐翻了个白眼,后脚挠着耳朵,也仰头看天,“主子说,如果姑娘问他有没有生气,要阿卿转告姑娘。”狐咳了咳,学一副深沉的语气,轻轻笑,“傻丫头,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
它语气学得极像,冷霜凝却险些一头栽到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