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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走水了……不好了……快来人啊……走水了……”一个婆子凄厉的喊声打破了这笼罩在这漫长夜色下的静谧,惊醒了一众沉睡的人。
三老爷和三夫人田氏此刻正昏昏欲睡,却是被这一声尖叫声给惊醒了,三老爷睁开眼睛,眼中掠过一抹疑惑,竖起耳朵又仔细的听了听,这次他确定外面真的有人在喊走水了,猛地坐起身,抓起挂在架子上的外袍披上身。
三夫人田氏坐起身,眨了眨惺忪的睡眼,“老爷,你要出去?知道是哪里走水么?这三更半夜的,也不晓得是哪个不长脸的奴才没看好烛台……”
三老爷瞪了田氏一眼,似是在责怪她的多嘴,“明儿个就是菊花宴,我一直都有些担心今晚夜长梦多,这就真的出乱子了,只怕不是奴才不小心,而是有人居心叵测……”
三夫人田氏听到三老爷这么一说,猛地恍然大悟,想起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有机会去参加菊花宴,莫不是谁妒忌上了……一想到这里,田氏又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喧闹声,越是越是心惊胆战。
“老爷……你听这喊声离我们这般近……”田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染上了不安和焦躁。
三老爷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你还坐在床上干什么?还不赶紧和我去看看……”
“哦……”田氏也不敢再拖延,连忙抓起衣裳披上,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要往外面走着,却在这时候,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到在地上,“不好了……三老爷、三夫人……出事了……七小姐的屋子走水了……”
“什么?”田氏差点没晕过去,连忙抓住丫鬟追问道,“七姑娘呢?十二姑娘呢?她们没事吧?”
凌沁雅和凌沁芸虽不是同一个屋子,却是同一个院子的,凌沁芸的屋子着火了,难免会殃及池鱼,烧到凌沁雅的屋子里去,这会子是深夜,两个人定是早就睡下了……
田氏都不敢想象了,小丫鬟也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三老爷没有追问丫鬟,只是大步流星的跑出去,田氏见三老爷走了,也哭天喊地的追上去,“我的云儿、我的雅儿……”
三老爷和三夫人田氏来到凌沁芸院子的时候,凌沁芸的屋子里已经被大火侵吞了,只看到浓烟缭绕,另一面大火也因为风向的原因,快要蔓延到凌沁雅的屋子,“云儿、雅儿……”
田氏完全被眼前这一幕吓傻了,她刚才还坐在床上责骂是哪个屋子里烛台倒了失了火,打算隔岸观火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芸儿、雅儿……”田氏忽然嘶声力竭的尖叫着,便是要大火里冲,却是被一旁的三老爷拉住了。
“你跟着添什么乱!”三老爷怒斥道,一边指挥着身边的婆子和家丁,“你们还不快点儿救人……”
“三老爷……火势太大了……”一个婆子喊道,手中的水盆便是朝着那大火浇出去,却是没有一点用处。
“爹、娘……”一个哭声传来,三老爷和田氏都顿了一下,便是看到凌沁雅哭得跟泪人一样扑进他们怀中,她的身上裹着一个被褥,脸上只是沾了一些黑灰。
“沁雅……”田氏看到凌沁雅,激动的紧紧拥住了她,“你没事吧……祖宗保佑……你没事太好了……”
凌沁雅的屋子并没有烧起来,所以她可以安然的逃出来,但是凌沁芸恐怕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田氏似乎想起什么,“沁雅,你没事……你姐姐呢?沁芸呢?”
“我不知道……娘,我好害怕……”凌沁雅的身子在发抖,哭得是梨花带雨,让人很心疼。
“别怕、别怕……有娘在这里……”田氏搂着凌沁雅,却是心急如焚,“老爷,怎么办?快想办法救救沁芸,她只怕还在屋里头呢……”
三老爷眉头紧蹙,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偏偏的还是今晚?
“老爷、夫人……”凌沁芸贴身丫鬟红袖跪倒在田氏的面前,她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头发也有被烧焦的痕迹,手背也烫伤了,整个人都吓得在风中颤抖着,好不可怜。
田氏一看到红袖,眼中跳跃着火苗,“七姑娘呢?……”
“对不起,夫人……小姐……我……火势太大,我冲到屋子里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楚……”她自己都是被别人救出来的。
“你是说……”田氏懵了,忽然抬手狠狠的给了红袖一个耳光,红袖的嘴角便是留下血丝,“七姑娘还在里面?为什么你没事……你为什么不看好七姑娘?是你害了我的女儿……”
田氏歇斯底里的打着红袖,红袖哭着求饶,“夫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烧起来了……我很小心烛火的……”
“你这个贱婢……你还我女儿……”田氏哪里听得进去红袖的话。
凌沁雅也哭着扑上来,抓着红袖拼命的喊着:“姐姐……你还我姐姐……我要姐姐……”那场面,看的所有人都是一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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