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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良听到莲姨娘的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忽然说道:“娘,我觉得九妹凌苍雪是最适合的若是那凌春香的话……”凌玉良思索了一下,她与凌春香素日里并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矛盾。
因为都是庶女,凌玉良在大房里一向是表现的安分守己,因为大夫人姜氏太精明,又有了一个秀才儿子撑腰长脸,她是如何都不敢逾距放肆的,不比凌春香在二房里那般得宠,骄傲的早已忘记自己是庶女的身份,自然的凌春香如何也是不会注意到大房里面这个表现的唯唯诺诺、安分守己的她。
对于凌苍雪……凌玉良本也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那日明山寺礼佛的马车里,她曾经委屈的向凌苍雪诉苦,原以为会得来她的同情和怜悯,她会答应帮她弄一张帖子的,然而她却是回绝了,因此,凌玉良的心里记下了。
“娘,凌春香那性子你是晓得的,和青姨娘就是一个样子,不懂得隐忍也就罢了,一点小事都会被他们闹得沸沸扬扬,若是让凌春香代蘣我了,只怕会闹得世人皆知,到时候你我还是很难在这府里安然的待着”
凌玉良顿了顿,“可凌苍雪就不一样了,她到底是个弃妇,正如娘你说的,一个弃妇能嫁人就不错了,而且凌苍雪心思重,若是她发现自己被蘣嫁了,也只会哑巴吃黄连她不会闹,只会忍耐,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忍耐,只要这件事就此忍下了,我们再尽早请媒婆说媒,让林家二公子来娶了我,那这件事也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凌玉良平日里看着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事实上她的心思比谁都重,不得不说她不愧是大房的人,都是会精打细算的为自己谋前程的人,算计别人的本事都是一套一套的。
莲姨娘挑眉,眼角掠过一抹尖锐,“你以为那凌苍雪就是省油的灯?你瞧瞧看,她才回到府里多久,就得了老太太的欢心,二房虽然看着倒霉,可你仔细瞧瞧,青姨娘母女才是最不顺的”
“我自是知道,所以娘,若是凌苍雪当真是深藏不露,那这样的人我们更是不能留在府里,必须除之而后快了”凌玉良的眼中闪过恶毒。
莲姨娘若有所思的点头,“你说的没错,之前大夫人曾经老太太的屋子里旁敲侧击的要把凌苍雪嫁给王员外,却也没有个回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莲姨娘低头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中染上阴鸷,“我只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凌苍雪来到吴氏的院子时,三秀凌秋容和五少爷凌宗桦正在里面和吴氏谈笑风生,二房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们却是一点都不生气,或许这也是他们期待的,只是外人多少是不能看明白的。
吴氏身边的许妈妈看到凌苍雪和自己的女儿巧玲一同来了,连忙上给凌苍雪请安,“见过九秀,九秀来了,老夫人那边如何?”
凌苍汛了一眼身边的巧玲,巧玲有些尴尬,许妈妈今日是怎么回事?竟是这般不知礼数,见了九秀,问个安进说一声九秀来了便是,怎么会多嘴的问起老夫人的事了,不管是不是出于关心,也不该在这时候问。
“娘,是老夫人让我陪九秀一同来看看二夫人的”巧玲淡淡的回答,算是回答了许妈妈的问题,老夫人若非是没事了,又怎么会安排她陪凌苍雪来探望吴氏。
许妈妈也察觉到自己的逾距,讪讪的笑了笑,连忙在前面引路,“二夫人好多了,这会子正在和三秀还有五少爷说话呢”
凌苍雪的一只脚刚跨进屋子里,凌秋容已经微笑着迎了出来,“九妹妹,我们正说着你,你就来了”
凌苍雪也微笑道:“莫不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哪儿能呢”凌秋容拉着凌苍雪进屋坐下,吴氏还半躺在床榻上,不过她的脸上可看不出一点被惊吓到的样子。
“九妹妹,你来了”反倒是凌宗桦,眼神和表情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尴尬,对曹氏和大老爷苟且的事情,他是很震惊的,心理上多少是难以接收的,不管他和曹氏平日里如何的横眉竖眼、针锋相对,如何的看不上曹氏,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出轨了,而且出轨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大伯,心理上是如何都无法承受的。
或许,凌宗桦觉得更难以承受的是,从曹氏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一直带着一顶鸀帽子,是大老爷处心积虑的要给他戴这一顶鸀帽子。
凌苍汛了一眼凌宗桦那黑白分明的眼眸,忍不住的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凌宗桦的时候,他两眼赤红,一身的酒气在饭馆里发泄着心中的郁闷,整个人都十分的颓败,和此时此刻的沉稳、意气风发,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母亲,你可好些了?”凌苍雪?br/>叩轿馐系拇氨咦拢12ψ盼实馈?br/>
吴氏轻笑,伸手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勾到耳后,面对着凌苍雪这温润的笑,吴氏的心里多少有孝毛,她本就恨毒了曹氏,又怎么会因为曹氏的爬墙而气晕,不过是一场戏罢了,而凌苍雪,也绝对是看穿了的。
所以对于这一点,吴氏觉得没必要隐瞒,“我自是没事,只是突然的面对了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便是觉得假装晕倒避开会比较好,这样的事,左右都是有老夫人做主的”
凌苍雪这才收起刚才那温润的笑,“母亲做的很好,这件事的确不需要母亲出面,母亲只需要这样安静的躺着,如此一来,父亲只会对你更加心存愧疚,而那青姨娘……”
凌苍雪的眼中掠过一抹凌厉没有再说下,凌秋容却是感激道:“九妹,这次真的是要谢谢你了,若非是你……我过虽然心中一直都在幻想着,青姨娘母女从天堂落入地狱的模样,每次看到她们那般欺负母亲的时候,我总是恨毒了她们,却是没想到……当真有一日,青姨娘不再猖狂,我们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这些本就是我答应了你的,不是么?本秀既是答应了你的事,自然是一定要做到的”凌苍雪垂眸淡淡的说道。
“听说你最近与七妹走得很近,是么?”凌秋容有些不安的问道。
凌苍雪挑眉,漫不经心的回答,“是啊,怎么了?三姐,有何不妥?”
“没有,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其实这些年来,我与七妹虽不曾说过什么话,可也瞧得出,她是个心性高的,平日里她也是喜欢一个人练字,极少与我们姐妹来往,对她……我谈不上什么情绪,只是对三婶多少有些顾忌,三婶那个人狡猾的狠,就连大伯母都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三婶是什么样的人,我自是清楚,只是如今,我不希望给自己树立太多的敌人,既然凌沁芸可以站在我这边,与我交好,说明暂时三房的人还不至于对我动什么心思,大房的人已经开始针对我了,所以我绝对不能再这时候让三房也成为我的敌人,若是大房和三房在这时候联手,你们觉得会如何?”
“九妹妹想得周到,只是九妹妹还是要当心三房的一个人,我今日在菊花宴上,便是觉着,这个人绝非是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凌秋容很严肃的说道。
“三姐说的……可是十二妹凌沁雅?”凌苍雪似笑非笑。
凌秋容一顿,随即释然,“原来你早就发现了,那我当真是白担心了”
“怎么会……”
吴氏见凌秋容和凌苍雪这般相亲相爱,很是欢喜,拉着二人的手道:“我如今能瞧见你们这般,心里甚是欢喜,今后你们也要这般互相扶持着,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了”吴氏说的是语重心长。
凌苍雪挑眉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凌宗桦,轻笑,“五哥莫不是还在为曹氏的事情难过吧?我之前可是问过你,对她可有舍不得?你当时可是咬牙切齿的告诉我,你一日都不想再看到她,如今怎么却是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了,倒像是我做了坏人”
凌宗桦一顿,连忙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没有的事,我从不曾怪过你,自己决定的事情就不能后悔,何况是我应该感谢九妹你的出手,我只是……”
吴氏见到儿子这样子,便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宗桦,你总是优柔寡断的,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在这种时候心软?”
凌宗桦否决了,“我哪里是什么优柔寡断,心慈手软,我只是无法接受,我因为曹氏,戴了这么多年的鸀帽子……”凌宗桦终于还是咬牙亲口承认自己戴鸀帽子的事实。
凌苍雪垂眸轻笑,幽幽的开了口:“五哥听过一句话么?无毒不丈夫,这个毒不是对别人毒,而是首先要对自己毒,这世上的东西都是有得必有失,你若不先对自己狠一点,又怎么能得到你想要的,又怎么能对别人狠?”
凌苍雪的话蛊惑着凌宗桦,凌宗桦鬼使神差的点头,“你说得对,这件事……就让它闹得越大对我们越有利”
吴氏也点头同意,“对,曹氏算个什么东西,天下好女人多的,休了这个女人,娘这次一定亲自把关,为你找个逞心如意的”
凌苍雪垂眸浅笑,“事实上,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这个人目前也是最能够帮到五哥的,想来也是最适合五哥的,只是这样的事,到底还是要看五哥的心思了”
“哦?是谁?”吴氏也来了兴趣。
凌苍雪便是在吴氏的耳边轻语,吴氏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解的看着凌苍雪,“她?可她是……”
“老夫人喜欢就行”凌苍雪笑得很鬼魅,吴氏的脸上仍然有一丝的不愿意,大约是总觉得凌宗桦应该能配上更好的姑娘。
“母亲不急,这样的事情也就是说说罢了,还远着呢母亲可以和五哥好好想想”
正在这时候,许妈妈走进来了,“夫人”
“什么事?”吴氏动了动身子,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光打量着许妈妈,这眼神让许妈妈的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她不知道吴氏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的这样看自己了。
“青姨娘在下人房里闹着要见六秀、要见老爷……老爷这会子已经了”许妈妈回答。
“什么?”吴氏几乎是要从床上蹦起来了,“你说什么?老爷见那个贱人了?”
吴氏因为听说二老爷又见青姨娘了,便是以为二老爷还是割舍不下青姨娘这个狐媚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苍雪,这可怎么办?青姨娘这个贱人,又不晓得给你爹使了什么狐媚招数,弄得你爹在这时候还回心转意……”
凌苍雪却是平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吴氏心急如焚的模样,许久才慵懒的开了口,“母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还是你当真是怕了青姨娘,稍稍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你这般坐立不安?”
吴氏也听出了凌苍雪的讥诮,忍不住的蹙眉,“我的确是失了方寸”
“是啊,母亲,父亲见青姨娘,未必就是回心转意了,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父亲如何都不可能在这时候想起青姨娘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凌秋容也开口了。
听到凌苍雪和凌秋容这般说,吴氏的心里稍稍的平缓了一些,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凌苍雪却是在这时候站起身了,“母亲,说起来六姐出了事儿,挨了板子,我也该告诉青姨娘一声,免得她担心,只是之前,想要管母亲借个人”
“借个人?”吴氏一脸的疑惑,“谁?”
“翠竹”凌苍雪笑得越发妩媚了,吴氏顿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连忙对许妈妈道,“,把翠竹唤来”
许妈妈点头,便是把通房丫鬟翠竹唤进屋了,翠竹小心翼翼的站在众人的面前,一个一个的问安,“见过夫人,见过三秀、五少爷、九秀”
“原来这就是翠竹,当真是生的乖巧伶俐”凌秋容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女子,大约也就和凌苍雪同龄了,而这样年轻的女子将来便是有机会成为自己姨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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