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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清楚其来历。
“济南府卫使张翠山、副统领程峰见过将军!”张翠山和程峰一前一后进了大帐,朝察罕抱拳行了一个军礼。
“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和反贼沆瀣一气,你吃了熊心犳子胆不成?”察罕不等张翠山起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重重地在张翠山的胸前击了一拳。
张翠山不闪不躲,生生地受了这一击之后蹬蹬退了三步,脸色一红,也不言语。
程峰蓦然色变,手执鬼头刀就要跟察罕拼命,后襟忽觉一紧,却是被张翠山给拽住了。
察觉到察罕只有怒气,并无杀心,张翠山这才甘受其一击,轻声道:“属下得罪了将军,打上一拳出出气也是应该。”
他这话主要是固然是说给察罕听,但何尝不是在提醒程峰,要是不扯住程大个让他跟察罕干起来,姑且不说谁输谁赢,这趟就白来了,连谈都不用谈了。
程峰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黑脸一红,心道自己太冲动了,做大事的人怎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怎么,你不服气?”察罕不是瞎子,程大个提刀的动作瞒不过他。
“没??,没有的事,将军的拳风太强,震得属下手发抖而已。”程峰颇有几分眼前见识,找了个蹩脚无比的借口,讪讪地收刀入鞘。
“果然好胆色,坐吧!”察罕的口气变缓,招呼二人入座。
“你敢来本将帐下,难道不知道是自投罗网?”
“将军是明白人,在下到此只是为了解开一个误会。”张翠山似是对察罕的威胁之语浑若未觉。
“什么误会?”察罕眉毛微挑,静待张翠山的下文。
“前些日子,在下的朋友误信谣言,劫了将军的粮草,心下不安,回去后越想越不是滋味,这才负荆请罪,请将军责罚”
察罕听到这里觉得怎么变味了?忍不住打断张翠山怒道:“分明是一帮山贼图谋造反,能打败巴特和鲁平的千五百骑兵,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吧?”
“是,全是在下的过错,只因误听人言,酿成大错,这次前来面见将军正是为弥补过失的。有什么条件将军尽管提,在下尽力保证做到便是。”
“哼!你一介小小的从四品府卫军统领能做到什么?你不怕本将军以谋反罪将尔等尽数剿灭么?”察罕显然不喜欢张翠山这种近乎以平等的语气跟他谈条件。
“怕,却也不怕。”张翠山的答复模棱两可。
“此话怎讲?”察罕的兴趣顿时被提起来了,似是忘了双方的过节。
“据张某所知,如今朝堂之上有两个声音,忠勇王伯颜似乎是处在了下风,而将军作为王爷的嫡系,在这个关头若是出点什么岔子,想来对将军以后的仕途颇有影响啊。”张翠山轻描淡写的将这段时间来所收集的情报汇总并分析了出来。
“若能得享太平,察罕个人的荣辱何足道哉?”面对察罕的大义凛然,张翠山微微一笑,并不惊讶,察罕并非纯粹意义上的一位将军,到了他这个位置,更多的则是政治上的顾虑,尔今在政治上受到排挤,许多事不得不忍,选择息事宁人。
“将军豪迈,令人钦佩,可是因为些许小事就连累了王爷,怕是得不偿失吧?”
张翠山意有所指,察罕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泰山军不过几百人,又没有打着反元起义的旗号,所劫的也只是察罕的私下征收的粮草,就算是定罪也只能算是农民与地主之间的一场纠纷罢了,而且连续几战尽皆失利,可见这股土匪颇有实力,察罕并无必胜的把握,若是平叛顺利也还罢了,若有剿匪不力之事被捅开,闹到朝堂之上丢的也只是伯颜一系的脸面。
察罕已经意识到自身的处境有些不妙,从自身利益考虑,还真有必要和眼前仅次于韩山童的人做笔交易。
若是杀了张翠山,自己在朝廷方面的地位非但不会提高,甚至还会因无用武之地而遭到罢黜,失去大部分的利益。不杀则是养虎为患,他明知道这样做对朝廷的统治不利,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旦涉及到自身,什么大元律都得靠边站,暗叹一口气:人生不过几十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管不了那么多了,得过且过吧。
“敢在虎口捋须,有胆识,那本将就看看你开出的条件有几何?”想到这里,察罕轻捻胡须,那张坚毅的面容渐渐缓和了下来:“既然你是来陪罪的,那就拿出点诚意来吧,本将有三个条件!”察罕的大脑迅速旋转,想着要敲诈张翠山点好处,最好是实际点的。
“将军请明言,在下洗耳恭听。”张翠山这次态度摆得很低,显是之前的一番调查没有白费,心下暗自松了口气。
“第一,交回粮草,解散泰山军。”
“将军果然胸襟宽广,不瞒将军,外面五十车粮草俱已送到。解散泰山军亦是势在必行之事。”韩山童久未回信,此时造反时机未至,反正还可以将田丰部收入黑水军,这一点张翠山答复得很是爽快。
察罕明知张翠山已将所劫草悉数退回,拿这个说事纯为争一口气,张翠山见机极快,马屁拍得山响,算是把这个面子给补了回来。
“第二,你部所用的弩箭威力不俗,调一千副武装我的私兵。”
“将军见谅,弩箭制作不易,成本既高,无法重复使用,在下军中不过百副而已,愿献于将军。”
“最后一个条件就是,本将可以对你们既往所为不予追究,不过你要在本将麾下做事,本将也不亏待你,先从万夫长做起,有了军功再另外封赏。”察罕终于露出狐狸尾巴,张翠山在济南的事他也有所耳闻,是以对其极为看重,若能得如此治世之才,何愁叛军不平,统治不稳。相较之下,之前的粮草和器械的条件反而成了其次。
“将军的赏识在下铭感于心,不过在下身在济南府也算是为国出力,而且翠山尚有一些事情未了,怕是不能追随将军左右。”此次示弱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张翠山断不会以身投敌。
“若是本将执意如此呢?”察罕说话的时候虚按剑柄,声音提高了八度,威胁意味十浓。
“那就没得谈了,张某虽然不才,却也不愿欺骗将军,托大说一句,将军虽有麾下三千精锐,却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张翠山!”
察罕深知张翠山的武力不俗,尤其是近战连自己都逊了三分,想到这里还剑入鞘,沉默良久之后忽地想起一事:“韩山童被你所救一事,你给本将军一个解释。”
“义之所在,不得不救!张某昔年曾欠韩山童一个人情,若是他死了岂不是没得还,纵是知道死罪,却也不得不冒犯将军。”张翠山以江湖中人的理由说事,察罕反而不好再追究什么。
“也罢,本将也不为难你,你在本将面前发个誓,就可以离开了。”
“发誓?”
“不错,就是以你张翠山的名义,终其一生不可加入反贼的红巾军组织,如违此言,万箭穿身,死无全尸。”
程峰听到这里心下顿时一个咯噔,心道这个察罕真够黑的,大当家的委屈求全也没打消他的疑心,只是此事说来容易,可张翠山早晚还是会反元的,大丈夫若是不能言行一致,又如何能取信于天下人?
张翠山面不改色,竖起三指,从容道:“今日我张翠山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绝不加入红巾军,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察罕一直盯着张翠山,眼神之中既有婉惜又有犹豫,轻叹道:“你做事颇有分寸,留了巴特他们一条命,给咱们之间留下缓和的余地,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他顿了一顿又道:“虽然你发誓不入红巾军,可是本将还是不大放心,你凭本事离开吧!”说罢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朝地上掷去。
“有埋伏!”张翠山和程峰对视一眼,二人反应极快,一前一后封住了大帐的入口。四个亲卫兵持刀冲了起来,张翠山看也不看,从腰里掏出火铳就打出一梭子,关键时刻就得用杀伤力大的,要是冲不出营帐,这条命非得交待到这里不可。
与此同时,程峰已是暴起,鬼头刀当头朝着察罕罩了下去,这一刻他已经等得很久了。
察罕当然不是泥捏的,手中虽然无枪,却也不惧程峰,拨出佩剑和程峰抢攻,三合之后逼开程峰几步,沉声喝道:“不准用火铳,否则之前我们的约定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