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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哪?”九儿生硬地问。两道不甚好看的眉目,拧成两个疙瘩,满是雀斑的小脸蛋浮着两抹可疑的红晕。
萧凛既没回答她的话,也没看她,便自顾地往房间走去。
几十个下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手脚麻利地完成了对房间的整改。待到九儿再进房间时,她简直不能想象,这竟是她住过的地方。房间所有陈旧的家居,统统换成了讲究的黄花梨木制作的漂亮家具;所有墙壁破损的地方悉数覆上了名人大家字画;所有视角不甚雅观的地方,悉数放置上了各色美丽的屏风。淡淡的甜甜的熏香遍布房间各个角落,九儿陶醉地一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她信步走向自己的卧房,只见藕荷色的帐子高悬,帐外悬着一把宝剑;宝剑旁边是一张偌大的书案,案上已经摆满了书籍。
“我*”林九儿下意识地爆粗口,看这架势,她的卧房已经不是她的了。而是这位尊贵的五殿下的了。
“九小姐,这是殿下的作息习惯。你可要按照这个伺候着。”一个小太监模样的少年,将一张纸塞到九儿手中,之后又喋喋不休地说:“殿下五更就要起床,之后是练剑,你要备好洗脸用的清水,漱口用的青盐,还有手巾,手巾要温的。之后,你要吩咐下人准备早善,早善要有生牛肉二两,之后”
九儿听得心烦,胡乱一挥手:“我自己看吧。”小太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有几分讥讽地笑了笑。九儿一把拽住他,小太监一紧张,还以为自己讥笑她被发现了,谁知九儿问:“我的住处在哪?”
小太监清清喉咙,努努嘴,“就在那!你是殿下的贴身侍女,是要随叫随到的。”
林九儿顺着小太监指的方向,发现了一张小床,它就在萧凛卧房的外面。
九儿两眼翻白,差点气晕,但能怎样?不过好戏才刚开始,她倒是要看看萧凛想怎么阻止她破坏太子的婚事。
“九小姐,殿下说了,他不喜你这装扮,还有你身上的味道。”九儿刚坐下,那小太监又来了。说到味道,还煞有介事地捏住了鼻子。九儿胡乱地闻了闻,身上的确有股味儿。“请九小姐随我来。”小太监在前面引路,九儿就跟了过去。
沐浴更衣,已经是黄昏。小太监说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要九儿过去伺候。九儿换上了新衣,还没瞧个仔细,就匆匆赶了过来。
偌大的客厅只摆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鸡鸭鱼肉摆得满满的。萧凛一个人坐在桌前,神色沉静。小太监忽地将一副银筷、一张白手巾递给了她,九儿立即会意,恭恭敬敬地走到萧凛面前:“殿下,请。”
萧凛抬起眼皮,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换了身衣服看着到底顺眼了很多。接过筷子,安静地转过去。九儿就这么立在他身侧,长眉入鬓,鼻峰高挺,这的确是一个精致的人。他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握着银箸,连夹菜都十分优雅。林九儿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关注这个男人的,直觉告诉她,再往前一步应该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