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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哥儿一样,和我最亲,你也见见。”
纪咏大方地看了窦昭一眼,笑着喊了声“四表妹”。
窦昭很感激纪氏。
她定是觉得自己没有嫡亲的兄弟,能结交些像纪咏这样的姻亲,她以后也能有个依靠。
窦昭很诚心地喊了声“纪表哥”。
大家坐下来喝茶。
纪氏继续和纪咏说着话。
听那口气,纪家分内五房外八房,仅嫡系子孙就有近百人,不知道比窦家复杂多少。
难怪纪氏嫁到窦家后能举重若轻了。
窦昭听得直咋舌。
不一会,就有小丫鬟过来禀道:“太夫人在绿茵阁设宴,给表少爷接风洗尘。叫了几房的少爷、小姐一起作陪。”
绿茵阁在窦氏正厅旁边,只有达官显贵来了,才会打开绿茵阁的槅扇。
纪氏红光满面,领着他们往绿茵阁去。
路上。窦德昌小声地和邬善嘟呶:“这么厉害,怎么不继续会试考个三元及第啊!跑到我们家来显摆什么?”
窦昭紧紧地抿了嘴,怕自己笑出声来。
绿茵阁里。不仅昌字辈在家的人都到了,就是启字辈的,在族学上课的全都来了,用十二扇黑漆镙钿立屏隔着,女眷坐到了西边的小厅,纪咏由窦玉昌陪着,和其他人坐到了东边的大厅。热菜一上,赞扬纪咏的话就不断地飘进西厅,相比之下,邬善的案首好像变得轻飘飘的,不值一提。
邬太太母女也在座。她不动声色,低声向玉二奶奶问着纪咏,在得知纪咏十三岁就了中解元之后,她不得不对纪咏另眼相看,等到纪咏过来敬酒,在众女眷夸奖纪咏人才出众时,她笑着看了女儿一眼,好奇地问同桌的纪氏:“这样的才情相貌,只怕说媒的人把门槛都踏薄了吧?”
纪氏与有荣焉地笑望着被二太夫人拉着不放的纪咏。呵呵地笑道:“家祖不想见明那么早成亲。”委婉地承认了很多人跟纪咏说亲。
众人纷纷点头。
秀三奶奶更是道:“这样的人才,就是换成了我这个愚钝的,也要细细地给他挑门好亲事才是。”
大家笑了起来,话题转到了刚刚嫁进来的戚氏身上。
她是窦启俊的妻子。父亲戚宝成是隔壁曲阳县的大地主,和窦秀昌是同窗好友,家里出了好几个秀才。也算是耕读世家。
威氏相貌清丽,性情也温婉,进门就帮着秀三奶奶管着几个弟妹,颇有长嫂风范,得到了家中长辈的一致称赞。她家中有个小她五岁的胞妹,上次来家里做客的时候被广五奶奶看中,想给自己娘家的侄儿保媒,大家少不得一阵问。
邬太太静静地坐在一旁喝着茶,望着纪咏走出西厅的背影眼神微黯,轻轻地叹了口气。
窦昭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接下来的几天,窦政昌和窦德昌兄弟带着纪咏走遍了真定县。
窦昭却忧心忡忡地在家里服侍着祖母的汤药——不知怎地,祖母染了风寒,咳得厉害,连吃几副药都不见好转。
东窦那边的人听说了,都过来探病。
纪氏也带了纪咏过来。
“他略通医理,”她解释道,“让他给崔姨奶奶把把脉,我们心里踏实些。”
窦昭连连点头,请纪氏姑侄进了祖母的内室。
纪咏给祖母诊了脉,看几个大夫开的药方,笑道:“没事,就是普通的风寒,吃几副药发发热就好了。你们太急了,这个大夫的药刚吃了两剂不见好就立刻换个大夫,反而把她老人家的病给耽搁了。现在这个大夫开的药方就很好,照着吃几副应该能痊愈。”
祖母被窦昭限制躺在屋里休息,好几天没下床,身子骨都僵了。听了纪咏的话,和纪氏开着玩笑:“我说我没事,寿姑非不相信。我看那些富贵人家的老太太都是这样给折没的。”
大家哈哈地笑。
窦昭汗颜。
她一直担心着祖母的寿元。
只是这话却不能告诉别人。
她低垂着眼睑。
纪咏就道:“四表妹,这熬药也是很有技巧的,我来帮崔姨奶奶熬副药,你派个小丫鬟看着,以后就照我教的给她老人家熬药。”
窦家又不是那暴发户,怎么会不知道怎样熬药?
不过纪咏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反驳,而且纪咏是客,人家是看情面来给崔姨奶奶诊脉的,不能当寻常的大夫看待,他虽然说让她派个丫鬟跟着就行了,她怎能真的就派个丫鬟跟着?窦昭少不得亲自陪着他前往熬药的小耳房。
进了耳房,纪咏却站住了脚。
他温声地问窦昭:“我看你刚才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话不好当着我姑姑和崔姨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