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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
“七老爷很好。”高兴笑道,“每逢沐休都会去庙里和大师傅们讨论佛法,大家都夸七老爷佛法精深,连我们都跟着沾了光。”他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张平安符,“这是我去大相国寺玩的时候,那个知客和尚德福知道我是北楼窦家七老爷的人,送了我一张主持大师开光的平安符呢!”
窦昭愕然,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大相国寺的主持福德方丈和大隆善护国寺的圆通法师是京都最负盛名的两位禅师了,一个能把死人说活,一个就能把活人说死,一个相貌堂堂,一个仪表出众,每当中元节的法会,大相国寺和大隆善护国寺前就挤满了去听佛法的妇人,据说等到两寺收香钱油的和尚抬着功德箱出来的时候,铜钱就会像雨点一样的落下来。
现在,大相国寺未来的主持还在做知客,但已经知道打点窦阁老家亲戚的下人了。而未来的大隆善护国寺的主持圆通法师呢,则暂住在窦家鹤寿堂,正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呢!
原来,命中注定的人,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已经有了交结。
不过,纪咏这些日子到底在干什么呢?
自从那天他拂袖而去,她没有理他,他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
窦昭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纪咏,外面突然传来甘露的声音:“纪少爷……”话音刚落,就转为了惊慌,“您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暖帘一晃,纪咏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
他只穿了件青色的锦袍,头顶和肩膀还有落下的雪花,要不是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她只怕就要皱着眉大声喝斥他一番了。
“小姐!”紧跟在纪咏身后的甘露委屈地望着窦昭。
窦昭做了个手势,示意下去奉茶,然后淡淡地指了指身边的太师椅,道:“纪表哥,请坐!”
纪咏好像根本没有觉察自己有什么不妥似的,他点了点头,没有坐下,而是身姿笔直地站在那里,淡漠地道:“我决定了,明天就启程去京都。在顺天府学那边租个宅子,闭门读书,参加明年的春闱。”
他来势凶凶,窦昭根本没有想到他是来告诉自己他接受了自己的劝勉,不由得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那很好啊!”她神色如常地道,“我在这里先祝贺纪表哥以有心想事成,金殿传胪!”心里却很想笑。
这个纪咏,就是认错,也要用副纡尊降贵般的口吻。
纪咏见状,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窦昭别过脸去,轻轻地咳了一声,这才忍住了快要到嘴边的笑意。
甘露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陈先生回来了!”
“啊!”窦昭喜上喜梢,匆匆对纪咏说了句“你先坐会”,迎了出去。
穿过风雪中的抄手游廊,穿着青衣的陈曲水等人渐行斩近。
窦昭不由眼角闪动着水光。
“小姐!”一行人在庑廊下站定,陈曲水心情激动地望着窦昭,深深躬身,向窦昭行了一礼。
“陈先生,”窦昭嘴角含笑,“您终于回来了!”又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站在陈曲水身后给她行礼的段公义和陈晓风,见两人红光满面,不由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平安就好!”然后招呼他们,“大家进屋说话!”
重逢后喜悦让大家都满脸的笑容。
几个人簇拥着窦昭正要进屋,暖帘一撩,纪咏走了出来。
陈先生等人都有些意外。
纪咏却眼睛微眯,眼神犀利如锋般地落在了陈曲水的身上。
“陈先生?”他挑了挑眉,“听说你去京都访友了,不知道贵友仙居何方?怎么去了京都也不去拜访一下窦七爷?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陈曲水并不知道纪咏在查自己。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会有些不悦。但在经历了英国府的那些事之后,他突然觉得相比宋墨的遭遇,这些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朋友住在大兴,”他平静地笑道,“我习惯性地称为京都。倒让纪公子误会了。七爷那里,也曾去拜访,只是没有遇到纪公了罢了。”言简意赅,没有一句多的话。
纪咏更觉得陈曲水可疑,但望着神色兴奋的窦昭,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忍了下去。
“那我就行告辞了!”
他甩着衣袖出了西窦的上房。
外面传来子上气喘吁吁的声音:“少爷,少爷,你还是披件斗蓬吧?”
窦昭不由宛尔。
和陈先生他们进了屋。
甘露等人上过茶之后,静静地退了下去。
陈先生说起了这些日子在京都的遭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