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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委实是想不出到哪儿去找一百多万的鸡眼让胡利同志来挖。
但半仙儿的卦不会错呀,并且我的预感也没问题呀。
难道说这货是在考验我?
这么一刹那,数十个想法儿在脑中回闪,最后促使我下了一个决定。
先把这家伙摁下!管他是胡利还是白老三,摁下再说。
于是我对胡利说:“那个,这位大哥,这我们刚刚吃过午饭,我的意思呢,先去寒舍,用两杯茶,净了心,先谈生意的事儿,如何。”
胡利一拍大腿:“哎呀,那敢情好啊,走!上你那疙瘩喝茶去。”
我在心里偷摸一乐,转身先去吧台把帐给结了,完事儿又去了半仙儿的店。
到店里,端坐宽大老板椅上的玩电脑的山海妹子给胡利吓一大跳。
“哎呀我去!这人,咋,咋长这么大呢!”
山海妹不屑,张大眼皮,白了胡利一眼,轻蔑:“衰佬……”
我嘿嘿一笑,走近问山海妹:“半仙儿呢?”
山海妹飞快地启动撸啊撸的界面,然后快速输入一行id‘迷死你不偿命’,接着扭头跟我说:“在后边儿睡觉呢。”
小七这段时间让林冰冰请出做策划了,这可给半仙儿闲下来了。我黑脸,领着胡利走到后面。
半仙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张宽大的桌子上,呼呼地死觉。
胡利伸手指了下问:“兄弟,这位是……”
我意味深长撇他一眼说:“这是咱家的仙儿。”
“哎呀妈呀!仙儿啊!”胡利神情畏惧,又上前仔细瞅了瞅说:“他这身上是狐仙,还是蛇仙呐?”
我压低声音说:“都不是,是个猪仙。”
胡利后退一步:“邪乎,真邪乎,以前俺逮东北老林子里头见过蛇仙,狐仙,这猪仙家,还是第一次见着啊。”
我听了这话,心中一动,这胡利,在东北老林子里?辽宁很少有什么原始森林呀……
正犯嘀咕。
半仙贱兮兮地嘟囔:“妹子,哥给你揉腿呗……”
揉你妹呀!我上前一把就揪起半仙儿耳朵:“死玩意儿,快点起来!撒尿了。”
半仙一个激灵坐起来。
呆了半天,是我,他才长叹口气:“哎唷,柏达弟,你这是做啥子呀,哎……这位……”
我没好气地说:“胡利,胡先生。”
半仙儿略懵,完事儿还是伸手过去问好。
胡利也伸手跟他握了一下。
我说:“半仙儿,快整点小茶水,咱坐下唠唠。”
半仙回身搁柜子里翻出一个大茶案,摆上家什事儿,烧了水,泡了壶据说千年古树的普洱生茶。
茶好,胡利端着小喝一口:“嗯,这茶叶,足,霸道!”
见他喝完,我笑问:“胡大哥,今年多大呀。”
“哎呀,三十三了。”
“哦,那您是大哥,敢问胡大哥进京前,在哪儿高就?”
胡利又吸溜一口茶水,这回舒坦了,他往椅子上一靠,叨了根小烟,开白话。
“我这么跟你说吧,兄弟,我老坎坷了,真地!那啥,小时候我妈跟人跑了,我爸在我十三那年,把我领大兴安岭那疙瘩陪他山。后来呢,在山上遇见一个把人治死的老军医。那老瘪犊子玩意儿在人家里给人拆骨头里的钢板,结果动手前喝多了,挑破个血管,然后人就死了……”
老军医是贪生怕死的人,怕吃官司,就跑到大兴安岭的老林子里藏起来了。胡利父子收留了他,老军医闲来无事,觉得胡利年纪这么小不读白瞎了。于是就教他文化课。
胡利爹在东北是个喝神调的,跟老军医也能唠到一块儿去。后来,两人处出交情了,老军医就决定,收胡利为义子,然后把他一套绝学传给了胡利。
这套绝学是什么呢,据胡利讲,全名叫华佗圣手,学习的主要是,刀,针,火罐,艾灸,整骨,还外带着推拿东西。
这些基本都是中医外科的东西,学医讲究个实践和理论相结合。大兴安岭,方圆百里都遇不着个活人,实在没招儿,老军医就领着胡利拿满山遍野的野兽练手。
于是,胡利给黑瞎子(黑熊)接过生,给狼做过外科手术,给蛇缝过皮,
到了胡利三十岁这年,老军医害了场大病,然后挂了!
胡利父子把老军医埋了后,跟林场的合同也到期,然后爹俩儿回辽宁,在小镇开诊所行医。
干了两年,本来挺好,生意也很火爆,结果胡利让镇上另一个同行给告了,说他没证,非法行医。
没招儿,胡利爹重操旧业,跳大神儿。
然后胡利跟他爹一起,在附近十里八乡地流窜行医干活儿。
说来也怪,这跳大神就没人找毛病了。
爹俩小日子又好上了,不久,胡利他爹琢磨给儿子娶房媳妇,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胡利爹接到一封信,然后他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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