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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只需要堆放成半米长宽,就会自动吸收或释放热量,从而平衡室温。其他一些空地摆了一些散乱的家具,可能是沾染了“我”的“风尘”,虽然有侍从定期打扫,都看起来不太干净。还有一张整洁的试验台,这是因为很早期还不太发达的时候,赤子还会在“我”这里做些实验,有时如果他累过头了的话还会在这间房子里睡下。因为“我”的恋旧和珍惜,那份整洁就保留了下来。
还有一面镜子,立地镜。
真神奇,澡都不洗的人的房里居然有镜子?
我看了看身上,这才惊觉不知道谁又把我的袍子披上了,现在涂满了我新鲜生产的涕泪。我撇着嘴把这身袍子扯了下来,要说随着我心目中赤子根深蒂固的光辉形象染灰了以后,好像记忆对我的影响大大削弱了,随之而来,我对肮脏的免疫力似乎直线下降,起码一个一月半月没洗的杯子,要比这件涂满了涕泪的袍子看起来干净多了。
光着身子跳下床,我努力地嘿嘿贱笑一声,提起蹒跚的螃蟹步踱向镜子,站到镜子前,努力叉着腰腆起肚子,右手戟指指着镜子里黑黢黢的人形,吐气开声:“你会了不起起来的!”
只是出口的,依然是哭音。
我叉开腿,盯着自己看起来很像细小的黑藤条拧结而成的躯干,认真观察自己抽象的脸,冲天炮的,细藤条一般的头发,仔细而缓慢地深呼吸和调整着心跳,同时缓慢旋转着身体,不断记忆并试图接受自己新的身体。
发现了疑似伤疤若干,因为掀动这些伤疤有些会疼有些居然不会疼痛,疑似“外泄”内脏一条,在肚子旁边挂着,可能是内脏吧,赤子说的又粗又大又硬的就是它了,我也把玩了会,没什么反应,塞回了肚子里去,另外还发现疑似丁丁“一丁”卵袋一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痿了将近500多年了,所以我居然在下颌摸不到一点胡茬,为什么会这样,我都快有把自己解剖了研究一下的想法了。
在九天之上,我看见的那个消散了的“我”,好像并没有那么挫吧?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吧,起码符合某些腐女的择偶标准,男的,活的,只等赚了钱成为富一代,女人,大大滴有。额……起码还是可以迎娶一个90岁左右风韵犹存的年轻女人的吧。
基本摸透自己的身体后,我身下的地面已经又积了一层或是粉末或是液体或是固体的不明物体。我站好了,看着对面的自己,想咧嘴笑一个,可是刚刚平复的胸肺之间一股意气又涌了上来,冲得我眼珠里又涌出水来。我赶紧捂住胸口继续笑,直笑得直不起腰来。
在任何时候都要忍住哭泣,保持必须的自信,死命地自信,忘记自卑和伤感是何物,不再软弱。而且在听说那位菩萨为我选好的是一条随行的路的时候,我就已经有面对任何困难的觉悟和心理预期了不是吗?怎么还可以哭泣?
可是……
说得好听!
说得好听!
说得好好听!
我突然暴怒起来,扑身抱住镜子的两边,额头顶着面前丑陋的我,使劲地摇晃着,嘶吼着,挣扎着,痛苦着,哭泣着,卑微着,软弱着……
最后一次放任自己,我边发泄边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再次成为年轻人,不然我怎么有信心踏上追寻的道路?
我放任了自己不知道多久,能让我声音更加嘶哑耳膜都被自己震得嗡嗡响眼珠子好像都更浑浊了鼻子都不是流鼻涕而是流一些固态的不明物体了,我才低下头喘气,然后摔倒在地,累得久久不肯动弹。
原谅我放荡不羁笑点低,不流着泪嘲笑一番狗娘养的命运,它怎么知道我又站起来了。这样想着,我就真的又使劲呼一下站起来了,站起太快太急,我本来就昏花的眼前更是昏黑一片,我扳着面前的镜子站稳,却陡然透过镜子,发现我身后站着一个人。
短短的齐耳黑发披散,明眸善睐忽闪忽闪,却独独忽闪出了一滴泪在左脸颊,泪流过了她的扁起来了的嘴角,掉进了她的锁骨窝里,碎了。
她,没有再穿校服,而是穿了——“你能来看望我,我很高兴,谢谢!”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