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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有些虚浮地走出了传送阵,身后跟着一脸肃整的七号和被抓壮丁的廖素,还有一个看面相就很轻浮的男人,却一本正经地对候在传送阵旁边的一个人说:“别介,你这是欺负我不会算数,给我个实诚价,要不你这传送阵还是收回去吧。”
那迎上了来的人穿着一身印有“格科定商会(A)”的制服,脸上带着让我都侧目的猥琐笑容说:“五号大人您也别介,先不说这传送阵的质量我们商会一向打包票,就说这拆装的麻烦之处,想来我们双方都明白的。咦,这位骨骼清奇的老人家可就是刚刚复任的院长先生?五号大人不厚道,上来不介绍不说,还想涮我一把在院长先生面前露脸!”
被称为骨骼清奇的我一阵蛋疼,不拿我现在勉强可以见人的脸面说话,却说我干瘪异样的身子,我恰巧换了一身轻便紧身些的袍子,还给了你机会损我呢这是?听他说话溜得,想来不是临时措辞,有所准备啊。我看了眼面相轻浮的五号,他已经与这位商人手把手,说着哪里哪里你别介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我这不是来不及介绍吗话说真的不能便宜点看院长先生的面子上再少点吧云云。二人看来合作日久而且感情不错,不然五号也不会特意迎合我的行程来实验传送阵,就是要给我引见这位商人,于是我也认真看了眼商人胸口的铭牌——涅利,副会长。
没错,这个面相轻浮做事也有商人气息的男人,就是五号。十侍居然不全是军人气质的,这也让我对侍从这个行业的全面和赤子先生的智慧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我对因为商业需要及引见需要而惺惺相惜惺惺作态的两人点了点头,却瞧见他们后面还有一排或坐或站或跪的人,坐着的懒散,站着的轻松,跪着的也没什么,就是腿断了。
“就是他们?”我问身后的七号和廖素。两人点头,我哦了一声,然后回头对这些孩子们说:“跪着的自己爬去找学院的医师,这是你们自找的,我需要让你们再记牢一点试炼的难处。站着的你们还不错啊,起码是一夜七次的货,一会别哭站直了撸。至于坐着的,你们也太不济了,只是打了几炮然后被廖素拉着屁股着地走了那么几千米阶梯,还能起来不?”
看他们年轻的脸上浮现怒色,我摇头摆手说:“别介,我一个魔法学徒会被你们吓死的。廖素,照我的安排,带站着的和坐着的去回音墙那边撸几管,也注意点控制附近的人流,别让什么人路过,被这盛景给吓着了。”
回音墙是设置来让学生们自责忏悔的地方,只是这次回荡的可能不是他们自责的话语声了而已。强大的起码碾压这些小年轻的九级骑士廖素估计已经把这帮溜号找乐子的天之骄子虐了个好的,他还不满足地召唤出了他的准四阶魔兽“翼天狗”,半陪半赶地去了。
我吧嗒了一下嘴里的甜蜜,对着跪着的几个说:“怎么,不会爬吗?需要帮忙?”
看着这些年轻人爬去的背影,我总算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些赤子先生早年的感觉。我对围了过来的五号七号和那位涅利说:“不熟的麦穗直刺刺地向上挺着,成熟的麦穗却会低垂着头。为什么?因为两者的分量不一样。尊重别人,就是肚量;谦卑自己,就是分量——合起来,才是一个人的质量。我们的学生,不能没有这样的质量——当然,如果他们还是无法调节自己的负面情绪,无法改变,没有提升,引导不了的话,就离开这里吧。”
五号七号无所谓,但五号特意引见的这位,A级贵族商会的的副会长先生,既然他适逢其会,说两句屁话让他传达一下也好。毕竟这次的行程没有实验沟通外界与地底的传送阵顺便在几个天之骄子面前摆谱那么简单,我还得在孩子们后面的大人们眼下摆摆谱呢。我想,他也乐意安排一些对我的屁话有兴趣的人来捧我的臭脚,或者剁了我的臭脚。
额,是真正的臭脚呢。不但真实的脚是臭的,这踢醒他们的虚幻一脚,估计会是这些贵族学生们,或者是已经附庸到了贵族们身上的学生们终身的耻辱。不过如果他们在意这些其实微不足道的的耻辱的话,其实我也不必害怕他们了,踢不醒的,是不会有多大成就的。
如此笃定地预判形式和驾驭权力,还装成砖家说这些人怎么样就不会成就,是哪里开始如此自信的呢?我有些拿不准。从我注意到赤子先生他们对我的关注及纵容都到了一定程度开始?从我试图从洛洛的身上切入情报系统取得小成功开始?从我试图或者臆想建立自己的班底自立门户开始?还是说,从我开始不甘,开始试图变得了不起时,就开始了?
其实挺无聊的,一开始是这样的,在赤子先生依然强力威压的时候,我如何出格都是安全的。在贵族们没有集合足够强力的底牌,我又没有做出击杀个把圣骑士之类的事情转移仇恨的时候,我简直是属螃蟹的。虽然之后就不好说了,但且容我嚣张放肆一会吧。
这样想着,我却突然看见路过一个扛着扫把的老人,吓了我一跳,赶紧丢下没来得及反应的三人哎哎哎等等等等地小碎步跑上去,抱着这高个子的老头的袖子,双脚悬空着也不管了,傻啦吧唧地问了一句:“你别走,先给我说说,你觉得我这样处理还可以不?”
扫地大爷一脸被我吓傻了的表情,半天支吾不出一个字来。赶上来的七号揪下我来放在地面,看我的表情那叫一个复杂。她这表情让我觉得,那些小说里的人物随随便便就看出别人的表情这事肯定有鬼,就我继承了数百年经验的都不敢说彻底摸透别人的情绪呢。
扫地大爷一得脱身,马上跟见鬼了似的喊着“我不知道别问我我只是一个扫地的”,一溜烟跑了。我一脸的意犹未尽和怅然若失,这大爷一点也不嚣张,原来不是每本小说里扫地的都是大神啊。
我的肆意妄为天马行空似乎给了五号和涅利很深印象,五号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高深莫测,而涅利呢,他都不敢用“骨骼清奇”来磕碜我了。七号有些女主人气质地叫二人自去忙,半扶半托地带着我走了,还捏了一下我的手臂。和她第一次托我的前臂一样,很准地拿捏住了我的伤口,虽然不是很疼,但足够我怀疑她是故意的而且对我怀恨在心。
于是我转眼从嚣张跋扈的天皇老子变成一个被架空了的微服皇帝,被一直拿捏着我痛处的七号带着去参观各处建筑,查看各种场所,会见各位导师和学生,一点领导架子也不敢摆一点狠话也不敢说,倒意外地让一众好像已经严阵以待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贵族们的话都打进了棉花里,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和七号的第一次默契配合。
至于非贵族的那一拨导师学生,对我的尊敬则实在很多,只是会有愣头青学生对我的修为或卖相或者两者一起进行了年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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