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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其实只看了多恼书很少的一部分,诸多思虑也是在心念电转之间,所以我估计着现在的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晚餐还早,书又再次看不下去了,于是我打算去见见赤子先生。虽然上任了学院院长之后其实副助手一职就是自动卸任了,但是偶尔还是可以去看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的。然后我想去魔兽饲养场看看龙蛋和黑说,如果还有时间,我会去魔法学院的广场那边看看夫尼勒。
但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我刚出门走了不久,就发现自己有点麻烦了——我被跟踪了。
我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左右看看,个个地方依然有哨子,但是我依然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不安全,我皱紧眉头,转眼也想明白了。现在看似所有队长都在,而且是白天,地底这里简直安全到家了。但是队长们都带伤,福米尔虽然看似完好只是犯困,但是我不相信为我揪扯那些胶冻性状的云团是那么轻松的,也许他的斗气已经见空。至于普罗?如果敌人不杀到书库他都不会在意的吧。赤子先生呢?三位队长齐聚都未见到他,我相信他一定有了不能中断的灵感和思路,哪怕又是一块粪便。
所以呢?就像上次小米咬死了那个魔族高级探子一样,那时候的我其实是很危险的,当时没想起来,按照惯例,在探子身后,起码有五成可能还跟着魔族实力足以掳劫所有想掳劫的人的刺客。如果不是夏普赶来,我可能那时候就已经被劫走了,小米和随后可能赶来的普罗根本爱莫能助。于是我沉默,对一个哨子稍微问候一声,然后提腿就走——没有问赤子先生的所在,也没有让他示警,如今队长们尚且不一定靠得住,更没必要牵扯到这些普通哨子了,哪怕他们是精英。
我突然嘴角一翘,觉得有点意思,不知道能不能秒杀我,不能的话要带走我还是有点困难的,在此之前,不如先戏弄一下来客如何?
于是我就好像在重温地底的路径一样,开始随意行走起来。这里敲敲门那里串串门,偶尔进仓库里收拾一下,在某个锻炼室发现第一次为我洗澡时那两个女性侍从正在挥汗如雨地锻炼身体,我装作专家地在旁边哎哎哎左边一点用力甩起来动作要快抬头挺胸哎呀我去没穿内衣啊!在我抱头鼠窜的时候,一直埋头苦练的两女孩其中一个好像还说了句:“哎刚才的好像不是哪位体术导师的声音啊,不过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我鼠窜了一会,撞倒了一个灯盏,灯盏倒下的咕噜声里还有一声轻微的吃痛声,我恶作剧地使了个燃指术,把灯盏点着了……
哎呀快到厨房了吧?这都闻到肉香了……
厨房我进去转了一圈,向里面膀大腰圆的大师们要了一颗大蒜,谢了一声之后转头就走。我是不会多留的,不但怕自己依然发散带毒粉末,也是因为这个地方可多刀兵血腥之气,里面的汉子个个都是使刀的大能,不过他们并不擅长打架。
出了厨房大门,我也没剥蒜衣,张嘴就啃了两口,然后等了等,没什么反应,看来自己八成不是吸血鬼,不过我测试的方式好像依然欠妥?
把大蒜用魔法点着后用力往后一丢,我继续信步走着,不小心就拐进了一个很大的走廊通道里,宽大硬直的通道再进数十米,是一个没有门和墙的,四四方方只有三面内壁的房间,房间里有不少的书架和试验台,其他的就是办公桌和床,以及一大一小权当厕所和冲凉房的两个木桶。
我眼一眯,笑了,这样简单又独特的结构,正是谢尔顿独有的“住房”。
我已经看见了谢尔顿正在台上做实验,我没有担心谢尔顿的安全,事实上如果运气好,或者说运气不好,我正赶上谢尔顿的“实验小事故”,大家一起玩完都是有可能的。于是我事实上比一直被人跟踪着还胆战心惊地一步步挪“进”了谢尔顿的住房里。
数十步后,我觉得自己已经算“进”了房门了,于是我敲了敲桌面,权当敲门。但谢尔顿没理我。我又喊了两声,还不理我,我就纳闷了。走近了看,发现谢尔顿在正不断汲取蒸馏水,然后把各种珍稀的或者边角料的东西丢进去任它反应,眼睛却不断四下张望,呆了一下之后就继续汲水,继续丢。
我在边上看了一下丢进去的材料,却没有看出什么联系,心底不由惊叹于他实验的高度,也很好奇,于是趁他一次发呆的间隙,我凑上去礼貌地问道:“至高神保佑您,睿智的谢尔顿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您在做什么方面的实验,是否有我可以略微帮忙之处?”谢尔顿目不转睛地看着玻璃瓶里咕噜噜冒泡的安利矿,嘴里似乎下意识地回答道:“我在努力提升这屋的温度,太凉了,我鸡皮疙瘩得都要扎破我的礼服了。”
我瞪直了双眼,看着他盛了一杯盐酸,又掏了一块昂贵的安利矿丢进去任他反应,终于确认他不是在戏弄我。于是我顿时一阵糟心的无语,却没好意思打断他的糟蹋,转身拿小铲子添了些碳进壁炉,从炉角掏出火种,细细点燃了炉火,看了看一时东张西望一时紧盯玻璃瓶,不时抚弄一下手臂的谢尔顿,走开了。
到了走廊转角处,我就听见谢尔顿咋咋呼呼地喊道:“哦至高神啊,安利矿配盐酸居然有取暖功效!难怪上古时期有名言说——先生,您知道安利吗?古人诚不我欺!不行,我必须马上告诉赤子先生,安利矿除了致幻,居然还能与盐酸反应产生热气!”
随着一阵乱七八糟的器具落地破碎的声音,谢尔顿从里面冲了出来,刮了我一下,直奔出去了。我为赤子先生的器材和耳朵祈祷了一阵,然后又傻笑了一声,继续走了起来。
跟踪我的人很有耐性,跟着我的距离一直没有变,甚至在我身后的角度也都没有变,哪怕被我阴了一手。我也很有耐性,专门带着他往危害性不大没什么情报价值的,或者危害性极大他连跟都不敢跟上来的地方去,比如健身室,比如地位无人可比的谢尔顿身边。
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作为北国皇族私生子的谢尔顿先生的传奇故事。谢尔顿出生在北国贵族验出率高达85%的帕森斯家族,典型的北国皇族,掌握了北国包括国主更替在内的所有世俗权力。谢尔顿的父亲就是帕森斯的上代家主,母亲是当年的一代知名吟游诗人,吟诵了为诸多贵族所追捧的风月诗和为诸多平民牢记的白话诗,她也是少数的几个会关照贫民的女牧师。而作为节欲的牧师和受很多人追捧的精神导师,她却与某位家主生下了孩子,会受到怎么样的精神压力?所以她在交出自己的孩子后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不奇怪。
而就是这样一个打小没人疼没人爱的私生子,在四岁可以验血统的那年验出了A级的贵族血统。也许只是说起这个血统依然很难让人产生概念,但是只要看奥菲一个铸剑的念头就可以让所有贵族和依附者围绕他努力十年有余,几乎让全世界为他起舞,就知道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下,最高级的A代表着什么。当年谢尔顿的父亲听闻谢尔顿不愿意加缀这个编号的时候,只以为这是小孩子脾气,也是这样跟他说的,也举出了很多很多的例子来说服他。可足足劝说了五年,直到赤子先生晋入了九级魔法师,谢尔顿以游历的说辞从此待在了赤子先生身边,所有人才真正明白过来,这个孩子根本就没在意过这个天下人都在意的编号,而是非常神奇地选择了辅佐当时只是略有名气的赤子先生。
A这个编号代表的不仅仅是权限,更重要的是这个血统代表的最接近神的天赋。贵族们无法接受已经出走了一位布妮·B之后再出走一位谢尔顿·A,那时赤子先生迎接的挑战,几乎大半都是贵族们挑起的。经年累月,赤子先生划定的那个圈正中的山,山脚被枯骨埋了,山体被鲜血染红了,已经有人称它为圣山了,赤子先生为了谢尔顿第一次全力施展了“无缝分解”,取走了多如狗的性命了,所有一切才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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